风闻司东都分部指挥副使乔诸，也觉得这次挺没面子，一个组全被吊起，不打不杀，纯纯地恶心人。

要是不报复回来，自己也就别干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哪怕把东都翻个底朝天，今晚必须找到他们的小组！”

事实上，乔诸这个想法没可能实现，因为锦衣卫从来都是分散隐蔽，只有执行任务才会临时召集。

但，风闻司三百人一窝蜂地掘地三尺，尽一切可能打听消息。

果然，竟然找到了两个目标。

再三确认消息的可靠，乔诸决定以牙还牙，晚上将这两个据点全端掉。

戌时，风闻司兵分两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两个据点，见人就砍，鸡犬不留。

孙夏得知风闻司展开血腥报复，立即找到刘丙坤。

“怎么给他们摸到家里了？死了多少弟兄？”

刘丙坤莫名其妙：“不可能啊？我没收到消息呢？”

孙夏忍不住骂道：“别扯了，风闻司的人说了，端了两个据点，砍了五六十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五六十人？怎么可能？我要找这么多人，至少需要半天时间……”刘丙坤惊得目瞪口呆，迟疑地说道：“你没问问，到底是谁家的窝点？”

孙夏也发觉这人数确实有点离谱，锦衣卫不可能无缘无故聚集二三十人，而且还是两个据点。

“难道，难道是……”

刘丙坤与他异口同声说道：“密侦卫，玄机营！”

没错，今晚，风闻司打了江东虎和曹老板一个冷不防，将两家在东都的密谍总部扫了。

江东密侦卫与汉中玄机营遭遇无妄之灾，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天亮之后，两家已经得知血案是风闻司做的，更让两家东都的小组郁闷的是，风闻司洋洋自得，放出话来。

“来而不往非礼，风闻司对两个锦衣卫据点负责！”

尼玛，你们这帮瞎了眼的马贼，还要不要逼脸了？

密侦卫玄机营东都总部被灭，第一时间通报老家，请求增援予以同等报复。

陈宫接到密报，勃然大怒，第一时间派出韩浩赶赴东都。

另一边，孙坚花费两年培养的心血死于非命，气得破口大骂。

死胖子，老子和你没完！

从军中选了百余好手，由孙策周瑜间道直奔东都。

孙坚下了死命令：“东都城内，和风闻司有关的人员，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李榷也接到了董卓令其退兵的军令。

十一月三日晚，为了不被联军咬死，李榷趁着夜色，悄悄从虎牢关撤出，一路向西直奔东都。

或许是没料到，凉州军会轻易弃关，一直到第二天午时，联军才有所察觉。

最先发现端倪的是曹操，他从关内的炊烟密度，判断凉州兵马极少。

袁术实在被李榷打怕了，好几次夜袭，骑战，战况之惨烈，令他心有余悸。

“孟德，你是说李榷逃了？他们为什么逃？会不会是李榷的诡计？”

曹操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董卓李儒的密谋，只能说：“请盟主允准，曹某愿即刻攻打关城。”

孙坚还在气头上，当即要求一起出兵，追击凉州马贼。

袁绍也不甘落后，一同出列，向袁术请命。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非要去打，那就许胜不许败！”

曹孙袁三军都是精干老卒，左中右三路齐头并进，猛攻虎牢关。

此时的虎牢关，凉州军大队早就在百里开外，剩下都是当地民壮假扮的。

他们原本就对凉州军不满，此刻看到联军大举进攻，立马反戈一击，干掉监督自己的凉州军士，打开关门迎接联军。

至此，激战了一个月的虎牢关战局，以凉州军主动放弃落下帷幕。

拿下虎牢关，袁术志得意满，西关墙头，向西眺望。

“大好河山，岂可操于贼手？”

朱儁笑道：“此情此景，盟主当赋诗一首！”

袁术不学无术浪荡子，哪里会写什么诗文，不过这货古灵精怪，看得多学的杂。

他笑道：“赋诗就免了，不过曾听过一段，倒也应景。”

陶谦特地来捧场，便问道：“盟主说来，我等也好鉴赏鉴赏。”

袁术剑指东都方向，朗声吟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十八诸侯，猎奇者不独袁术，有人也知道这句诗词。

从茶馆传出来的，作者为“佚名”，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八成就是执金吾的手笔。

毕竟是《少年中国说》的作者，有如此气魄，并不奇怪。

当然，诗词只是小道，现在袁术的意思，要进军东都犁庭扫穴，彻底击败凉州军。

无论李榷为何退兵，联军之所以齐聚虎牢关歃血为盟，还不是指望着分朝堂一杯羹。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齐声附和。

曹孙两家是新仇，袁绍急于重振旗鼓，所以，三人率先出发，追击李榷。

追了两天，东都在望。

夕阳下，袁曹孙三军气吞如虎，步步紧逼。

“明日，兵临城下，且看董胖子怎么死！”

曹操笑道：“本初兄，只怕这帮马贼溜之大吉啊！”

孙坚冷着脸，说道：“追到长安也要将其碎尸万段！”

袁绍点点头，说道：“两位，其实凉州小儿无足挂齿，但那位皇叔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曹操迟疑了一下，问道：“本初的意思，要对付玄德？”

孙坚不置可否，他和刘备关系不咸不淡，双方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袁绍笑道：“不是我要对付他，是公路容不得他。”

曹操略有深意地说道：“惟精惟一方是正道，树敌过多，怕是两头都不着落。”

袁绍认为老友说的在理，便说道：“管他们呢，先干死胖子再说。”

三人并不清楚，此刻的东都城，密谍战已经半公开化。

韩浩本就是曹军特战大队大队长，行事无所顾忌且不择手段，在残留玄机营人员的指引下，对南城风闻司据点进行强攻。

大批特战队队员不惜性命硬闯，以伤换命，硬生生将据点内二十余人，全部斩首。

战斗结束，韩浩将首级堆在门口，形成一座小京观。

更在雪白的墙上写下一行血字：“血债血偿，玄机营留！”

另一边，周瑜孙策找到刘丙坤，拿到了乔诸的秘密住址。

而乔诸已经得知，自己误信下属，报复到玄机营，现在人家杀过来，真是一塌糊涂，焦头烂额。

处理完南城据点的首尾，他带着十余骨干回到自己住所，打算商量一下如何应对玄机营的报复。

刚推开屋门，迎面看见一溜火星延伸至脚下。

“草拟吗！”

引火线，乔诸并不陌生，但此时此刻，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轰！”

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方圆十步之内，人畜皆化成粉齑。

乔诸的住所被夷为平地，十余骨干无一幸免。

这一下，风闻司的中高级人员几乎被一锅端了。

这个想法，出自周瑜。

“要么不做，要做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