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离面色沉下来，无形的威压自身上传来，让李嬷嬷忍不住微微颤了颤。

天启帝就跟在凤邪离身旁，听到他的话，觉得他或许是想要单独与太后说些什么，他抬手道：“你们全都退出去。”

有了天启帝的命令，众人方才动身退出去。

顷刻间，殿内便空荡荡的，只余下凤邪离、天启帝与床榻上的太后三人。

“太后。”凤邪离出声低唤。

听到凤邪离的声音，太后勉强睁开眼眸，她仔细的辨认了片刻，方才认出凤邪离来。

看到凤邪离之后，她瞳孔紧缩了一下，形容枯槁的手紧绷起来，似是又有了一些力气，面色竟然生出几分红润来，仿佛方才那虚弱的样子是幻觉一般。

“凤……凤邪离……”太后哑声道。

虽然已经缠绵病榻，可太后对着凤邪离仍旧是戒备。

人在虚弱之时也更加的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天启帝见状，立刻上前去握着太后的手，轻声道：“母后，皇弟来看您了，您今天感觉身子好些了吗？”

太后看到天启帝之后，蜡黄的眼眸里的戒备逐渐褪去，没有方才的锐利，“好多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对着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事情，太后表现得极为淡然镇定，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充满看透一切的沧桑。

凤邪离知道太后对自己防备心重，也不打算与她培养什么亲情。

他开门见山道：“本王要打开先帝皇陵，请太后将皇陵所在位置告知本王。”

一旁的天启帝闻言瞳孔猛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似是不敢相信凤邪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他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居然要开启先帝皇陵？

打扰先帝英灵，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遭天谴？

太后亦是猛然一惊，怒道：“放肆！你竟敢……咳咳咳……”

随后，她激动得剧烈的咳了起来。

天启帝立刻上前去给她轻拍背脊顺气，安抚道：“母后，您先不要激动，待孤问一问皇弟为何要这么做。”

天启帝在震惊过后，也冷静下来。

以他对凤邪离的了解，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必定是有什么原因。

想起云倾绾的情况，天启帝隐约觉得自己猜测到了什么。

他问道：“皇弟，你为何要打开先帝皇陵，父皇安息于皇陵内数十年，你此番举动实在是不容于世！”

凤邪离眸色沉沉，低声道：“皇上也知道绾儿如今的情况，本王要聚灵珠救她，不论任何代价。”

实际上凤邪离也可以用强的，可那必定耗时耗力，云倾绾也等不起耗不起。

他选择放下身段请求太后。

凤邪离垂眸看向太后，坚定道：“求太后成全。”

太后心头一跳，眼底浮现惊讶之色，心绪不宁起来。

先帝在位之时，凤邪离尚且还恭敬谦逊，可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凤邪离在天启已是位高权重，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凤邪离如此了？

算算时间，凤邪离大约从皇帝登基开始，就未曾向任何人低过头，仅仅是一个‘求’字，便重如泰山。

太后躺在床上多日，外头日新月异，每天都有不少事情发生，也不会有人拿这些事情来烦扰她。

云倾绾的事情发生得也太过突然，她并不清楚此事。

天启帝见状上前去，在她耳旁简短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一番。

沉默的听完天启帝所言，太后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她饱经风霜的浑浊眼眸里透着算计之色。

太后问道：“你身上的毒解了？”

“嗯。”

听闻这话，太后和天启帝面色皆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