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特别快,今天,就是我离开丁丁漂的日子。
一大早,园区的车就到了,停在别墅门外,没有进来。
我起了床,洗漱了一下,就和丁丁漂告了别,低着头往外走。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我已记不清是谁唱的歌了,好像是一个姓周的家伙。
这时,阿盛抱着丁丁漂走了过来,并递给我一张小卡。
我不解:“什么呀?”
阿盛将丁丁漂放进我怀里:“这里面有十万,我那朋友是真穷,你带在身上,艰难的时候,可以应应急。”
我抱过丁丁漂,摇头说:“小弟,谢谢你把丁丁漂送给我,卡就不带了,带了也没用,他们会搜我身的。”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叫他小弟了。
阿盛安慰说,他早想到了,有办法,说着,就向门口招了招手。
阿玛等在门口,捧着一双新鞋进来。
阿盛拿过鞋子,左一扭右一扭,就将卡片塞了进去,然后严丝合缝,不见半点痕迹。
不愧是走私毒品的国际大毒枭,这种鬼点子就是多。
我穿上鞋子,看着阿玛,眼眶就红了。
阿盛吩咐:“阿玛,到了门口,就把她驱赶出去,越恶劣越好。”
我很委屈,我做错什么了吗?
阿玛也很不解,阿盛说,这样,他们就会相信,雅雅身上绝不会有半毛钱好处,搜身都是白费工夫。
原来是这样,你这个花白胡子老家伙,所有的脑细胞,都用在发扬老奸巨猾这几个字上面了。
阿盛说完,冲我们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丁丁漂,跟姐姐走了。
我跟着阿玛,坐着电梯下楼。
到了门口,阿玛突然抓起一把扫帚,追了我三百米,直到门口才罢休,嘴里还用本地话骂骂咧咧,似乎很难听。
车里面,勇哥等人都乐坏了,捂着嘴偷笑,一个保安打开了门。
我立即上车,眼泪刷地流下,不是委屈,不是难过,更不是难舍。
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反正眼泪哗哗的。
诚如阿盛所料的那样,勇哥几个真没搜我的身,车子开动,直接往郊外走。
我知道,在一处不知名的丛林里,又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光棍,在等着我。
勇哥他们一路过来,也说了这件事。
说来说去,我就听明白了,他们不知道买我的钱是阿盛出的,他们说,钱不是那个老光棍的,而是政府军一个中校的。
正因为对方是政府军的军官,大背头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允许了。
勇哥他们不知道,这世上,真有那么一种人,做事细致缜密,不留半点破绽,天生就适合干走私贩毒的事,并且能够轻而易举的成为毒枭。
真让人佩服。
汽车东转西拐,南进北走,渐渐地,我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勇哥对丁丁漂很有兴趣,说这玩意挺值钱的,要十万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陪了毒王一个月,他才给我买了这个娃娃,你喜欢吗?喜欢就拿去吧?我无所谓的,打电话给他说一声就行。”
勇哥一脸尴尬,再没敢接半句话,他并不傻,还很惜命。
大约半小时以后,车子在一片丛林外停了下来。
我往外面扫了一眼:“勇哥,这里并没有房子啊,他人呢?”
上个月挨了一电棒加重重一脚的家伙嘻嘻直笑:“到了这地方,还想住房子吗?那个老东西应该在地窖里吧?”
然后,他又挨了狠狠一脚,龇牙咧嘴的老实了。
我下了车,环顾四周,前面一百多米的路上,果然有一个老头,牵着条大狼狗,警惕地看着我们。
我故意问:“勇哥,你们把我送这里来,就不怕我跑了吗?”
勇哥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溜圈圈,然后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上个月,园区有四个家伙也逃跑了。”
是吧?
我问:“他们跑哪里去了?”
勇哥说,那四个人逃跑,只有一个家伙成功逃出去了,其余三个还没出园区,就被抓了回来。
我知道,凡是想逃跑的,被抓回来会很惨,非打个半死不可。于是,我假装心惊胆颤,问他:“你们又用电棒给他们上课了吗?”
勇哥笑了笑,对那个挨了一脚的家伙说,你给她说。
这家伙挤出一脸阴笑:“对于逃跑的东西,老板向来不会容忍,第二天就把他们送走了。”
“是吗?送哪里去了?”我问。
“去哪里?当然是去了公海游艇。”
这家伙看我懵懂,就用手做了个切割剜的动作:“噶完腰子,就见波塞冬去啦!”
我吃了一惊,脸上立马变色。
这家伙又问我:“还有逃跑出去那个家伙,你知道后来去哪了吗?”
到正题了,我很想知道,就看着他不吱声。
“他跑到外面,又被当地人给扭送回来了,老板二话没说,直接打发他去了香蕉地,捆好活埋的。”
我明白了,新闻里说得没错,这里的土著和军队,都指着这些诈骗园区来带动本地经济,但凡发现有人逃跑,就会把他们扭送回来,杀鸡儆猴。
怪不得他们敢于把我放在这里,就是个有恃无恐。
我没再和他们说话,抱着丁丁漂,扭身向那个老头走去。
这些恶魔帮凶,说再多也是白搭,说半句都是多余。
但走到一半,我就不敢再走了,那老头牵着的大狼狗,龇牙咧嘴的呜呜低吼。
我不怕人,但很怕狗,不敢轻易过去。
勇哥也过来了,带着我走到老头跟前,说明了情况,并和他说了规律:
“不允许我去地里田间劳作,不允许我去外面暴晒,发现违规,买卖关系立刻终止,会带了女人离开这里。”
这老头连忙答应了。
我知道,大背头怕我天天在外面日晒雨淋,弄得和农妇一样姿容大退,会影响到他的生意,那是他很不愿意的。
我想看看这老头,但害怕那狗,只好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老头吆喝一声,将狼狗赶开。
勇哥和老头交流了几句,便拍了拍我的肩,就丢下我,自顾自回车里去了。
很快,就听到汽车的启动声和压沙路的轧轧声。
我耳朵里没再听到狗叫,又感觉勇哥他们走远了,这才大着胆子,偷眼去看眼前这个老头。
这一看,只吓得我魂飞天外,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晕厥。
那是一张异常扭曲的脸,左脸还好,黑黝黝的,整个右脸却是一块大疤,猩红猩红的,上嘴唇皲裂成三瓣,外面露出三颗长长的黄牙,显得非常丑陋狰狞,如鬼如魅。
一时之间,我都分不清眼前这个到底是人还是鬼怪了,口里尖叫一声,挣命一般,往后就逃。
但是没逃出两步,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惊哭起来。
耳听得脚步声咚咚咚咚,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头,接着,伸过一只手,想拉我起来。
我害怕看到他,举着丁丁漂挡在自己脸前,颤颤兢兢地叫:“你、你是人是鬼?别、别过来……”
这种东西要是也能算人,那就是人中之鬼。
又听得这个人中之鬼口吐人言:“你既然来了,预先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就是这么丑,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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