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竟然敢让云杳白干了大半天!这份辛苦该你赔给她。”
“三两银子,赔了就让你直接走,否则就从你离开牡丹画舫这一刻起,你的头十场赏银都归她。”
玲珑冷冷地注视着秀芯,沈云杳吃了一惊,哈?赔她误工费吗?
这……这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玲珑主持公道的样子真的好棒啊,冷着脸的玲珑也好美……
她犯花痴般地一直盯着玲珑的脸看,等头上挨了一弹指才回过神来,甲板上的人已经都已叫玲珑散了,秀芯也不在,玲珑摊在她面前的掌心上,搁着三两银子。
她忙给玲珑道歉,“对不起啊玲珑,你帮我的忙,我还在你船上了你的人。”
“行了,轮不着你道歉,她早有要走的心,不过是借着你的事要跟我谈条件罢了。”
看沈云杳还愣愣的,玲珑戳了戳她。
“傻了?给银子都不知道拿?”
“唉,还真是傻了,你说你跟人打什么?她都知道让和怡去喊人,你不知道让平卉去找我么?”
玲珑略带责备的眼神扫过她脸上和手上的伤,又变成了担忧,“怎么挨了这么多下,你是木头桩子吗?她挠你你不知道躲着些?”
沈云杳嘿嘿直笑,都是一点皮外伤,这会儿早不疼了,看着可怕而已,赔了三两银子呢,这波不算亏,算小赚,她也没少打秀芯。
“那秀芯呢?还有平卉呢?”
“闹事的那个我让她走了,心都不在此处,人也满脑子歪心思,留在画舫上也是祸患,另一个跟你一样呆的,在曲河里捞你给她的铜板呢。”
沈云杳忙跑到船便去看,果然瞧见平卉在水里不停地摸着,画舫停靠岸边,水不算太深,她捡上来了大半。
沈云杳乐的给她招手,“平卉,别捞了,你快上来。”
平卉朝她摆摆手,也朝她扬了扬笑脸,“还有一些,我快捞完了。不能浪费了,沈姑娘你不用管我,我自小就水性好的。”
沈云杳看着平卉又扎水里去了,喊也喊不上来,便趴在栏杆上远眺着放松自己的眼睛,谁知这远眺着就远远看见了宋言。
宋言跟在丘南齐的身后,竟然在往画舫上来。
很快,宋言便和丘南齐一起到了玲珑的船上,沈云杳避无可避,顶着一脸一手的伤痕跟宋言打了个面对面的照面。
“你……”
宋言眼里闪过疑惑,还有一丝紧张,手举到她的脸颊边,又定住了,“你跟猴子打架了?”
他左右看看,这船上也没有猴子。
“走路没看摔荆丛里去了?”
曲河边上倒是有一片荆丛。
他手还没碰到自己,沈云杳往旁边躲了躲,还假装嘶了一声,“涂了药的,不能碰,一会儿给我药都蹭掉了。”
玲珑说这药可贵,不会留疤,蹭掉了不行。
她这边没说什么原因受的伤,但耐不住丘南齐去跟玲珑打听了来,大嘴巴就把事情的全貌嚷给了宋言知道。
“我说小云杳,你这也太弱不禁风了,那个秀芯比你还瘦些,你还挨了她这么多下。”
沈云杳不服,“我怎么弱不禁风了,那是你没看到她疼了说不出来呢,再说了,她比我瘦怎么了,她日日练舞的瘦也劲大!你不信你去试试!”
丘南齐可不敢,偷偷瞄玲珑,看她往这边看来,赶紧承认道:“那我的确是不知,也不想知,总之她人被撵走了,撵得好,撵走秀芯的人简直是又聪明又有魄力。你往后也都不用怕,来画舫不会再碰上她的。”
“我又不怕……”沈云杳无语,她收拾好自己的画,跟玲珑和丘南齐告别,画还得抓紧回去继续后边没画完的部分,“对了宋言,你怎么来了。”
“我去了趟县衙,出来后就上铺子看看,你不在,遇上他就过来看看。”
宋言今日去了县衙,以失踪为由报了官,要找到父亲宋绱和越氏母子。
他在玉阳附近打听过,没有他们三人的消息,不知人藏到哪里去了,害了宋家不是躲起来就算完的,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他们。
“你都画好了?那一起走吧,回去我帮你把颜色补上。”
沈云杳点头,这活儿还真得宋言帮她,她还有七八十张画要补上去呢,自己干干到什么时候才能完。
两人一道走回家,宋言默不作声地走在沈云杳身边,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一起,路过药铺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转身进了药铺,没一会儿就拿了一盒药膏出来,交给她,“拿回去别忘了擦,这药不会留疤。”
沈云杳接过,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啊。”
“这个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
“要的要的,你今天都专程来接我了,我不能还白拿你的药。”沈云杳从荷包里翻出秀芯赔的碎银,拿了一小块给宋言。
宋言自是不肯要的,“我今日去了县衙见俞师兄,看天晚了便去铺子里看看,你不在,又碰上丘南齐,才去的画舫。”
他又解释了一遍,不过说得多了,便有些不自然,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天要黑了,你一个人回去其实不安全,往后还是要早些。”
“嗯,我知道,我娘托你来的吧,上次我没按时回去,她总是有些担心,不过谢谢你啊,专门从县衙过来一趟。”
铺子在城南,县衙在城北,这专门过来一趟的情谊,她是领的。
“你不要我的药钱,那就当封口费吧,回去可别跟我娘说我跟人打架了。”
“嗯……你就说……就说你来接我的时候,我太兴奋了从船上摔下来磕着的。”
沈云杳点着头,对这个借口很满意,要是让她娘知道她铺子还没开先在外头跟人打了一架,怕是铺子开了以后娘天天都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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