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收到县守大人的委任书后,便前往玉田县县府,担任巡捕一职。后又受到县守大人给的一块铜牌,代表他现为一名铜牌巡捕。
自此,夏松有了新身份。
来到县府的第二日,夏松正式开始点卯做公。起床后好生梳洗了一下,便穿上那一身巡捕服。
巡捕服是一身浅黑色绸布劲装,较为舒适,夏松穿上后,又戴上一顶浅黑色巡捕帽,系好帽带。放眼一看,显得干练精神,颇有气度。
用过早饭,夏松便来到巡捕房。只见吴健、孙群两巡捕正坐于桌前翻看着一沓文书。
见夏松赶来,二人都起身问候。
夏松微笑点头,与二人一同坐下。
孙群道:“捕头今日初次做公,必有些不适应,时候一长便好了。”
夏松点点头,便问二人在看什么。
孙群道:“是近几日一些情报公文,县守大人让我们阅看,以让我们了解近些日子的当地民情。我们虽识字有限,却也多少能看明白,有不懂的便去咨询县守大人,或县丞大人。”
夏松随之也拿起桌上几张公文看起,见上面写的是近几日县内发生的几起民事纠纷及事故,比如一家作坊压榨劳工,劳工集体举报;又有两户人家为夺一块良田,各自拉帮互殴,导致多人负伤……
一连看了几张,夏松只感脑袋有些胀痛,不由叹道:“这么多事情,县守大人都要一一处理,真不容易。”
孙群笑道:“要不人人不都能当县守了?近几日事情算少,前些时日事情才多,忙得县守大人焦头烂额……”
一旁吴健碰了碰孙群,向他问一个字怎么念,是什么意思。
孙群看了看,摇头说不知,便去问夏松。夏松认得,便说了。
接着夏松又问起今日的工作流程。
孙群道:“看完这些文书,我们便去操练兵士。午饭后,便回来等待接收任务,若无任务,便自主安排事务。除假日外,不可随意外出,否则若有任务,县守大人找不见人,容易误事。”
夏松明白了。
与孙群、吴健翻看完公文,夏松又与二人一同离开巡捕房,来到兵营处。
只听孙群、吴健吹响集结号,众兵士顿时从一间间房舍鱼贯而出,很快集合完毕。
孙群、吴健向一众兵士一番喝令,又请夏松走上前来,向一众兵士道:“这位是新到的夏松夏捕头,往后将由他与我二人一起带你们进行操练、作战,让我们鼓掌欢迎!”
一阵清脆响亮的拍掌声随之响起。
又听孙群对众士兵道:“别看夏捕头年轻,他的修为及实力可不容小觑。他出身于天武门,在天武门时,便除灭了不少强贼匪寇,前几日,更是一人将那为非作歹、横行乡野的巨斧帮消灭,日后有他在此,我们玉田县必会长久清平。”
一众兵士听了,都露出震撼之色。巨斧帮覆灭之事他们早已听闻,却不知是如何覆灭的。
此刻听了孙群巡捕所言,都觉难以置信。但又想巡捕大人的话岂会有假?于是望向夏松的目光,都不由生起强烈崇敬之意。
又听孙群道:“
面对齐齐看着自己的一众兵士,夏松顿感发窘,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孙群见了,便轻声提醒:“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必紧张。”
夏松心神为之一松,便开口道:“很高兴认识大家,往后,我会与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患难相依,一起惩凶除恶,消灭强贼,以保乡土安宁。望大家不要嫌我年幼,我自会拿大家当兄弟朋友一般相待,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夏松说完后,清脆震耳的鼓掌声再度响起。
众兵士见这位新到的夏松捕头年少纯朴,性情温和,心中原本生起的惧意都随之淡化而去,都对其生起亲近友好之感。
介绍完夏松,孙群、吴健便开始了对一众兵士的日常操练,夏松在一旁观望。
只见孙群、吴健让一众兵士列队站好,先让他们静站一刻,后又带他们热身活络筋骨,接着又带他们跑圈,又是熟练格斗技击,又是翻墙,穿火圈,打沙袋,举重石……
夏松不住游走观看,心想:“这些训练虽让兵士的体格及力量都强于普通人,但若遇上高手,还是难敌。这些兵士都根骨一般,资质有限,即便修炼元气,也难有较高修为。当初我的根骨资质本也一般,还要多亏门主为我不停提供丹药,且训练有素,才让我的体质得以改善,具备了修炼元气的条件。哎,要踏上修炼一途,有所成果,终要付出太多……”
……
操练完兵士,夏松与孙群、吴健便去伙房用了午饭,后又回了巡捕房。
没一会儿,便接到县守派人传来的任务,说是有一名孩童不慎掉入井中,需立即前去营救。来人又说了事发地点。
由吴健接了这一项任务,匆忙赶去。没太久,吴健便完成任务回来,将湿掉的衣服换下后,返回巡捕房。
只听他责怪道:“那孩子的爹娘也真是,一个五岁半的娃娃,就让他独个儿在家。娃娃贪玩,还道井里有什么宝贝,便直接跳了进去,好在邻居有一大娘及时见到,连忙来县府报告,又好在井水浅,要不然,嗨……”
夏松,孙群听了,都倒吸了口凉气。
接着,又有一项任务下达,是一名老汉来城中探亲,找不到路,便来求助县府。
县守大人因有其他公务在身,便将这一任务转交巡捕房。
由孙群接了这一任务,去询问了这一老汉的亲属情况,家住何处,便带着他去了。
其后,又不断有任务传来,或是帮一名妇女找寻丢失的钱袋,或是帮助一名痴呆老妇回家。都是一些助民解难的任务。虽然琐碎普通,却也不能忽视。
夏松也尝试着接了几个任务,并顺利完成。
如此一天便过去了。
就这样,夏松逐渐适应了巡捕的日常工作。
每日与吴健、孙群一起操练兵士,又不断接取任务,时常外出办事。任务有大有小,有急有缓,夏松都能按时有效的完成。
一月之后,夏松领了县府发放的银两,便抽空回家探望,也顺便打算将戴石接去,准备给他在县府寻个事做。
夏松从城里买了好些吃食衣裳及物品,带了回到家。
夏三柱、张秀芬见儿子回来,自是欢喜。又见儿子做了巡捕后更有一股气质,都感欣慰
夏松买的吃食衣裳及物品都拿给父母一一看了,老两口都欣笑着表示满意。
夏松又拿出一包药材,道:“这是我给蔡姨带的,我这就给她送去。”
却见父母的神色都黯淡而下。
只听夏三柱叹道:“松儿,你不用去了,你蔡姨她前些时候刚入土了……”
夏松浑身一颤,手里的药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眼中不由泛起泪花,脑海里浮起蔡姨的诸多音容笑貌,心里大是伤痛,呆怔了许久,叹道:“这么快……”
只听母亲张秀芬哀叹:“你蔡姨她本来身体就不好,那一日听你戴叔去了,整个人都垮了,吃了多少药都不济事,就这么走了……”
夏松悔道:“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让她知道戴叔去了的事……”
张秀芬叹道:“哪能瞒得住?就是不说,她也能猜到……”
夏松鼻子一酸,抽泣了几声,又问:“石头儿呢?”
夏三柱道:“他娘走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我和你娘担心,就每天做些饭菜给他放在门外,起初他不吃,好在最近这些天开始吃了。哎,这孩子可怜……”
夏松心疼之下,长叹了口气,又道:“我这次回去,将他带走,给他在县府寻个事做。”
夏三柱、张秀芬都道:“那就好,这样你戴叔蔡姨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
接着夏松便去看望戴石。
来到他家,果见房门紧闭,夏松便上前敲打房门,呼道:“石头儿,石头儿!是我,夏松!我回来了,来看你了!”
许久之后,才见房门缓缓开了。
只见戴石慢慢探出头来,呆呆看着夏松,两眼无神。
夏松见他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两颊凹陷,神情呆滞,不由面露疼惜之色。
戴石将房门打开后,便转过身去,未与夏松说话。
夏松走进房中,见戴石如今枯瘦如柴,十分羸弱憔悴。
夏松为之心塞难受,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道:“石头儿,蔡姨她走了,你别太难过。我这次回家便来接你走,给你找个差事,也在县府当值。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肉火烧,还有烧饼、炸糕,快些吃吧。”说着将手中一个包袋递上前去。
啪——
忽见戴石回身用力一拍,将夏松递来的包袋打飞了出去。
夏松吃了一惊:“石头儿,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戴石冷笑一声,缓缓转身,凝视着夏松,眼中透露出丝丝冷意。
夏松惊道:“石头儿,你怎么了?”戴石哼了声:“你来可怜我?”
夏松道:“你误会了……”戴石喝道:“给我滚!”
夏松见戴石性情忽变,想到必是父母双亡让他大受刺激所致,倒更为心疼,便安慰道:“石头儿,戴叔蔡姨虽然走了,可你还有我,我爹我娘也都拿你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你不孤单……”
只见戴石喘着粗气,身形摇晃着,往后便倒,被夏松急忙扶住,见他已经昏迷。
夏松将戴石扶到床上躺下,又去将那一包被打掉的吃食捡起。又找米来煮了些粥。等戴石醒来,便盛了碗热粥递给他。
戴石将粥接过喝了,面露歉然之色,对夏松道:“对不起,刚刚我不该跟你发火。”
夏松道:“不要紧。”又取出几个火烧递给他:“快吃点东西。”戴石接过,慢慢吃起。
吃完后,只听戴石叹了口气,面露哀伤之色。
夏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石头儿,我们的人生路还很长,还是多往前看吧。”
戴石缓缓点头,说道:“我真是懊恼,自己做什么事都不成,不然也不会让我娘这样含恨而终……哎,我若有你这般本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爹被强人打死,也不会看着我娘病重却无法救治……”
夏松慰道:“人各有命,世事难料,你也无需太为此纠结。事已至此,徒自悲伤也于事无补,你还是打起精神,好好生活。我这次回来,便带你去县府,你日后便再那儿安身,那里不愁吃住,每月又有银两发放,等日后你生活条件好了,便找个媳妇儿,生个一男半女,那样一家和乐,戴叔蔡姨也能含笑九泉了。”
戴石默然一阵,说道:“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个武者。”
夏松道:“武者虽表面看上去风光,但背后要经受许多艰辛,时常与危险相伴,行走于生死边缘,并不像你想得那样简单。”
“你不支持我?”戴石问道。
夏松摇头:“不,我是陈述事实。武者修炼,需早早打下根基,你现在修炼也来得及,除非你加入一方门派,若仅靠自己修炼,需耗费大量钱财以来购买丹药器物等等,大有负担……”一番沉吟后,又道:“这样,你先跟我去县府,在那里安顿后,我得空便教你些呼吸吐纳、肉体淬炼之法,你只要勤加用功,必能有所成。”戴石点头:“好。”
与戴石说好了,夏松便让他带自己去蔡姨坟前祭拜了,随后回了家。
夏三柱、张秀芬见戴石终于出门,又见他变得十分瘦弱,都觉心疼。
张秀芬去做饭菜,以来款待戴石。
夏松明日要去县府点卯,因此下午便准备走。
用过午饭后,又与父母叙谈了一阵,夏松便带戴石向父母辞别。
临走时说道:“爹,娘,待我赚足了钱,便在县里买一处房子,把你们接到县里去住。”
夏三柱,张秀芬都笑道:“不急,我们眼下还舍不得离开这儿呢。”儿子有这份心,他们已很欣慰。
随之夏松带着戴石一同离去。
望着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老两口都面带不舍。
夏三柱对张秀芬道;“起先你不让咱松儿做巡捕,这回做了巡捕,不也挺好的么?”
张秀芬道:“我还不是为咱儿安全着想。眼下虽无事,就怕会再有强人,那时松儿不得不涉险,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夏三柱慰道:“放宽心,咱松儿的本事你是没见过,寻常强人哪儿打得过他?”
张秀芬缓缓点头,又道:“石头儿这回跟咱松儿去了,也让人放心了。”
随后,两人便各自忙碌去了。
……
夏松与戴石一路前行。
因顾及戴石,赶到镇上后,夏松便雇了辆马车,如此二人很快便赶至玉田县城。
夏松带戴石入城,又带他来到县府。入县府大门,又带他来到自己住处。
让戴石坐下,夏松倒了杯热茶递了给他,说道:“你先在此歇息,我去给你问个差事,问好后,便让仆役给你安排住处。”说完出房而去。
没多时,夏松回来,对戴石道:“石头儿,活给你找好了,你便做个差役,平常当值,就是看门巡视,再帮忙处理一些杂务,比较清闲,你觉如何?”
戴石向夏松道了谢,又问何时当值。夏松道:“明日。”
就这样,夏松和戴石同在县府安身做公。
往后日子安宁无事。夏松除了每日值守做任务,得空时便教授戴石修炼之法。
戴石虽资质鲁钝,却颇吃得苦,经过日复一日的勤苦用功,达到了开元境。夏松为之欣慰。
日子缓缓而过。这期间,夏松也接到一些较大的任务,是剿除在县内各处作乱的一些强匪。
夏松与吴健、孙群,率领着一众兵士东奔西走,奋勇拼杀,终将玉田县内所有作乱横行的匪寇剿灭。夏松的名字又再度得到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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