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随高家二子前往高家,高世达摆下丰盛茶饭热情相待,饭间不住给夏松夹菜倒茶,却暗中洒入麻药,将夏松麻昏在地。
其后,巨斧帮帮主牛天祥赶至,与高世达一番叙谈后,便将夏松带回驻地。
命手下将夏松关入囚笼后,牛天祥自回房中,去与那两个从高家讨来的丫鬟亲热。就在此时,囚笼之内,被铁索重重捆缚且昏迷的夏松蓦然睁了开眼。
只听夏松低喝一声,猛力一挣,捆缚在身的铁索随之断裂,接着夏松又猛发一拳,将囚笼击破,闪跃而出。
负责看守的数名巨斧帮兵士见了,大惊之下,急忙挺枪向夏松直刺来。
夏松轻轻一挥掌,扩发一股掌风,将这数名兵士尽冲昏在地。
夏松本想突袭牛天祥,可因挂念做苦工的父亲,便抖动身形,如幻影般一闪,眨眼间来到巨斧帮工地上。
一个个被酷日晒得皮肤焦黑,汗水遍体的苦工,正在数名巨斧帮兵士的挥鞭督促下,无休止般的搬运着一块块砖瓦木石,每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道道鞭痕。
有些鞭痕是新添的,伤口被汗水一浸,更加疼痛难忍。苦工只能咬牙硬受,动作稍慢,还会再受到巨斧帮兵士的狠毒痛打。
一名苦工在搬运砖石时因脚不慎一滑,扑地摔倒,手上的砖石随之掉落在地,多遭破损。
监督的兵士见了,立时飞步上前,大声怒骂着,在这名苦工身上重重踩了几脚,又挥起手中长鞭一顿狂抽,只打得那名苦工哀嚎不止。其他苦工听到后都无比骇惧。
当这名巨斧帮兵士再要举鞭准备抽击那名苦工时,忽感到手腕被一人紧紧抓住,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神情冷峻的青年正怒视着他。
青年正是夏松。
这名兵士喝骂:“你是谁?想作死么?”只觉自己手腕像是被铁箍紧紧套住般,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开夏松的手。
夏松手上猛一用力,这名兵士顿感从腕上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剧痛,随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待得一会儿,疼痛渐止,这名兵士已感虚脱无力,身子软软垂下。
突然发生的这一幕,让工地上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失色。
另外几名兵士奔上前来,对夏松喝道:“哪儿来的小子?想干什么?”
夏松不去理会,手上又一用力,直将那名兵士腕骨捏碎,这名兵士惨呼一声,立时昏厥。
夏松接着身形晃动,出手如电,将另外数名兵士尽给击翻。
又将那名受打的苦工拉扶起,只见他早已惊得失了神,呆呆看着夏松,说不出话。
其他苦工也是如此,眼见这样一个身手了得的青年忽然出现,将暴虐他们的兵士解决,真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切感。
只见夏松向一众苦工高声道:“大家不用在此受苦遭罪了,都回家去吧!”
众苦工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呆怔了住,半天回不过神。
几人上前向夏松问:“这位大人,您从哪儿来的?”
夏松微微一笑,只道:“我是来解救你们的人,你们快些走吧。”
一众苦工虽惊惑未定,但既能离此回家,自然求之不得,随即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儿,急匆匆准备离去。
夏松便去寻自己父亲,在一众苦工间游走寻看,拉住一人问:“您知道夏三柱在哪儿么?”夏三柱正是夏松的父亲。
“松儿!”就在这时,一个令夏松心头颤动的声音忽传过来。
顺着声音望去,夏松便见父亲正踏着快步向他急奔了来,随之紧紧拉住他的胳膊。
夏松只见父亲发须散乱,面肤焦黄,一脸沟壑般的皱纹,苍老已极,赤裸的上身,虽有些肌肉块,却肚腹凹陷,瘦骨突起,身上东一处西一处都是鞭痕,所穿裤鞋也已破烂不堪。
“爹,你……你受苦了……”夏松心疼不已,面现酸楚地凄然道。
“松儿长大了,松儿你长大了,哈哈!”夏三柱万没料到,这个突然出现于此,解救了他们这些苦工的青年,竟是自己那多年未见的儿子。
夏三柱满脸激悦地看着儿子,咧嘴欢笑,面上皱纹随之舒展而开,使之看上去仿佛年轻了许多。此次意外见到儿子,对他来说,真可谓喜从天降,多日以来在此遭受的痛苦和折磨所留下的心理阴影,都为之淡化。
父子相见,两人一时都觉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但也知眼下的情况,不便在此叙谈。
当下夏松对夏三柱道:“爹,我来带您回家。”又忽然想起一事,便问:“戴叔和石头儿在哪儿?”
却见父亲神色一黯,叹道:“你戴叔他……”夏松忙问:“怎么?”
夏三柱哀叹道:“他……他被打死了……”
夏松闻之,也不胜伤感,脑海中不由浮现起戴叔留在他记忆中的身影和面容。戴叔待人和善宽厚,昔日自己家里有困难时,他都会过来相助。他对其一直心怀感恩,多想报答,哪知却再无这等机会。
夏松又问父亲:“那石头儿呢?”
刚一说完,就见一个衣衫褴鱼,蓬头污面的青年朝他疾步奔了来。
……
青年跑近站定,夏松仔细一看,见正是戴叔的儿子,他的儿时伙伴石头儿。
石头儿自然只是称呼,他名为戴石,与夏松同龄。身体瘦削单薄,面皮糙黄,相貌平平。
当下戴石怔怔看着夏松,道:“夏……夏松,好久不见你了。”
夏松笑着点点头:“是啊,石头儿,我们好久不见了。”说着与戴石握了握手。
戴石憨憨一笑,此刻与故友重逢,心情激动,只觉有无数话想说,但他终究木讷,不知该如何开口,只道:“你来了好,来了就好。”
夏松想到戴石失去了父亲,对他大是疼惜,便怕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来带你们离开这儿。”
当夏松要带父亲和戴石就此离去时,忽听一阵阵警鸣之声急遽响起,紧接着,一阵阵急促踏步之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一队队手持长枪长矛、大刀阔斧的兵士从四周围冲过来,将欲要离去的夏松三人及一众苦工给层层包围而住。
一众苦工无比惊慌地退到一起,背靠背紧贴着,都一脸惶恐地望着四周的一众兵士。
夏三柱与戴石也面现惧色,紧靠在夏松身旁,心嘭嘭嘭直跳。
只见一队兵士分开处,走出两人,都虎背熊腰,高大粗猛,一脸凶横。都穿皮甲皮裤皮靴,坦着胸,露出了那如岩石般的块块肌肉。
只见一人朝夏松怒吼道:“哪儿来的混账小子?敢来这儿捣乱,看我不剁碎了你!”
另一人也怒瞪着夏松,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快说,谁派你来的?”他见夏松只是个青年,敢只身来此放走一众苦工,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夏松不为所动,淡淡说道:“你们若有本事能拿下我,尽管上前。”
二人闻言大怒:“小子狂妄!”随之都大声厉吼着,向夏松凶猛奔冲来。
这二人是巨斧帮帮主牛天祥的堂兄弟,一个叫牛莽,一个叫牛野,都是凝元境中期高手,是牛天祥的得力干将。
当下夏松让父亲和戴石退到远处,待牛莽、牛野冲近,踏步后移而开。
牛莽,牛野又急追而上。
夏松已确认了这二人的修为,以他如今的实力,牛莽、牛野对他构不成威胁。当下站定于地,不闪不避,任凭牛莽,牛野强攻来。
但见牛莽牛野大如砂锅般的重拳,势如暴烈狂风般向夏松悍然击来。
夏三柱、戴石与一众苦工都脱口惊呼,都怕夏松会被牛莽牛野这般拳攻砸成肉泥。
夏松却神态自若,轻步闪转间,将牛莽、牛野攻来的每一拳尽给避了开。便如一片树叶在股股暴风的缝隙中穿梭飞舞,暴风虽猛烈,却触及不到树叶自身分毫。
牛莽、牛野屡攻夏松不到,都急得嗷嗷怒叫,无论如何加紧攻势,都未能触到夏松一块衣角。
夏松有心作弄他们,身形晃移间,来到牛莽身后,照其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牛莽顿发痛叫,急转身抓向夏松,却被夏松灵巧躲闪了开。
接着,夏松又跃至牛野跟前,一记撩阴腿踢在牛野双腿之间。
牛野口发哀呼,扑通跪倒在地。
本来夏松不屑使出这等低劣招数,只是心中恼恨才如此。
牛莽上前将牛野拉起,牛野兀自捂着两腿之间哀叫,恨恨道:“混小子……”
随即两人各取出一柄宽厚巨斧,但见斧身之上寒光迸射。
牛莽、牛野各挥巨斧,向夏松猛力劈斩来。巨斧划过之处,传出道道嗡鸣震响。
夏三柱、戴石及一众苦工见了,都为夏松担忧。
夏松依然淡定从容,身形轻移闪动着,将牛莽、牛野攻来的每一斧都给轻松避过。任凭牛莽、牛野如何狂挥猛砍,都始终攻不到他分毫。
如此一番交缠下来,二人不仅没攻到夏松,反而被累得气喘不止。
夏三柱、戴石与一众苦工,还有巨斧帮一众兵士,都被夏松展现出的矫健灵敏的身手震撼了到。
牛莽、牛野也万没料到眼前这小子竟如此难对付。
此刻,夏松正一脸淡笑地站在二人前方不远。
牛莽、牛野紧紧凝望着夏松,都喝问:“小子,报上名来!”
夏松故激道:“凭你们,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牛莽、牛野都脾气暴躁,一听这话,哪里能忍?都大声怒吼着,猛挥巨斧向夏松再度强攻来。
恼怒之下,他们都动用出武技,牛莽使出一招“撼岳一击”,牛野使出一招“力斩天山”,两柄巨斧都闪射出浓郁刺目的乌黑亮光,各以一种恐怖猛悍之势,向夏松强斩而来。
夏松不为所动,依旧静站于地,待两柄携带强横威力的巨斧攻近,随之轻轻抬起被两团浓烈火光包覆的双掌,落拍在攻到的两柄巨斧之上。
……
牛莽、牛野都感到从各自斧上发出的冲劲,尽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而来的,便是一股令他们难以抵御的,有如山洪般的汹涌冲力。
受此冲击,牛莽、牛野忍不住连发闷哼,巨斧脱手飞出,身形直往后倒飞出去,最终重重摔跌在地,期间还带倒了多数兵士。
为防伤及他人,夏松将两柄飞出的巨斧牵引至自己手中,又将之抛扔在地。
众人观此一幕,都惊得呆了,个个瞠目结舌,作不得声。
夏松回到父亲和戴石跟前,又让那一众苦工撤离。
就在这时,忽传来一道强厚劲风,只见一道如蛮牛般庞大粗壮的身影跃落至众人前方,正是巨斧帮帮主牛天祥。
只见牛天祥一脸愤怒地紧盯着夏松,沉喝道:“好小子,倒被你给逃出来了,你们跑得了么?”
夏松淡淡一笑:“大可一试。”
牛天祥已望见倒在地上的牛莽、牛野,心头一震。牛莽、牛野是他的两大助力,二人合力,自己也不可敌,眼下却被夏松所败,足表明自己不是夏松的敌手。
牛天祥又问夏松:“你不是被麻昏了么?难不成……”
夏松轻笑:“不错,我是假装的。高世达所用麻药药力虽强,但对我构不成影响。我故意装作被他麻翻,就是想看他要耍什么伎俩。他唤你去高宅,又将我带到这里,正合我意,我便借此机会将你们巨斧帮除灭。”
牛天祥道:“我还纳闷,高老弟怎会这么容易得手?想你不会这般浪得虚名,果然是诈。我承认你有两下子,但想灭我巨斧帮,也没你想得那样简单。就算将我们灭了,那样,你便会触惹到我们背后的人,那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听我之劝,乖乖受缚,我高兴之余,还能考虑饶你一命。等等,我看不如你就给我巨斧帮效力,他日我巨斧帮霸占玉田县,我便让你做副帮主,此等美事,想来你总不会拒绝吧?”
夏松冷笑:“美事?抱歉,我还就会拒绝,我可明确告诉你,你们图霸玉田县之日,永不会来。我不管你们背后之人是谁,也不管我是否惹得起,而今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攘除你们这群凶暴之徒,还我乡土一片和宁。你们的下场,只有灭亡。”
牛天祥两道粗眉紧紧皱起,心头紧绷,见夏松如此坚决,自知极难说动,与他之间,唯有拼个你死我活。可自己能否胜他,殊无把握。
念头飞转间,又观望当下情状,牛天祥想好对策,随之陡然色变,向夏松厉喝:“混账小子,不识抬举!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说完向一众兵士喝令:“给我拿下他!”
可一众兵士因见夏松适才展现出的超凡身手,更又举手之间击败牛莽、牛野两大头目,早就都心生惧怯。耳听到牛天祥喝令,却都一个个畏缩不前。
牛天祥见了气愤不已,大声怒喝道:“哪个不上,我这便剁了他!”
受此威胁,一众兵士才不得不踏步上前,向夏松直冲围攻去。
夏松让父亲、戴石与一众苦工汇于一处,远远避开。
待一众兵士冲近,便见他身形迅闪,在众兵士之间飞电般来回穿梭闪移,每每出手,都会将多名兵士击至半空、一时间,一阵阵兵士的痛呼哀嚎之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只见夏松抓住两名兵士的胳膊,将之当成两只人形沙袋,抡挥之间,生起股股猛烈强风,将围攻来的一个个兵士给打得四散纷飞,东倒西歪。
就这般过了半顿饭工夫,一众巨斧帮兵士尽给夏松击倒在地。
只见一个个兵士横七竖八成片倒在地上,哀呼不止。
望此一幕,一众苦工与牛天祥都露出浓浓震惊之色。
牛天祥忍不住朝后倒退几步,面带忌惮的望着夏松。
这时,牛莽、牛野奔到牛天祥跟前,对他道:“大哥,这小子太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牛天祥眉头紧锁,说道:“待会儿我来拖住他,你们火速去给主人传信,让他速派强援过来。”
牛莽、牛野都点头。
牛天祥暗想:“本以为离开黑风山脉那等险地,出来后足可图霸一方,哪知又碰见这么个小子,真是时运不济。本来有高老弟为我们提供助援,我们没有后顾之忧。其他城镇的强人,都不及我巨斧帮,用不了多久,便可尽灭他们,到时攻下玉田县不在话下。眼下却被这小子给妨碍了。前一阵魔牙岭覆灭,听说便有这小子参与,更听人说,魔牙岭之主穆枭便是败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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