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烈的大战落下,潘超潘越终被夏松击败,潘家之主潘万年也败在炎郎手下。
冯天南父子与一众仆役忙将潘氏父子救走,又留下一小部分仆役在远处窥望运功调息中的夏松。
本来这是个可以偷袭夏松的极好机会,可这些仆役都不敢忽视守护在夏松跟前的炎郎。毕竟这个头燃焰火,通身赤红的异人,不仅外貌慑人,更实力恐怖,只怕他们一向前靠近,就会被其瞬间击杀。
冯天南去探看潘万年,见潘万年伤势不轻,身受那火焰异人数拳,多处皮肉绽裂不说,更断折几根肋骨。
冯天南便取来数棵药丸给潘万年服下,又助他运功疗治,接着潘万年便又为眼下局况忧急,准备派人速去请那位一直照护他们的大人来此相助。
冯天南则道:“先前潘兄不是说这位大人正在闭关么?”
潘万年道:“无需这位大人亲来,他手下有几位强手,只要将我们这处的情况告知,这几位强手定会赶来支援。”
冯天南点头:“既如此,我火速去派人请援,只是不知这位大人身居何处?”
当下潘万年便将这位大人所居之地告知了冯天南。
冯天南不禁面露惊讶之色:“竟是那等地方!”随之便让潘万年在房中疗愈,他则去唤来两名仆役,让二人避开夏松,从后门走,火速去那位大人所居之地通报消息,请求支援。
两名仆役应声而去。
这时又见那潘家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匆匆从楼上跑下,想去探看潘万年,却被冯天南劝阻:“潘会长现在房中运功疗伤,不宜见人,还请夫人稍后再来看视。”
只听潘夫人慌急道:“我在楼上都看见了,哪里来的一个毛头小子,竟这样厉害!将我那两儿都给打昏,更有一冒火的怪物伤了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冯天南安慰道:“夫人莫急,我已遵照潘会长嘱托,已派人去请助力,到时必能除掉那小子,给潘会长,两位少主还有夫人出这口恶气!”接着便让丫鬟再将夫人带回楼上内房。
做完这些,冯天南便走出屋宅,来到外面,与二子一同在远处继续观望运功调息中的夏松。
“父亲,可有办法了?”只见冯顺向冯天南问道。
冯天南道:“潘会长已让我派人求援了,不久后助力自会赶来,到时必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将愤恨怨毒的目光投射向夏松。
冯顺冯强都松了口气,又都望着夏松,怒恨道:“都是这混小子,将我们逼得这般狼狈,到时若不将他剥骨抽筋,实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又听冯强狠狠地道:“真想这就过去宰了这小子!只是他身旁有那冒火怪物守着,难以靠近。”
冯顺忽心念一动,道:“既靠近不得,不如就用远攻,我这儿正装着毒镖。”说着从身上所挂包囊中取出数枚毒镖在手,只见在烈日映射下,数枚毒镖之上泛着暗沉浓黑的光泽,显然剧毒无比。
随后就见冯顺挥臂,要对夏松射出毒镖,却被冯天南制止:“不可冒失,万一被那火焰怪物将这毒镖给击回,落在我等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冯顺却道:“可等这小子恢复,再要攻他可就难了。”
冯天南又道:“这小子心性沉稳,绝不会做有所疏失之事,他既让这火焰怪物守在旁侧,必然有恃无恐,你若冒进,必会吃亏。到时他若恢复力量,我们再想方拖延住他便是。”
冯顺只得无奈将手中毒镖放回包囊。
这时冯强又向冯天南问起之后该如何应付夏松,毕竟援手来此还需些时间。
冯天南便准备再在附近增设一些机关暗器,虽不敢保证能以此困杀夏松,但求能尽量拖延时间,以等强援到来便好。
当下冯天南携同二子,又唤齐一众仆役,继续在潘家宅院各处添增起机关暗器来。
……
在冯天南走进潘家堆放杂物的房库,准备去寻些所需物材时,不料猛然发现放置于一处角落的一堆木箱,箱上印有一些特殊标符。常人本难辨认,可冯天南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些域外字符,字符之旁又印有一些火焰炸裂样式的标识,立时便知这些箱子中盛放的竟都是“霹雳火弹”。
火药之术在大炎国盛行一时,后来据说被域外之人领会其中秘奥,以此研制出威力恐怖,破坏力强横的火弹。火弹每每射出,都会发出如天上惊雷般的震响,是以又多被称之为“霹雳火弹”。很快,霹雳火弹便自域外传入大炎国,许多钻研火药之术的人也很快领悟其法,借以制造出多种类型的霹雳火弹。
像当初黑狼帮攻袭天武山时,与夏松交手的乌通乌达,便都曾装备一种缩小型的霹雳火弹,给夏松带来不小创伤。那霸刀门总管葛彪,也曾装有这种缩小型的霹雳火弹,不过与夏松交手时却未能借此取得良效。
眼下这些木箱中盛放的,却都是正常大小的霹雳火弹。一颗至少抵得上缩小型五六颗,威力之强自不必说,何况竟有如此之多。
冯天南看到箱上有所注明,一箱装有五十颗,粗略一数,共有二三十箱堆放于此,那便是上千颗之多!
如此众多的霹雳火弹若是一经爆放,那等威力自然是相当恐怖!
原本还在为不知该如何对付夏松而苦恼的冯天南,在看清这些箱内之物并算好其数量,又预想到其威力后,顿时面现出惊喜之色,仿佛已经看见夏松在这如此众多的霹雳火弹的轰炸下痛声哀嚎,尸骨无存的场景。
但紧接着冯天南又忍不住犯愁,虽说这些霹雳火弹破坏力惊人,正适用于眼下,可毕竟这是潘家之物,想来还是潘家从域外私买过来,毕竟大炎国有明文律法,禁止商人买卖火药。
潘家既冒险偷买这么多霹雳火弹屯放于此,想来是有大用,自己万不能动,不然必会引起潘万年的不满甚至愤恼。再者,霹雳火弹威力巨大,这么多火弹若同时轰爆,只怕整个潘家大宅都要被夷为平地。
可眼下有强敌逼压,若放置着这些火弹不用,着实浪费,毕竟也不必全部使用,拿出几箱来对付夏松想来已足够。
只是碍于这些乃潘家的私藏之物,冯天南还是有所顾忌。本想去跟潘万年通报请示一下,却又想起潘万年此刻正在闭门疗伤,不便打搅。
但眼下时刻紧迫,冯天南只得狠狠一咬牙,决定暂不去向潘万年请示,待用这些火弹重创甚至击杀夏松后,再去跟潘万年讲明情况,想来潘万年念他伤敌有功,必不会为此责怪他。
当下冯天南便唤来二子与多名仆役,让他们抬出十箱火弹,将之埋放于后院一片开阔空地之下,地上冒出点火引线,想方将夏松引入这里后,便急速朝这里投放柴火,以引爆埋放于地中的这些火弹,以将夏松给重伤或轰杀。
冯顺冯强听了都拍手叫好,那多名仆役却都面现忧虑,只因这些火弹是家主提醒过不可轻动的重要之物。在未示知家主前,他们不敢动用。
冯天南观他们面色便知其所想,便上前与之解释一番,多名仆役才勉强答应了。随之便与冯天南父子三人开始搬运这一箱箱的霹雳火弹。
每一箱火弹份量都颇重,众人费了多时,才将所用的十箱火弹尽给搬抬而出,又选好后院一片宽阔空地,开始动土挖坑,便将一颗颗火弹尽给埋入地中,并冒出引线。
“总共五百颗火弹,一经点燃轰炸,必会将那小子炸得血肉横飞,尸骨不存!”冯天南阴沉笑着,又道:“此处离得屋宅较远,想来必不会波及潘会长他们,但损坏些门墙屋舍却是难免,但只要能除掉那小子,这也算不得什么。”
……
等一众仆役将这五百颗霹雳火弹都埋好后,冯天南又带着他们去周围增设了一些机关暗器,随后又返回原处,继续窥望夏松。
却见夏松此刻已然调息完毕,站起身来,神色淡漠地望着冯天南一众。
未将冯天南等人放在眼里的夏松,却发现此刻的对方竟现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不禁狐疑,暗想这厮莫非寻到了对付他的手段?
此刻夏松已将炎郎收入圣阳戒内,独身一人走上前几步,朝冯天南喝道:“莫要再耍什么鬼蜮伎俩,速速将我师妹交出来,我可饶过你们,否则必要让你们好看!”
只见冯天南阴笑几声,又怒喝:“口气不小,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口出狂言!先前你大闹我恶虎庄,这次又追到这儿来纠缠,真如甩不开的蝇虫一样招人厌恶!莫以为你击倒潘会长与两位少主就可横行无忌了,今日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方可泄我心中之恨!”
“那倒要看你是否有这等本事?”夏松冷笑道。
只见冯天南转头对二子低声道:“由我来顶住他,你们在远处用暗器扰击,其后,我们再将他引入所设置的机关之处。”
冯顺冯强点点头,又嘱咐要父亲小心。
就见冯天南取出他那把宽背长刀,一声震喝下,纵步向夏松直冲过来。
夏松早已捡回他的赤金刀,迎向冯天南,与之交战一起。
刀刀互击,发出阵阵铿锵震耳的激鸣,灼灼刀光刺人眼球。
约战四五十合,冯天南渐感不敌,被夏松击出的数刀险些划斩在身,一时刀法散乱,气力不加。
冯顺见父亲力怯,便从包囊里取出数枚毒镖,瞄准夏松,激射过去。
夏松耳聪目明,早已瞅见,当即一刀震退冯天南,又连挥数道刀气,将毒镖一一击落在地。
这时冯天南已趁势退去,为防夏松追攻,也挥出几股刀气以图阻挠。
冯顺则连射毒镖,一旁冯强也从包囊取出一颗颗飞石,向夏松投掷过去。
夏松都将之轻易避过,继而向冯天南父子展开追击。
冯天南父子转身奔走,夏松在后紧追,不多时追至一处遍地生满绿植的地带,而冯天南父子却已不见了踪影。
咻——咻——咻——
就在夏松环首四顾之际,一道道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忽而传响,便见一根根细长笔直的标枪分从各处树丛草堆里探出,以迅疾凌厉的势道纷纷向夏松射刺来!
夏松闪跃而起,赤金刀急挥迅舞间,将射来的一根根标枪尽给击弹而开。
呼——呼——呼——
标枪过后,又是一块块斗大飞石,携带震耳呜呼之音,从四面八方分向夏松飞砸而来!
夏松一边避闪,一边舞刀,将击来的一块块飞石都给弹了开。
轰隆隆——
这时又听到从四处传来一阵沉厚闷响,便见四个巨大圆石分从四处迅猛滚动着,对夏松急速冲压夹击来!
夏松并不慌张,待四个巨大圆石冲近,当即纵身跃起,将之避了开。
四个巨大圆石随之猛烈碰撞一起,发出一道令人闻之发闷的低沉巨响。
夏松随之跃落到四个碰在一处的巨石上。
此刻夏松觉得仿佛又回到恶虎庄上那间机关密室,要留神应付连绵不绝的机关暗器的袭击。他见潘万年父子并非擅用机关暗器之人,想来这里的机关暗器是冯天南为对付他临时设下的。
呼——呼——呼——
就在夏松短暂思索间,又是一张张巨大铁网分从各处向他飞速笼罩来。
夏松力挥赤金刀,将一张张铁网尽给斩破。
铁网之后,又是一个个硕大钢球,强势猛力地向夏松飞砸而至。
钢球过重不便击弹,夏松便闪身腾空将之一一躲了开。
就在这时,他已然俯望见,那躲在一处草丛中拉动机关的几名仆役,当即急喝一声,连挥数道刀气,将几名仆役尽给击倒在地。
机关随之停止。
夏松闪掠过这片绿植地带,继续去追寻冯天南父子三人。
这时他已来至潘家的后花园,只见园内种满各种奇花异草,五彩缤纷,姹紫嫣红,芬香扑鼻。园中小径铺满大小圆石,蜿蜒曲折。小径两旁绿草如茵,灌木丛集。园内更有几座石亭伫立,极是雅致。
此刻夏松却无心观赏这园中美景,只在不住找寻不知藏身在何处的冯天南父子。
就在夏松迈步前行间,一双潜藏在一片茂盛草丛中的眼睛已然盯到他,眼见夏松的双脚已踏入他们在地上放置好的绳套内后,便连忙拉动绳索,两个绳套随即紧紧绑缚住了夏松双脚之上。
夏松却只是冷笑站着不动,任由那两人如何使劲拉动绳索,都无法移动他分毫。
唰!唰!唰!
又见一条条挠钩分从各处向夏松抓击而来,夏松力挥赤金刀,将抓来的挠钩给接连斩断。接着又双脚猛一使劲,将藏身在左右草丛中的两人顿时给拉扯了出来,正是冯顺冯强。
只见冯顺冯强忙转身朝前方一座石亭狂奔而去。
夏松一跃而前,提早进了石亭,却见冯顺冯奇忽露出暗喜之色,便知这石亭有蹊跷,想闪身离去时,却慢了一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石亭陡然崩塌,亭盖猛地向夏松当头砸落!
夏松刀交左手,用右臂将砸下的亭盖强力支撑了住,以防落砸在身。
不料这亭盖竟超乎寻常的沉重,夏松若是双臂足可支撑,可眼下却是单臂,只恐时刻一久,就承受不住。
只见这时冯顺冯强快步走来,都一脸得意,笑看着夏松,说道:“让你小子再骄狂,眼下看你还怎么对付我们?”他二人都恨透了夏松,忙走过去,连向夏松好一顿拳殴足踹,只打得夏松身上布满了一个个拳印足印。
连连吃痛之下,夏松险些支撑不住,口中连发闷哼。
“我这就结果了你。”冯强说着,抽出腰刀,对夏松一刀直捅过去。
夏松身子一侧,虽避开了这一刀,却也让刀锋在他身上划开一道深深血口。
接着冯顺又朝他脸上狂揍数拳,冯强又在他腿上连砍数刀。
其后冯顺也拔出腰刀,与冯强一起对夏松身上直刺过去。
夏松勃怒之下,身上忽生出一股无穷大力,竟硬生生将这个巨大沉重的亭盖给高举了起来,猛地大喝一声,将巨大的亭盖朝冯顺冯强落砸而下!
冯顺冯强大吃一惊,立马收刀欲跑,却晚了一步,只见两人都被落下的巨大亭盖给重重压倒在地。
随着两声痛声哀呼,两滩鲜血从亭盖下如流水般直淌而出,两人都失去了任何生机。
藏身在一处隐蔽地带的冯天南,已远远望见二子被夏松扔投而下的亭盖给生生砸死,一时悲愤万分,情绪激动之下,当即从隐身之处跃出,直朝夏松状若疯虎般猛攻而来。
“来得正好!”夏松见冯天南现身,淡笑一声,随即挺刀迎上。
冯天南痛失二子,一时陷入癫狂,长刀挥舞得不成章法,破绽百出,被夏松的赤金刀连连划斩在身上数道血口。
等到稍稍冷静,冯天南便想起已在另一处埋放好的众多霹雳火弹,当即收刀转身向埋放火弹之处狂奔而去。夏松趁势追上。
奔到后院那处埋放火弹的宽阔空地,冯天南等到夏松奔入埋伏圈内,一声低喝发出号令,便见无数支火把在预先埋伏四周的一众仆役的扔投下纷纷落在地上,将地上的一根根火弹引线尽给点燃……
呲呲呲呲……
一道道刺耳的火线引燃之声接连响起。
已觉察不妙的夏松,要准备动身离去,却被冯天南给紧紧拉扯了住。
“臭小子,你休想逃!我务必要让你为我那两儿子陪葬!”只见冯天南神色狰狞地道。
轰轰轰轰轰——
随着一根根引线被点燃,那埋藏在地下的五百颗霹雳火弹顿时接连轰炸而开!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连续不断响起,一股股强猛恐怖的气浪与灼热滚烫的焰火同时暴发扩散而出!
一时间,泥土翻卷,乱石纷飞,沙尘弥漫,热浪腾空!
周边高大坚固的围墙因承受不住爆破气浪的冲击,给生生震塌,化为一堆碎石。
一棵棵植木花草也尽被爆轰得碎屑纷扬,升空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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