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彪说完后,夏松等人都是一愣。
他们认为,诸位门主多日不归,必然与霸刀门脱不了关系,很可能就被留困在此,今日来这里就是要向霸刀门讨个说法,看他们怎样回应。
哪知这霸刀门总管葛彪却将之推了个一干二净。
严阔向葛彪道:“诸位门主都是为赴你们霸刀门什么狗屁会武才离得宗门,现今久久不回,不知去向,即便你们不知情,但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
“对!”蔡子锋铁冠与鲍大兴都跟着附和,夏松谢尧侯胜也不住点头。
葛彪笑了笑,道:“这个你们可就误会了,诸位来此询问时,门卫就已经将此事告知于我,我随即派人多方去打听各位门主的下落,哪知却是杳无音信,着实令人失望。”
听完,夏松等人互相对望,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那份郁闷和无助。
“奶奶的!”只听严阔破口大骂,扔掉手中的果子,一把揪住葛彪衣领,冲着他大喝:“少在这儿胡编乱造,糊弄我们!我敢说几位门主就在你们这儿,你们把他们藏哪儿了?快给我交出来!”
“严阔兄不可!”夏松侯胜急忙上前,将严阔给用力拉扯了开。
“我这位兄长生性莽撞,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侯胜朝葛彪致歉。
“好说,好说。”葛彪干笑了几声,却见严阔依旧一脸怒气地看着他,便转过头去。
夏松侯胜又返回座位坐下。
只听夏松道:“几位门主失踪既与贵门无关,那我们就不再叨扰了,但可否请贵门出动人手相助我们寻找几位门主,若能如此,我等感激不尽。”
“这个自然,你们大可放心。”葛彪笑道。
“那就多谢了。”夏松回道。
葛彪又道:“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在此歇息歇息,用些果品茶水再走。”
“哼,真会说话。我们早就在客店歇了多日,刚刚又等你这么久,还请我们在此歇息?真好笑。”严阔哼声道。
葛彪不以为意,笑道:“这位兄弟性子直爽,让人喜欢,只因在下事物繁忙,所以才来得晚了,还请诸位见谅。诸位快吃些茶水果品,也让在下稍补其过。”
严阔冷笑着走上去,将那张放置果品的桌案拉到夏松等人跟前,说了声:“吃!”随之拿起数个果子,大口啃了起来。
蔡子锋,铁冠,鲍大兴也上前拿起数个果子吃了起来,谢尧也拿了几个果子,递给夏松和侯胜,却见夏松和侯胜都摇摇头,表示不吃,只因他们二人心中尚有多事未解开,所以实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葛彪笑吟吟望着夏松等人,说道:“诸位都是各自门派中的佼佼者,天资出众,少年英才,前途当真不可限量。哎,我霸刀门若是能有你们这样的青年才俊,日后还有何愁?”
“葛彪总管过奖了。”夏松笑了笑回道。
葛彪看向夏松,问道:“这位想必就是天武门的夏松兄弟吧?多曾听闻你的大名,都道你是天武门第一弟子,年轻有为,为天武门处理了多项紧急要务,前些日子更是力敌黑狼帮三大帮主,将之重伤,黑狼帮不久也因之覆灭,真是令人深感佩服。”
夏松暗想:“这霸刀门的消息倒也真灵通。”当下谦逊几句,只将消灭黑狼帮的功劳推给县府,说自己也只是略尽其劳。
接着,葛彪又相继将谢尧,侯胜,严阔,蔡子锋,铁冠以及鲍大兴都先后赞扬了一番。
听到赞扬终究是令人高兴的,即便是对葛彪不太感冒的严阔,在被葛彪一番夸赞后,也是露出了笑容。
……
夏松等严阔他们用完茶水果品,就起身向葛彪告辞。
葛彪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留诸位了。”接着唤来一名仆人,让他带引着夏松等人离开。
夏松七人向葛彪告别后,在仆人的带引下,转身而去。
没曾想没走几步,就听扑通一声,是严阔重重摔倒在地,紧接着,蔡子锋,铁冠,鲍大兴也相继摔倒在地,最后是谢尧。
夏松侯胜都大吃了一惊,急忙俯身去察看严阔等人的状况,发现他们都口吐白沫,已然昏厥,知道是中了毒。
那名仆人此刻早已不知去向。
“是那些果品和茶水!”夏松侯胜顿时明了,于是转身将目光投射向葛彪。
“葛彪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夏松出声喝问。
“哈哈哈哈。”只见葛彪放声大笑,随之面现出阴沉凶狞之色,“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敢来我霸刀门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夏松望着葛彪,霎时间都明白了,几位门主失踪必然与霸刀门有关,适才葛彪之所以表现得那么热情,无非是欺骗他们,欲对他们不利,若非如此,也不会哄骗他们去食用那些已下了毒的果品茶水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侯胜冲着葛彪高叫。
葛彪阴笑道:“自然是要将你们拿下。”一声唿哨,接着便听到脚步声沙沙作响,一大队手持巨刀的彪形壮汉从客厅侧门涌入,跟着又是一队壮汉从前门奔来,将夏松和侯胜围困了住。
局势的陡然变化,让夏松侯胜都有些猝不及防。
其实他们早先已经隐约对眼下这种情况有所预感,却还是被葛彪一番言语所惑,导致疏于防范,放松戒心,让己方陷入险境。
“怎么办?”侯胜向夏松急声问。
“杀出去。”夏松低沉着声音回答。
“那他们呢?”侯胜看向地上严阔等人。
夏松叹道:“顾不上了,先杀出去再说。”
侯胜点头:“好!”
只听葛彪冷笑道:“你们杀得出去吗?”当即向一众壮汉下令:“将他二人拿下!”
一众壮汉齐声应喝:“是!”于是各挥巨刀朝夏松侯胜凶猛冲来。
夏松已拔刀在手,急喝着迎上。
侯胜从腰间取下他的武器三节棍,将节口处拧紧,形成一根坚硬细长的铁棒,迅猛挥舞间,也迎向攻来的一众壮汉。
……
一个个壮汉的巨刀劈砍而出,势夹劲风,猛力十足。
夏松与侯胜的刀棒与之激碰后,都感虎口发麻,浑身震颤。
交战多时,两人竟感到难以招架。
“该死,这些人力量太大了。”侯胜在被一壮汉的巨刀击退出去后,不禁骂道。
接着夏松也是被震退出数步,站到侯胜身旁,说道:“霸刀门中人修炼的都是巨刀,所以力量都颇强,与他们硬碰硬殊不可取,只能捡其弱点,灵巧进攻。”
“说的是。”侯胜点头,“我灵猿门正好强于速度和身法,这就跟他们好好周旋一番。夏松兄弟你也好乘势出击。”
当下两人再度挥动刀棒攻上。
这次两人都灵活出手,不与一众壮汉的巨刀硬碰,而是各施身法在一众壮汉之间来回闪移纵跃,让敌方挥劈来的巨刀尽数落空。
一众壮汉攻击连连失手,都不禁气恼急躁起来,而这时夏松与侯胜却频频出击进行干扰,刀棒落击在身,对皮肉粗厚的他们来说虽不太痛,但也不胜其烦。
为了要给这一众皮糙肉厚的壮汉带来足够伤害,夏松侯胜不得不动用出了武学。
在将这一众壮汉搅得破绽百出后,夏松当即施展出“碎石拳”,侯胜也使出他们灵猿门武学“灵猿掌”,两人各朝一名壮汉强击而出。
一拳一掌接连落在所瞄准的壮汉身上,拳掌上所携带的强横力量,直将这两名壮汉,连带旁近的多名壮汉都给远远击飞,接连砸入后方的庞大墙壁内,随着轰然声的响彻,泛起滚滚烟尘,无数碎石激射。
其余壮汉都被夏松和侯胜所发出的强力一击给震惊了到,不由停止进攻,面带忌惮地望着他们二人。
远处的葛彪见此一幕,便朝一众壮汉高喝:“愣着做什么,给我继续上,拿下他们!”
虽然慑于夏松侯胜二人武学的厉害,但总管的喝令却也不得不遵从,一众壮汉只得再次震喝着,挥动巨刀,朝夏松侯胜继续攻到。
夏松侯胜继续如前一刻那样,以灵敏身法应对,等到将一众壮汉搞得破绽大开时,便趁势发起武学强攻,继而又是击倒了多名壮汉。
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围攻夏松侯胜的壮汉已是减少大半。
“不愧是天武门,灵猿门的优秀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葛彪见了,不由发出感叹。
壮汉虽已减少过半,但由于一直纵跃闪转,又不断发动武学,夏松和侯胜各自的体力和元气也损耗不小,这时两人都停止纵跃,落于地上,口中不住喘着粗气。
“敌人所剩不多了,我们一鼓作气将他们都干掉。”侯胜对夏松道。
“好,但务必要保留些力气,以备逃离。”夏松又提醒。
两人随之又各挥刀棒,向着所剩不多的壮汉强冲而上,各施武学。
夏松使出武学“追风刀法”,侯胜使出武学“灵猿迅棍”,霎时间一道道刀影棒影如幻影般争相浮现,势如狂风暴雨,将其余壮汉尽皆笼罩!
刀棒犹如细密雨点般强力落击在一个个壮汉的身上,此刻夏松侯胜的刀棒都是内含元气,威力十足,被打击在身,即便这一众壮汉皮肉坚硬,也感到阵阵剧痛,难以抵御之下,接连被击倒在地。
一番强攻过后,在场所有壮汉终于被夏松和侯胜尽数击倒。
而连番动用武学后的夏松和侯胜,也是气喘吁吁,浑身酸痛,大感疲累。
“快走!”夏松向侯胜提醒,抓着他向外急冲,哪知手上一沉,却见侯胜竟因体力不支而昏倒在地。
这时葛彪已然冷笑着朝他们飞冲过来。
夏松自知力量损耗太多,难以与之相敌,便想驮起侯胜一同逃离,没曾想刚抓起侯胜胳膊,葛彪却已近在咫尺,无可奈何之下夏松只得放下侯胜,只身逃去。
……
夏松依稀记得来时路径,一路狂奔,所幸没记错路,奔到了霸刀门屋外的空地上。
几个闪跃间,夏松已翻越过霸刀门那堵高高的围墙,成功逃离出去。
逃到外面的夏松依旧不敢大意,继续以迅疾如风的速度朝着远处急奔,一口气奔过好几条街道,终于在一处偏僻阴暗的无人角落停下。
精疲力竭的夏松顿时倚着一面屋墙蹲坐而下,大口喘着粗气,当即盘坐运功起来,约一顿饭工夫,体力终于有所恢复,便停止运功。
一想起侯胜谢尧等人身陷在了霸刀门,只有自己一人逃出,孤立无援,不禁喟然长叹。
又想到除侯胜外,谢尧严阔等都中毒在身,性命堪忧,着实也让他愁闷不已。
“那总管葛彪笑里藏刀,真是一个险恶歹毒笑面虎,大家落入这等恶人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夏松连声哀叹。
当此时局,孤身一人的他,也不知如何应对,是返回天武门将这一情况告知段振天?还是暗留在此,暗中观察霸刀门的下步行动?还是向当地县府状告?
此处离得天武门颇远,一来二去花费太多时间,考虑到这点的夏松,便打消了返回宗门的念想。既然如此,他便只能暗留于此,继续观察霸刀门下步的动作。
至于是否要向县府状告霸刀门的阴险恶行,在想起谢尧对他说过的,霸刀门是在当地连县府都不敢招惹的存在这句话后,也将这一想法取消。
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他独身一人没有助援,是断然无法与霸刀门抗衡的。
而今,段啸海与诸位门主下落不明,谢尧侯胜等人也身陷在了霸刀门,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妙的局势又进一步恶化。
一筹莫展的夏松,不住仰天而叹。
……
“大人您行行好,给我点吃的吧。”一个颤巍巍,虚弱无力的声音这时忽然传入夏松耳中。
夏松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乱发,面目脏污的老年乞丐,正举着一个布满缺口的饭碗,跪在他身前。
夏松心中烦闷,本不想理这老丐,但看他实在可怜,便从衣袋中取出几两碎银子放入乞丐碗中,说道:“我没吃的,身上就这几两银子,你拿去吧。”
老丐听了便将饭碗放下,将这几两碎银子取出,揣入衣兜,又面带感激看向夏松:“谢谢大人。”
夏松点了点头,就不再理会。
老丐并未离去,而是上下打量了夏松一番,开口问:“大人不是平峰县的吧?”
“是,我是外地的。”夏松答道。
“那……那大人来此有何贵干?”老丐又问。
听老丐又发问,夏松不觉厌烦,但他终究脾气和顺,便耐着心回答:“有点事情,特为此赶来。”
本以为老丐会就此离去,哪知老丐却又问道:“能问下是什么事吗?”
夏松忍耐不住,便皱眉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快快走吧。”
哪知老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夏松呆愣了住,“如我所料不错,大人一定是来找霸刀门的吧。”
发现老丐好像知道些什么,夏松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却听老丐轻轻叹了口气,道:“前些年,霸刀门请来不少门派的高手来这里会武,这些高手在进入霸刀门后,就没了半点消息。不久后,这些门派的许多弟子便来询问,接着也没了踪影。就在半个多月前,霸刀门又开始邀请各大门派的高手来此会武,其后这些高手依旧没了踪影,这样一算,这些门派的弟子也该到了。我见你穿的是武者的服饰,就猜到了。”
“霸刀门多年之前就做过这等事,只是我们天武门离着平峰县太远,所以对此并不知情。”夏松恍悟。
当下夏松向这老丐问道:“那您是否得知,这些失踪的门主和弟子,是否都被霸刀门所拘禁?”
老丐点头:“没错,他们都已被霸刀门所害。”
一听此话,夏松大为震惊,若真是如此,那段啸海以及侯胜等人情况将无比糟糕,想到这里,夏松就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又听老丐叹道:“原本这平峰县多家宗门并存,并非霸刀门一家独大,然而近些年霸刀门开始不择手段的巧取豪夺,又强压县府,以此威胁其余宗门,势力逐渐扩大,成了这平峰县的霸主,其余那些宗门,不是被他吞并就是灭杀,门中之人要么被杀,要么远走他乡避祸,要么便在此地沦为乞丐,凄惨度日。”
“不瞒你说,我便是被霸刀门灭掉的宗门里的其中一人,宗门被灭,门主被杀,众弟子轰然而散,大多数都远走高飞,我是宗门的老仆,没有本事,又无依无靠,也威胁不到他霸刀门,所以就侥幸捡了一命。从此在这平峰县整日乞讨,吃些别人给的东西,再去捡些别人不要的剩饭,倒也这么活了下来。”
听完老丐的讲述,夏松心中不觉涌上一股酸楚,继而便是对霸刀门凶恶行径的强烈痛恨。
“老丈,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找些活计。”夏松对老丐道。
老丐苦笑:“我这老胳膊老腿,早做不动活了,别人又怎会要我?”
“无妨,如你愿意,可到我天武门做个佣人,我天武门正缺人手。”夏松笑道。
老丐面露喜悦之色,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年老笨拙,我一定好好干,不叫大人失望。”说着将手中饭碗放到一边,不住向夏松磕头。
夏松连忙将之扶起,想起霸刀门一事,又不住叹气。
“大人是在想怎么对付霸刀门的事吧?”老丐问道。
夏松皱眉点头。
“大人不必太过担忧,我知道一人,现今正招募人手,准备对抗霸刀门,大人若愿意,我便带大人前去拜访。”老丐说道。
夏松闻之,大感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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