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黑锅
这边南知意叫来的外援非但没能来得及帮到她,反而被她连累的成为女魔头的“护卫”
而另一边南知意的处境也称不上好,只是相比之下竟然多出了几分优越感。
偏僻荒败的庭院中,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双手抱胸,只称得上清秀的小脸上尽是烦躁的表情。
就在前几日,一宗震动大都朝…不,现在应该叫回卫朝,震动整个国家的骤变终於传了出来。
就在卫南星解决全部事端后,国民才恍然收到布告,十几年前被推翻的卫朝种种冤名被洗清,罪人楚煊人真正的江湖人身份天下大白,所有人震惊无比。
而这则消息正在以急速蔓延天下的各个城池,几乎每个客栈丶每个街巷都在讨论这件大事。
而在这次事件中,无论是传出的版本,还是按南知意等人知道的消息,都是无为楼和卫南星联手,在金龙殿诛杀了楚煊人的结果。
皇权和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竟然联手,光凭这戏剧性的内容就足够百姓们热议几个月了。
——而身为真正背后促成这一切的长宁公主等人却仿佛隐身,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
此时躲在这座破败庭院中的南知意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周围跪着几个存活下来的被药物变成了死士的武当弟子,他们双眼涣散,显然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为了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工具。
南知意满脸怨恨,她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无为楼会答应卫南星那个混账一起对付楚煊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杭越的事发了?可那也是他自己蠢,而且就算被驱逐,凭那人改头换面的功夫,换张脸回到大都城,只要楚煊人还掌握着皇位,让他恢覆权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丶不会是杭越,杭越一人在无为楼的权力不会这么大……
难道是他们那个神秘的楼主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他们到底哪里触碰到那个闻所未闻的家夥的利益了?!
南知意这些日子躲在这里冥思苦想,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真正将矛头对准他们的既不是杭越丶又不是无为楼。
——只不过是她从未放进眼里过的那位长宁公主罢了。
她忿忿的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感受下方传来的寒冷,却比不上她心中冰寒的半分冷。
楚煊人既然已经死了,长孙玄清已经没用了。
更不用说那家夥的脑子已经被我投毒投的快疯了。
想必长孙玄清到死都没想到,为虞梦簪喂了数年毒药的自己也在暗中被人悄悄喂了疯药吧。
南知意单手放在石桌上,一手反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肩膀微耸发出嘲讽的笑声。
因为她想起了长孙玄清临死前,双眼已经涣散,还赤红着眼睛喊“月儿”的哽咽声。
真是蠢货。
一直自认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物投注分毫感情的南知意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在时间的作用下对棋子产生感情的人。
长孙玄清是,楚煊人更是。
虽然南知意不知道无为楼的人到底是怎么轻易杀死那么多死士的同时能杀死楚煊人的,但是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和那不知所踪丶恐怕已经曝尸荒野的虞梦簪脱不开干系。
南知意烦躁的皱起眉。
这群蠢货……坏了自己的事,居然还要自己亲自来。
就在这几天间,她已经有了全新的对策。
脑海中浮现出断臂的那晚,威势恐怖的黑衣刀客。
既然楚煊人没用,好用的男人,总是能换的。
南知意露出一抹阴沈的冷笑,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打扮,一身素衣柔弱但不狼狈,和打扮的明艳大方的寻常女人不同,看上去好拿捏的同时又带着一种别样的出尘美感。
“……已经确定了,长宁公主一行人已经离开大都城了?”
“是。”跪在一边的死士低声应道,“那处住处已经没有了人居住的痕迹。”
南知意思索的半眯着眼睛,不过片刻,一个地点便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元乾国。
虽然很可惜晚了一点,但最起码南知意现在知道,那个黑衣刀客带着病痛缠身的长宁公主还能出发的如此爽利,丝毫没有在乎她的身体缓慢行进的意思。
看来,他并不在乎她。
南知意扯了扯嘴角,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既然评得上美人,必然明艳娇美的矜贵公主呢?
好吧,那就再来一出长孙玄清和楚煊人之间的戏码吧。
不过是再多上几年。
*树林中,抄了近路的玄景日夜兼程,身上的杀气源於他烦躁愤怒的内心迟迟没有消散过。
这位“不在乎长宁公主”的刀客红了眼睛,这一路上全然没有停止过,如今已经落下还在悠悠坐马车的元初君等人好远的距离,眼看着就要抵达元乾国国都了!
程天机等人先跟着程苏子前去极乐门的药阁拿需要的药品,卫南星留下处理卫国遗留的问题,锦衣卫的人协助他的同时继续追查血公子和素娘子的去向。
一行人在长宁公主离开后迅速四散,眼下谁才是凝聚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力量一目了然。
当然,被程天机带走的时候,叶初莹已经气的满头冒火,如果不是被他拉着,已经挥舞着拳头给玩忽职守的程苏子一拳,然后和迅速飞奔离开的玄景一同去元乾国了。
站在大都……不,现在应该叫都城。
郭瑜站在都城的街道上,看着宫中的人整顿着被大都朝奢靡气息污染的风气,双手抱胸满脸畅快,那边忙活的徐八和来人摆了摆手,一转头,看见的就是自己的搭档一脸欣慰的模样。
徐八额头滑下一抹冷汗,少年眼中含笑走过来:“阿瑜,怎么这幅表情?”
“我只是觉得,无为楼居然干了一件好事。”郭瑜单手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说着,“卫南……咳,皇上居然能联手那些要钱不要命的恶徒,偏偏人家帮了我们,我们现在还要去追查他们?”
徐八立刻咳嗽了数声,用眼神提醒郭瑜不要说错话,微微弯腰和她低声道: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无为楼的人出手,而且皇上也不管这方面的传闻,但是我们议论的时候还是要收敛一点。”
收获了郭瑜嫌弃目光的徐八习以为常,单手放在腰间的腰带上,摇头道:
“而且咱们追查素娘子的命令是楚煊人下的,按规矩来说,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命令了。”
毕竟不要说楚煊人也只是为了给血公子添堵,现在楚煊人都已经是一具白骨,他们难不成要到地府去覆命?
“但是嘛……玄间大人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徐八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没有明说,但其间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了。
现在的顾玄间走路还是十分艰难,虽然总是想走,但都会因为顾时鸣平淡的一句“伤好了再走”默默安静下来,因此现在他在锦衣卫中虽然没有官职,周围的同僚也都知道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别扭,已经下意识将他当做了和指挥使大人地位等同的存在。
而且……执拗和江湖气,这让其他锦衣卫都十分头痛的一点,却深得郭瑜喜爱。
毕竟这少女无时无刻不想辞职直接去闯荡江湖。
“徐八你这是什么话,惩恶扬善是锦衣卫的职责!无为楼的势力蔓延,为了保障百姓的安危,我们这些大侠……这些锦衣卫一定要将恶人都捉拿归案!”郭瑜一脸正气:
“至於其他的事,一码归一码!”
说的好理直气壮啊……而且你刚刚是说了大侠吧!是吧!!
徐八死鱼眼看着心虚转过头去的郭瑜,摇头叹息一声。
他同样擡眼看向眼前比起之前虚假繁荣的都城,更添生机和活力的百姓们脸上的笑容,少年意气的脸上浮现一抹清浅的笑容。
保护百姓吗……
听起来倒也没错。
不过……罪名只有杀了逆贼楚煊人培养的死士的素娘子,真的算得上大恶人吗?
童嘉:这个女魔头!!
周围的武当弟子面面相觑,无可奈何的跟在队伍中“护卫”着。
同样为正派的武当和镖师们同行,本该是和睦的画面,可此时的他们脸上都挂着苦笑,看上去有几分诡异和好笑。
一大早,他们就被“车太晃”丶“走的太慢了”丶“口渴”等多种要求吩咐着鞍前马后,驾车的人也由哭丧着脸的镖师车夫变成了谢屿戈本人。
只因为这位素娘子不但要速度,还要稳健。
坐在马车外驱车的谢屿戈面无表情,他的马被那边已经害怕的魂都丢了的镖师骑着,自己则是拿着马鞭熟练的驱车。
自己一上来,虽然变化并不大,素娘子也没有另外的抱怨了,可想而知——
她的目的就是折腾谢屿戈。
而这一点在马夫被找了几次茬后,察觉到的谢屿戈面无表情的承受下。
周围的镖师们可怜兮兮蛋花眼的看着自己“忍辱负重”的镖头,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实在是这个素娘子威胁人的方式实在是太狠毒了!他们或许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一直守护的家人和镖局人的性命他们却不能不顾。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真的鱼死网破和素娘子在这里发作,那边的血公子极有可能直接轻描淡写的屠了他们全家——!
可恶……
可恶的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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