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见多识广的系统,在从元初君那里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也是前所未有的陷入了沉默。
在绑定了这个宿主的短短十几分钟,系统体悟到了从前数个世界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震撼。
……它感觉自己的cpu快烧了。
元初君此时却是无暇顾及那边的系统陷入逻辑怪圈中的沉思,只是专注着眼前自己身上的转变。
榻上的白衣美貌女人表情凝神,试探着抬了抬右手,手腕上的无力感也消失了些许。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比起方才几乎算是半个废人的模样,已经好上了不少了。
【……大部分虐心值都应用在清理毒素了……所以对于身体的治疗就少了一些……只将您的双腿治愈……】系统茫然间,还能抽出时间回复元初君的嘀咕抱怨声。
元初君闻言一愣,这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美眸轻挑,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清淡模样,赫然一副算计颇多的懒散样:
“全部清除了?”
对于元初君的惊疑,那边的系统倒是理所当然的应声:【当然。你以为99点虐心值意味着什么。】
后者的声音愈发由怀疑统生的低沉变成了高昂:【那可是主角啊!和普通人的虐心值相差百倍的存在!况且因为是第一次虐心,对方一直以来积累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被您勾了出来。】
【要知道从前的记录中,不要说第一次获得99点虐心值了,就算是纵观整场人生,能一次性在一人身上获得如此巨额的虐心值的人根本没有!!】
系统接下来愈发激动的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的话语元初君倒是没有多在意,她只是在考虑对方刚刚说的关键词。
这么看,每次虐心值的获得和花费基数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几点十几点已经算得上高额了。
她水眸微垂,一抹微不可察的思量划过,看着自己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背,若有所思。
忽而,脑海中一阵清醒的声音毫无征兆的打断了系统的夸耀声:
“既然虐心值任我所用,那么让我的身体从外表看来病入膏肓想必也是能做到的吧?”
元初君的心声和本音一模一样,寡淡平和的声线语气随意,赫然就是一个无比成熟的存在。
系统仿佛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侃侃而谈的声音猛地止住了,愕然的听着元初君平淡的话语,虽然惊疑,但也只是诺诺的应声:
【可、可以……】
【让身体出现伪装的不良症状的能力并不是难事……只是……】
真的会有人把珍贵的虐心值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而不是直接提升自己的健康和武力吗?!
系统感觉自己愈发难以理解元初君的想法。
元初君单手支着侧脑,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闻言脸上的不耐倒是减少了不少,她用着恢复了正常知觉的身体伸了个懒腰,看着左上角那已经归零的虐心值,没有任何急促的心思。
一双水眸微抬,白皙的皮肤透漏出一种病弱的美感,柔弱无骨的躺回了床榻之上,精神却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小地图,确定自己能探查到的区域中没有人的存在后,这才缓缓阖上了双眸。
不用急。
慢慢来。
在元初君陷入浅眠的时候,即使身处信息传播十分不发达的时代,元乾灭国,改朝换代的事情也已经经无数人之口传遍朝堂、江湖、各教各派,一个位于称霸中原的王朝边缘的一个附属小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改朝易代十分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掀起如此程度的波澜。
此事之所以能闻名五湖四海,还要追究到江湖人真正在意的那些感兴趣的事情中。
比如,那闻名天下的“天下第一美人”,元初君的去处,已经在专掌江湖情报的【无为楼】挂上了极高的价钱。
又比如,据说只有元初君清楚的,元乾国于大国之间能够立足的国宝去向。
无数慕名的商贾、江湖中人、亦或者是皇家贵族,无论他们找寻元初君的本心是什么,毋庸置疑的是,长宁公主流落民间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激起了不小的波动。
而【无为楼】之所以能专管五湖四海的情报与刺杀活动,收集消息的方面自然不会是吃素的。
换言之,查到长宁公主宫外的住址事情于他们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而前几日虽然玄景浑浑噩噩的一心只知道寻找解药,但到底是天赋异禀、未来的天下第一,除了不敢靠近寝殿怕面对长宁公主之外,将周围来探查的伪装江湖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应除尽。
甚至因为打击的缘故,下手相比从前做暗卫时甚至还要重上许多。
虽说无法一劳永逸,但终归是为元初君最后的岁月营造了一个安宁的居所。
而这起的作用到底还是杯水车薪,再这样下去,恐怕不是玄景先找到神医此时所在,而是无为楼遍布天下的探子捷足先登。
况且不用亲眼见到元初君,后者毒入骨髓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众多说书人的口,尽管事实鲜有人知,但这第一美人性命岌岌可危的事情已然是人尽皆知。
“只道是,那温献淳的军队,势如破竹,买通内部之人,与人里应外合,不过半日便攻下了元乾皇宫,改朝换代不过是一夜之间。”
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在茶楼里无比清晰,下方的人也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神情各异,除却那些为一个国家顷刻之间在权势的争端之下灭亡而唏嘘的人,其余的大多数人都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后者。
不用明说,说书人也清楚眼前的观众们到底想听什么。
瞥到台下一个青年端着茶杯的手因着主人过于专注,下意识停顿导致茶水流淌到地面上的场景,说书人也只是随意的扇了扇手里的折扇,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
在眼前的观众急不可耐的时候,他恰时的朗声哀叹着:
“只是皇朝换代千古来常见,可这元乾国所珍藏的第一美人的绝世容貌却是举世罕有。”他一记惊堂木,终于说出了众人真正在意的事情:“元初君,小字绾绾,元乾国的长宁公主,元王的掌上明珠。”
他摇头晃脑,说着众人皆知的事情:
“据说当时在长宁公主降生之时,天边彩霞乍现,随之而现的,是一只只仙鹤身影,简直堪称神迹。”后者半真半假的说着荒唐的话语,偏偏下方的平民百姓最爱听这种奇妙的事情,一个个惊叹着。
角落里,一道长相普通的青年端坐于桌前,随手端着眼前的茶水,指尖轻轻摩挲过眼前的茶杯杯壁。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后者轻触茶杯的指尖上一个个剑茧与伤痕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听着说书人接下来对元初君的相貌讲述的天花乱坠的样子,他略显发僵的嘴角扯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容。
……这说书人胡诌起来还真是有一套。
毕竟这世上真正见过那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的人,除了那些统治着中原的明龙朝皇室以外,就是已经故去的元乾国皇上、以及元初君的亲生父亲的一众友人罢了。
而在江湖之上,几乎没人知晓长宁公主的真实长相。
就连被委托的武艺高强的画师,据说也在见证了元初君的长相后选择拒绝作画。
无他,虽然荒谬,但就他们的原话来看,无疑认为这是对那样一张脸的亵渎。
角落的平凡青年冷笑一声,他本人倒是对所谓的第一美人没甚在意的,非要说的话,他倒是对对方那一张“面皮”十分好奇。
也不知自己能否画出相似的脸来。
带着剑茧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一股微不可察的假面感传入他的触觉系统之中。
而这种感觉也只是因为他是面皮的制作者的缘故,如若是旁人来触碰,断然是看不出区别的。
他双眼轻飘飘的落到那边惊叹着的观众神采奕奕的眼中,耳边说书人嘈杂的声音仍在继续,他忽然扯了扯嘴角。
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到,这个长宁公主的脸,即使他能画出个七八成相似,也断然画不出她的风韵来。
利落的起身,于角落的他身形隐蔽,不动声色的在嘈杂的众人之后缓缓退出茶楼,朝着大门口的方向静静的走去。
在脚缓缓迈过门槛的那一刻,说书人叹惋的声音在身后朗声响起: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绝世美人,终究还是敌不过亡国之苦,身中西域碧梦教无解剧毒【噬无痕】,已然没了半分消息,就算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无为楼,都难以捉到踪影。”
——“最终恐怕还是落得个于无人处香消玉损的悲剧!”
后者的声音随着男人继续迈开脚步,一步步离开茶楼的范围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青年步伐稳健,那张平凡的脸上面无表情,听到对方对于无为楼的谈论倒是面无波澜。
只是当对方说出那最后一句话时,他稳健的脚步稍稍停顿。
内心心思稍稍流转了一下,他的脚步愈发有力。只是在不经意间,那步伐的频率似乎变快了许多。
拐过拐角,面无表情的平凡男人步入无人的胡同中,望着眼前渐渐昏暗的半空,脑海中浮现出临行前探查到的地点于这里的距离,一手撕下脸上的□□。
一双凌厉却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感兴趣笑意的双眸从面皮下出现,刹那间,原本平凡的男人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脱胎换骨。
无为楼潜行第一,能几乎完美完成全部偷窃、暗杀、绑架任务的暗杀之王——卫南星此时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抱歉了,长宁公主。
趁着你死之前,让我完成这个价值不菲的任务吧。
毕竟,我也对元乾国那不为人知的“国宝”比较感兴趣。
元乾国边境的贸易城镇中,青山边,一间安静的宅邸坐落于闹市之外,古朴典雅的室内装潢,顺着地面上淡色的绸缎而入,入目的是简单却价值不菲的室内布置。
步过正殿,路过带有云纹的纯木圆桌,顺着边缘雕花木柜里侧望去,一条略显隐蔽的小路于正殿内部出现,沿着小路前进,宅邸的内部别有洞天。
庭院内整齐的码着一颗颗干净整洁的石子路,院边的老树枝繁叶茂,一眼望去,直让人觉得静谧平和。
紧闭的雕花木门之外,一道高大的身影端立于门口,后者双手抱着一把长剑,一身玄衣,黑色长发随着夜风而动,露出下方那张略显狼狈和满脸落寞的脸庞。
后者墨眸微垂,感受到屋内人略显痛苦的呼吸声,似乎真正难以呼吸的是他自己一般。
不知过了良久,屋内微弱的痛苦声渐渐隐去,似乎陷入了浅眠后,他才算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天除却早上被元初君的寥寥数语彻底攻破了心防,狼狈的出去之后,下午又默不作声的送了一次药,在看到那道纤弱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微微战栗着,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深入骨髓的毒的苦痛模样后,他便不敢继续去看,几乎算是逃一般的离开了房内。
——然后就这样站在门外守着殿下,守了整整一天。
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放在袖子中的双手缓缓攥紧。
……他这几日不只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除了除去那些不长眼的靠近殿下的人之外,他一边找来曾经皇宫内侍奉殿下的御医,一边到处查探着眼下的江湖第一神医——程苏子此时的去处。
虽然这个程苏子向来无拘无束,四处云游行医,但在当初找红了眼的玄景眼中,就算是绑,他也会将对方带到殿下的眼前来。
而且他已经探查到,此时的程苏子正受位于北方的圣殿所托,为他们的圣子医治,如若玄景想,掳来也不是问题。
可直到今日上午,终于见到了清醒状态的殿下,见到对方那无助的跪倒在地面上的模样,玄景恍然惊觉。
——原来殿下已经等不了了。
那毒如那温献淳所言,是来自西域碧梦教的毒圣之手,十几年的蛊毒融汇而成,还有个无比恶毒的名字——噬无痕。
简言之,就是会了然无痕的侵蚀中毒者的身体,一点一点剥夺、吞噬殿下的武功、五感、知觉,直到最后生不如死的性命。
如今已经轮到了双腿,恐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殿下已经失去数样感受了。
而在这种无声无息的痛苦之中,殿下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脑海中浮现出白日后者那红着眼眶落寞看着自己的水眸,又响起对方口中那失望的驱赶声音,他紧握着的双手猛然一泄,那张硬朗的脸上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几分无措的神形。
……他早就没有资格再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了。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抬起头,隐下眼底的悲色,那双墨眸与黑夜终于融为一体。
似乎更加坚定了脑海中的某个念头,他抱着怀里的长剑,脸上闪过一抹冷意。
望着眼前的黑夜,他双眼倏然微眯。
……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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