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宁卿是?生?气了,在她唇上轻咬了两?下,妥协道:“现在师兄后悔了,该如何是?好?”
“你自己?想办法。”宁卿说完转身,“我要去丹峰。”
裴谨松开了她,“师兄送你去。”
“我自己?去。”宁卿转身就走。
裴谨看着她走远,没有跟上前去。
转身,他?脸上的温柔收敛,漠然地看向?某个树丛。
被?他?发现古伊莎并不意外。
“仙君竟如此大胆么,像是?恨不得将你和你师妹私底下肮脏的关系闹得人尽皆知。”
她讽刺地笑了笑。
“但?你师妹好像并不情愿,反而是?你这个师兄步步紧逼。”
“被?众人仰望的凝华仙君,还以为是?个什么清高之人,现在竟和自己?的师妹搅合到?一起。”
“你说,我要是?把你们的关系抖出去,你师妹会不会怀疑是?你所为,猜忌你,恨你?”
男人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古伊莎面色一僵,她笑得艳丽,“凝华仙君想杀我,那就看看吧,”
“我的魂灯一旦灭了,天穹楼恐怕会倾尽满族之力,来搅得你不得安宁。”
裴谨却?没再说话,她不知,还有生?不如死一词。
“你最?好别来烦我。”裴谨留下这句话正要消失在此地,又停下警告古伊莎,“若你敢将手伸向?阿宁,你可以试试。”
裴谨的传音紧接着飞至赶往丹峰的宁卿耳边,【乖乖待在丹峰,下午师兄来接你。】
古伊莎这次没讨到?好,反而受了一肚子?气,在裴谨离开后,她打?开一个盒子?,看着里面暗红色的细若针眼般大小的蛊虫,笑得明媚。
但?想起裴谨的警告,她又有些发怵,犹豫半晌,最?终情绪占了上风。
宁卿没想到?会在丹峰看见古伊莎,由于刚才撞破她和师兄之间的关系,她很不想面对?她。
而古伊莎却?好像半点不在意,“阿宁,其实?,我们天穹楼之人并不在意此事,不管是?一妻多夫,还是?一夫多妻,自己?喜欢就好。”
起初宁卿还以为这是?她说得真心实?意,感觉三观震碎,但?很快就察觉出她语气里淡淡的嘲弄。
“若你们两?情相悦,不如让凝华仙君将我们二人一并娶了,反正,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古伊莎笑得娇媚,“你说是?吗?”
宁卿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但?她没有立场反驳,现在人人都知道古伊莎和师兄的婚事,她和师兄的关系才是?最?见不得人的。
就在宁卿被?她的话搅得心神不宁之时,一只肉眼难以看见的蛊虫慢慢从她的鞋爬入身体。
并没有惊动裴谨布下的阵法,悄无声息的,便黏着在宁卿的肌肤上,隐入血管。
成功得手,古伊莎笑着离开此地。
宁卿没有感觉到?丝毫异常,她沉浸在古伊莎说的话里,心情有些沉重,两?人的婚事会因为她解除吗?古伊莎对?外会怎么说?
这个状态无法炼丹,她干脆和长老告假,奎河长老也看出了她的状态不佳,便点了头。
“回去好生?休息,你也不必日日都来,累了就回去,休息好了再过来,总归我一直都在丹峰。”
宁卿点头,“好。”
她并没有回丹峰,而是?独自下山,寻了块草地,坐在上面发呆。
被?暖乎乎的阳光晒着,她突然有些困,仰躺在草地上,然后便睡着了,宁卿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好过,甚至还做了美梦,回到?以前师兄带她做糖葫芦的时候。
宁卿悄无声息地躺在草地上,阳光春风,树影,美好宁静。
裴谨去接宁卿,却?没接到?人,奎河长老告诉他?,人刚到?不久就回去休息了。
可他?分明没看到?人。
第一时间,他?想的竟是?阿宁或许又骗他?,悄悄跑去找那狐妖。
怒意正在胸腔中?酝酿,他?却?在水镜之中?,看到?了她躺在草地上沉睡的模样。
已是?黄昏,太过安静。
瞬移到?她身边,却?突然不敢靠近。
将她拥入怀里,胸口?没有半点起伏。
裴谨抱着她回到?青梧山,动作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静默地看了她片刻,靠近她耳边,“阿宁?”
没听见她的回应,也没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裴谨身形微滞,不再靠近她,坐在床边,指腹轻触她的手心,不似以往的温暖。
他?手指一颤,立即将手收回。
深更半夜,兰溪又收到?了裴谨的消息,他?头疼了一瞬,一看,整个人都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什么叫,没有心跳。
没有呼吸了?
还,没有温度。
兰溪握着玉简整个人都快疯了,疯吧疯吧,他?们一起疯!
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青梧山,他?行色匆匆,衣衫不整,满脸惊恐无措的模样引起值夜弟子?的注意。
“兰溪长老,你这是?去……”哪儿还没说出来,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向?来随遇而安,淡然如水的兰溪长老才会如此恐惧。
是?的,弟子?们在他?脸上看到?了恐惧。
摸不着头脑的弟子?们正要走,兰溪却?突然赶了回去,他?此时衣衫已经整齐,脸上也恢复了从前的镇定自若。
“我刚才好像梦游了,多谢你们叫醒我。”
原来是?梦游啊,兰溪长老竟也会梦游!
几?人解了惑,安心离开。
他?们一走,兰溪便立即赶往青梧山,若,若真出了人命,他?这样太过惹人怀疑。
夜晚苍云宗明文规定,禁止御剑飞行,他?为了不惹人注意只能徒步赶往青梧山。
可走到?一半,他?狠狠拍了自己?一下,他?这慌得竟忘了还有传送符!
直接传送至苍梧山的堂屋,兰溪站都还没站稳,就立即去裴谨的屋子?,房门大开,他?一眼便看见床上脸色苍白悄无声息的少女。
兰溪脚下踉跄了一下。
“你……”他?说不出话来。
他?稳住身体上前,手指探向?她的鼻端,没有气了。
这可是?和裴谨相处了十几?年的师妹啊,他?都对?宁卿有些感情了,可裴谨怎么下得了手的……
兰溪一脸沉痛,还有失望至极的悲哀,“你,你简直,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裴谨还没回神,他?静静注视着床上的少女。
在兰溪骂了许久后,他?突然轻声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还能知道?谁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将她……将她。”
兰溪坐在床边的地上,他?现在脑子?很乱,努力让自己?冷静。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能想办法解决。
“你待如何?裴谨我问你,现在你师妹她死了没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行啊,那你就一辈子?和这样的她过下去吧!”
这一锤宛如兜头一棒,将尚处在迷茫状态的裴谨锤醒。
“ 晌午,她还好好的。”
“这不都是?你做的吗?”兰溪怒吼。
“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裴谨低语。
是?因为,他?让她亲自己?吗?
裴谨身体微微颤抖,面庞平静,眼尾却?有滴泪珠滚落,一滴,两?滴……他?伸手接住。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对?母妃说过的一句话,“为何要哭?”
他?为何要哭?只要陪阿宁一起死,他?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
裴谨宽大的衣袖里,出现一柄匕首,在即将抬起手腕,将匕首扎入自己?胸口?时,他?听见了一声,“师兄。”
他?身形一顿。
地上还处于暴躁疯癫状态的兰溪也是?一顿。
齐齐看向?床榻上睁开眼睛的少女。
匕首坠地,砸在地毯上的声音格外沉闷,宁卿往下看,发现这是?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而且落在师兄的脚边。
他?拿着匕首,做什么?
宁卿心脏一紧。
然而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师兄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像是?要将她勒入他?的身体。
“阿宁,你刚才怎么了?”裴谨双手略颤抖,覆在她的脑后,将她的头埋入自己?怀里。
“我,我做了个梦。”宁卿只知道自己?晒太阳晒得睡着了,还做了个美梦。
梦很长,她慢慢睁开眼睛,醒来时却?在青梧山。
宁卿被?他?搂得太紧,推了推他?,但?是?推不动,她迷茫得很,视线一转,她竟看到?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们的兰溪师兄。
兰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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