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莲宝色旗最先飞走，走得是极为果断。

西方素色云界旗似乎想找昊天，但是昊天轻轻摇头，这不是他的法宝，压根就没祭炼过，用起来不顺手。

他和瑶池王母算是很有边界感的，不想因为一面旗子影响彼此的关系。

东方青莲宝色旗已经飞走，凑不齐先天五方旗，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西方素色云界旗了。

看他态度坚决，西方素色云界旗破开空间，回返天庭，找瑶池王母去了。

中央戊己杏黄旗被邓婵玉用一枚玉清符印收下，眼看云霄一脸疑惑，她振振有词地说道：“勿忧，过些时日，这面宝旗由我亲自带回昆仑山玉虚宫就是。”

中央戊己杏黄旗：“？？？”

小姐姐，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这面旗子其实也很矛盾，它找不到元始天尊在哪，剩余的阐教弟子都不成器，至于姜子牙？那完全不用考虑。

邓婵玉身上有玉虚宫的气息，手里有正宗的玉清符印，它迟疑稍许，最后还是从了。

邓婵玉左手一面旗子，右手一面旗子，这么拿着不好看，同时放在一只手显得不够尊重，插在背后吧，又觉得颇为古怪，有心让云霄帮她拿一面旗，云霄连连摇头，谢谢，我不要！

在先天五方旗各找各妈，而邓婵玉不知道该怎么拿旗子更好看的时候，湖面出现一个庞大漩涡，海量精纯灵气喷涌而出，那些欢腾的游鱼重新化作灵气，更多的灵性汇聚在一起，一个面貌模糊的身影从漩涡中缓缓走出。

这是杨眉？云霄给了邓婵玉一个询问眼神。

邓婵玉很郑重地点头，没错，这個就是杨眉。

之前那些试图跃出水面的游鱼也是他，只要有一条游鱼逃跑，他就能够脱困，目前看起来他是失败了。

越狱失败，可杨眉依然是那个距离掌控天道只剩半步的混元大罗金仙。

哪怕相貌都化掉了，道体也消融干净，自身法力更是降到了一个近乎全空的程度，但那股子混沌魔神与生俱来的空间操控能力做不了假。

双方距离还很远，邓婵玉就觉得体内空间之力有失控的趋势。

发现她有些失神，云霄捏了捏她的手。

邓婵玉轻笑一声，表示自己没事。

她之前觉得自己在空间大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路，现在再看杨眉，发现自己在这条道途上依然稚嫩得如同婴儿。

自己当初觉得杨眉深不可测，今天再看，还是深不可测。

金阙帝君往前迈出一步：“前辈，某已经等待多时了，还请前辈与我了结往日的那一桩因果吧。”

此时在湖泊的另一边，昊天也看到了这个看不清相貌的杨眉。

眼看玄中大法师不吭声，他很果断地说道：“某和前辈没什么因果，只是想请前辈赐教一番。”

同一时间，邓婵玉松开云霄的手，朗声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杨眉前辈，你我之间的因果最重，不如就在今日彻底了断吧。”

杨眉很不屑地大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然都要了结因果？本座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他看向天空：“鸿钧！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侮辱老朋友吗？你的徒子徒孙都在，连身旁那不值一提的道童都在，你就不敢出来见我吗？”

声音不大，实在是杨眉的法力所剩无几，就靠着最后那点法力维持自身存在痕迹了，不敢随便浪费，不过该听到的都能听到，此时诸圣的目光就看向紫霄宫，等待道祖的决定。

昊天最恼火，说徒子徒孙也就算了，伱单独提道童是几个意思？

即使是凡间的普通人都知道，家里子孙的地位和书童、侍女的地位截然不同，一个是主，一个是仆。

杨眉单独拿道童说事，明显是在侮辱他。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了十余息后，湖泊这边依然安安静静，鸿钧明显是不想和老朋友叙旧。

你什么层次，我什么层次？

昊天心头一紧，原本还抱有幻想，现在杨眉直接叫板鸿钧，他的行迹算是彻底遮掩不住了，此时就颇为恼火地说道：“道祖何等身份，岂能见你这不知所谓的外道，朕乃是三界至尊，今日就替道祖铲除你这外道邪魔！”

杨眉的境界确实是高，比诸圣还高一大截，但虎落平阳，道体、元神都没了，现在勉强靠着最后的那一点法力维持自身存在痕迹，情况比昔日上封神榜的那些真灵好一点，但好得也有限。

一个失去道体，又没有法力的家伙，还有什么可怕的？

昊天自忖自己可以战而胜之，当即拔剑出击。

他打得极为果断，也很阴损，什么武德？不存在的，就是要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欺负你。

杨眉模糊不清的相貌里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大致可以算作是冷笑。

下一瞬，昊天就觉得斗转星移，自己眼前快速掠过无数或经历过，或没经历过的场景，似乎在某处停留了亿万年，又好像在以一种超高速飞行，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金阙帝君和邓婵玉。

云霄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杨眉出现，好像打破了湖泊两岸的空间障壁，她之前就看到了湖岸另一侧的玄中大法师。

作为圣人弟子，几位圣人分身的相貌、姓名、性格，都需要知晓，这是必修课，之前有金阙帝君出场，现在再多一个玄中大法师也不稀奇，她连忙行礼问好。

没有过多寒暄，她直入主题：“老天尊，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天尊指点迷津。”

玄中大法师知道她要问什么，手中鱼竿对着湖面轻轻一点，三幅画面依次浮现出来。

昊天那边打得最激烈，他操控自己最强的法宝昊天塔围追堵截，看样子是要强行镇压杨眉。

邓婵玉那边的画面最模糊，一层层的空间障壁叠加起来，即使玄中大法师境界极高，此时也无法捕捉到清晰画面。

金阙帝君那边的画面最安静，这位圣人分身和杨眉盘腿而坐，像是老朋友一样，正在坐而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