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子?”
程玉姚对上那两道冰冷的视线时,赶紧躲闪开目光,揉了揉头,装迷糊的说一句。
“看来我是中毒不轻,已经分不清真假,乱叫人的名字。”
“微臣给恭亲王妃已经检查过了,已无大碍,王爷、恭亲王妃大可放心!”
程玉姚刚想找了理由蒙混过去,没想到耿直的李太医,竟说大实话,让她尴尬的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她钻进去躲躲。
曹添峰一挥手,“李太医,你先下去吧!”
“是,王爷!”
李太医一走,殿中只剩下石燕,曹添峰给她冰冷的眼色,石燕赶紧退下。
“说吧,本王的耐性可不怎么好。”
“说什么?说谁叫诃子?”
程玉姚知道这个曹添峰聪明的很,要是说些谎话,想蒙混过去,的确很难。
“嗯!”曹添峰坐在床边,仍旧是那张“面瘫脸”,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
程玉姚深呼一口气,像是回忆一样讲起。
“曾经我被人陷害,掉进一只枯井里,那里太偏僻了,几乎没有人来过。
所以我就在枯井里不吃不喝的喊着救命,喊到嗓子破了,不吃不喝,足足三天三夜。
直到第四天,我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一个叫诃子的男人救了我。只是我当时太虚弱了,没看清他的样貌,只记得他告诉我名字叫诃子。”
“是谁陷害你的?”
曹添峰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咬紧牙齿,恨不得将伤害程玉姚的人,拧断脖子,扔进那只无人经过偏僻的枯井里。
“都是陈年往事了,我都忘记了。”程玉姚不过是想感慨下前世的辛酸,没想让曹添峰知道她的过去。
曹添峰见她不打算讲清楚,冷着一张脸从床边站起,他边整理袍子上褶皱的地方,边漫不经心的说一句。
“再过几日,就是皇家狩猎大会,本王想过了,你留在王府里等本王比较好。”
狩猎大会?
程玉姚怎么差点忘记了,她和皇上的约定。
“王爷,我要去,刚才李太医不也说过了吗?我已经无大碍了。”
“不行!”曹添峰斩钉截铁的拒绝。
程玉姚转了转眼珠,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曹添峰听了她的话,像是被逗笑了一样,不过他是干笑两声,那笑容冷的冻人。“你还会关心起本王来了?本王有姜良和松原陪同,不用你随同。”
他说完,抬脚就走。
“曹添峰,你是回府吗?我也要回去!”
“本王是要去见父皇,你老实待在这里,等下在带你回府。”
听到曹添峰这样说,程玉姚这才没有从床上跳下追过去。
见他走了,程玉姚心里暗想,要是曹添峰真的不带她去,她有的是法子去就是了。
曹添峰离开了皇宫,去了皇宫旁的长安公主的府上。
他到的时候,府上的宾客都已经离席了,唯有施萍儿留在长安公主身边照看。
“峰哥,你怎么来了?”
施萍儿看见他来了,哽着嗓音,唤了他一声,忙从床边起身。
“皇姑母还没有醒?”
“嗯!一直没有醒,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施萍儿边说,边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抬起的手臂,虽被医治过,仍是被血染红了包扎的地方。
曹添峰看到了,皱了皱眉头,“既然受伤了,就回府静养吧!”
“不!萍儿要等公主醒来……”
曹添峰虽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却还是下定了决心,转身间,大手掐住她下巴,冰冷嗜血。那双眸子,清冷漆黑,盯着她,“为什么要害的程玉姚?非要她死对不对?”
施萍儿感觉下颚骨要被他的大手捏碎了一样,含泪委屈的问道,“峰哥,你不相信我?”
“你要本王如何信你?你三番两次的想要她性命,你以为本王不知?本王不过是顾念旧情才没找你算账罢了。”
曹添峰的手紧扣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拉到面前,“诃子呢?是不是他用毒虫咬了程玉姚?”
施萍儿带着哭腔,颤抖的回答道,“峰哥,我对你的心意,你可以当做看不见。但你为了那个女人,一直不相信我,狠心对我,你有问过你的良心会不会痛吗?”
她见曹添峰听了她的话,手指要松开,抬手用力推开她的手。
“峰哥,我并不认识什么诃子,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若是你以后不想见到萍儿,萍儿不见你便是了。”
她用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最后捂着嘴,哽咽的跑开了。
曹添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握了握拳头,终是没有追上前。
他知道,他和施萍儿之间越来越远了,虽然不知道这中间是不隔着一个叫程玉姚的女人。
“恭亲王,你不去追萍儿吗?萍儿是个好姑娘……”
床上的长安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望着他,虚弱的提醒一句。
曹添峰扭头看向长安公主,“皇姑母,您好些了没有?”
“这只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废掉了!”眼睛好疼,想到这一切都是恭亲王妃所致,长安公主冷下一张脸。“本公主定不会饶了那个女人!”
曹添峰跪下,求道:“皇姑母,皇侄儿恳求皇姑母饶过程玉姚,她并不是想伤害您,这一切定是阴差阳错所致。
若是皇姑母心里还有这口恶气,或是担心您的眼睛不能看见了,皇侄儿愿意献给您一只眼睛,作为赔罪。”
长安公主听到曹添峰这样说,心里竟然有种心酸和不忍。
“好了,她的事,以后再说!皇姑母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皇姑母不答应,皇侄儿就不走!”
“你……真是个倔脾气,不走就一直在这里跪着吧!”
长安公主转过身,背对着曹添峰躺着,心里竟然有点嫉妒程玉姚那个女人,竟然连她最疼爱的皇侄儿都有心偏袒她,真是气死人了。
……
庆王府。
曹龙一直坐立不安,终于等到了程元君和白衣俊朗的男人一起回来。
他上前着急的问一句,“怎么样了,那个贱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程元君摇头,叹口气,说道,“程玉姚那个贱人,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曹龙不敢相信,看向了白衣俊朗的男人,问道,“程玉姚死了没有?”
“没有得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还真是命硬,这么毒她都不死。”
曹龙恨的握起拳头砸向门框,疼的他呲牙咧嘴叫了一声。
程元君赶紧上前,执起他的手,心疼的带着哭嗓问,“曹龙,你疼不疼?”
“不疼,没事!你也别离开相府太久,免得被相府怀疑。”
“知道了,曹龙我走了!”
程元君依依不舍的跟曹龙告别。
最后只剩下曹龙和诃子两个人。
曹龙想到一件事,双眸眯起,暗芒翻滚。
“诃子,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一定会要了那个贱人的命?”
诃子笑了笑,“要她的命,本公子不觉得有意思,但要她为本公子作为试毒药罐所用,本公子兴许会考虑考虑。”
曹龙与他相视一笑,“让她生不如死,果然只有诃子够狠心,想的出来!”
——
程玉姚在殿中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曹添峰回来。
天色渐黑,华灯初上,她也有些担心曹添峰。
她让石燕在殿中等着,她出了殿,想到外面找找。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让程玉姚蹙了蹙眉头,禁不住好奇心,紧随过去……
程玉姚紧随其后,本想找机会唤她一声,直到她跟那人到了御花园旁边的小树林,才见那人停了下来。
“姐……”
她刚要唤程莞清,看到一身太医宫服的男人,走到了她身边。
而他不知道和程莞清说了什么,程莞清垂眸轻笑,又被那个男人拦在了怀里。
‘不是的,她一定不是我姐姐!’
程玉姚趁着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轻手轻脚走过去,来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男人看到有人来了,赶紧转身将怀中的女人护住,然后背对着那个女人,将其护在身后。
“姐姐!”
程玉姚冷眼扫了他一眼,唤了他护着的身后女人一声。
“玉儿?”
程莞清闻声,赶紧从男人身后走出来,见男人还想拦着她,她对他道。“放心,她就是我跟你经常提起的亲妹妹程玉姚。”
“她就是你经常提起的玉儿?我叫岩陀,在宫中是个太医。”
男人含笑朝程玉姚打声招呼,程玉姚不过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多看他一眼,将程莞清拉到身边。
“姐姐,你和他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会这样。”
程莞清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苦涩一笑,解释道。
“玉儿,在没来皇宫之前,我一直以为皇宫里会是我的真命天子,哪怕我知道,我是为了程家到宫中选秀,当上了端妃娘娘。
那个时候,我也相信爱情,相信皇上是真心喜欢我的。
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他宠我疼我,不过是因为我和他喜欢的一个人好像,我不过是个替代品。
那个时候我才心里万念俱灰,我不相信感情,曾想过自尽是岩陀他救了我……也让我相信,爱一个人不是要一直在一起,而是令对方快乐,希望他好就好。”
程莞清在说这话的时候,回眸含笑望着太医岩陀,岩陀与她对视一笑。
程玉姚虽然上一世错爱他人,但她能看得懂,互相喜欢的时候,就是像程莞清和岩陀这样。
但现在她的姐姐不同,她是端妃,是皇上的妃子。
她握紧了程莞清的手,摇头劝她,“姐姐,你好糊涂,入了皇宫,我们都知道,我们无法左右自己的感情,也没办法喜欢除了皇上以外的男人。
不管你现在多喜欢他,我不喜欢你在和他见面,这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姐姐你应该比我知道才是,不是吗?”
程莞清含笑,眼泪却从眼梢一点点滑落下来。
“妹妹,我何尝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是替程家嫁入了皇宫,不能再对情爱抱有幻想。可岩陀不同……
他能让我为他放弃一切,不顾一切,哪怕是死,我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推开了程玉姚的手,走到了岩陀身边,抱住了他。
岩陀也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两个人眼眶中都含着泪水,四目相对,伉俪情深。
上一世的程玉姚,就是为了追逐自己的爱情,才会落得被渣男背叛,爹娘死,儿女亡,她也被剁成人彘,死的凄惨。
这一世的她,不敢相信那爱情,而她也不希望她的姐姐,也会落得如此凄惨。
她上前一把拉开了岩陀怀中的程莞清,握着她的手腕要走,“姐姐,我不许你在宫中乱来,这种事以后想都不要想,我更不想失去疼我爱我的姐姐,跟我走……”
“莞清!”
岩陀要追上来,程玉姚一把拔掉发髻上的簪子,对准他。
“你若敢再招惹我姐姐,我就一簪子刺穿你喉咙,让你流血身亡。”
“玉儿,不要这样……”
在程莞清要按下程玉姚握着簪子的手时,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程玉姚闻声,看到了火光通明,渐近。
她赶紧将簪子插入发髻,“姐姐,你定是中了他人圈套,走不掉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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