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要在这隐蔽的堕雾崖底修建这么精致的居所?除了关押身份非同一般的人,这里还能有什么用途?
为什么他能猜到这是关犯人的地方?因为整个云灵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云灵不光以剑术精湛着称,更是以阔绰奢华着称,多少人挤破头颅也要来到这里求学,很大一方面是来见识有钱人聚集的环境氛围。
所以,这云灵派又怎么会在区区囚牢上计较钱财呢?即使是欺师灭祖,最大恶极的囚徒,也是独居一室,衣食住用,从不怠慢,直至喝上那孟婆汤,送上黄泉路!
洛炎尘对这一点并不吃惊。
这间显然是个空房,因为从一进来,空气中尽是湿冷,没有人气,没有备碳火,可以猜得出这里是不住人的。
接着进了左边第二个石门,一开门居然是条暗道,似乎通向很多密室,有的密室又连接暗道,通往未知的地方。为了找人,他索性一一看过,并留下记号。幸亏他处处小心,时时记路才没迷失。
途径一个密室,门似乎被巧妙设计过,用普通的方法无法打开。找机关找了许久,用灵力硬冲也冲不开。
洛炎尘正苦恼,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地上有暗格!”
洛炎尘搜遍过往的记忆,一幕幕有关他的画面显现,猛然回想起来:这是那个和萧听寒来往密切的男子!冥阑教的妖君!原来他被抓到后关在了这里?没有弄死他?长老们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找了许久,终于发现一块敲击时发出空响的石砖。移开一看,确实是能启动转门的机关。
洛炎尘好奇地走近密室,见到了两手被锁在墙上,长发散乱,低垂着头,双眼萎靡,无精打采的夜阑殇。
“你没有死?”
洛炎尘问得有些吃惊。
“我必须死吗?”
夜阑殇嗤笑一声,反问道。
“我爹居然没杀了你,看来你还有点用处!”
洛炎尘一见到他的心情,就如欣赏鲜花时从天而降,打落娇艳花瓣的倾盆大雨——煞风景!亦或是他喜欢的萧听寒芳心却在这个男人身上,嫉妒心招致。
“问你点正事,你知道长老们把寒妹关哪了吗?”
“哼!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你也不看看困住你的是什么锁?知道萧听寒在哪你能救她出去吗?”
洛炎尘一副看不起他的面容,眉毛高挑,眼神轻蔑,心里似乎有十成的把握能救出萧听寒。
“呵呵!这我不用担心,我只想知道寒妹在哪里?”
夜阑殇依旧是那一副亘古不变,让他看一次想扁一次的邪魅浅笑。
但是此刻他不想动手,因为,花落谁家,鹿死谁手,还没到最终局,一切尚未定论!或许自己再努力一点就能取得她的真心。
“别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还是向神祈祷自己能活到那一天吧!”
“等一下……”
夜阑殇身体向前一倾,牵动了铁锁,却再也无法挪动一步。他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洛炎尘似乎不想和夜阑殇废话,没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没了人影。他心里也比较急迫,不能等到天亮,否则一旦行迹暴露又惹他爹生气,吃不了兜着走。
上次那一脚可是疼到了心窝里,他不会不长记性!
夜阑殇也只是想让洛炎尘传句话而已,毕竟他如今身陷囹圄不能亲口告知寒妹,让她诸事小心。哪知他跑得这么快,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给。
夜阑殇,你是有多么讨人嫌?别人竟不愿与你多说一句话!他心里暗暗嘲讽自己。
辗转翻了好几个密室,洛炎尘终于在暗道尽头的那扇门里找到了线索。一进门,里面完全不同于别处的湿冷,暖暖的,空气中飘荡着熏香,应该有人住!藏的好隐蔽,看来是这里没错。
那间密室内部构造尤为庞大,同样不失华丽。客室香闺,书斋浴房,一间不少,有条有理。而且似乎有人打扫,整洁如新,纤尘不染,随处可见的照明萤石都是精雕细琢的一朵朵睡莲!客室桌上香炉里正外溢一缕缕轻烟。
看来云灵真是不敢怠慢这里面住的“稀客”,吃穿用度,哪样都是精心准备的。单看桌子上摆着的山珍佳肴,就足以看出下足了心思。
听见开门的声音,萧听寒机警地竖起耳朵,躲在了屏风后面。她以为是那个讨人厌的老婆子来给她送饭。
一开始她被绑得严实,每天都有个弯腰驼背的老婆婆来给她送饭,怕她冷给她送来衣裳和碳炉,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是,那有什么用,整天被捆着,她站都站不起来。吃个饭都要那个老婆子喂,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她把脸扭过一边,嘴闭得紧紧的。
任凭那老婆婆苦口婆心:“姑娘啊!你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饿坏了自己你爹娘也会心疼的。”
萧听寒听了依然不为所动。
就这样水米未进地挨了两天。第三日,她已是头脑发沉,无力动弹,蜷缩在床上一副等死的样子。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间闻一中年男人言:“您是说她三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吗?”
那老婆子回道:“我看你还是给她松绑吧!你捆着她让她怎么吃饭?怎么梳洗,小姑娘家家的爱干净,衣服也换不成多难受。就算你不绑着她,有我老婆子在她也逃不出去!”
果然都是一伙的,就说这里怎么会有好心人。物以类聚,谁也不能信,都不是好东西!萧听寒心里咒骂道。
觉亭思索片刻,回答道:“您说的是!”遂给她解开绳子。
然后她就重获了自由,但是仅仅局限在这偌大密室。石门的机关不知道在哪里,她找了这么多天也没能找到。
每天那老婆子给她送饭来时,她刻意尾随过去,想看个究竟,结果没等她靠近,那老婆婆对着她的方向只一伸手,一阵强劲灵力就把她推倒在地。
她摸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撅着嘴表示不忿,那老婆婆却回头威吓道:“别耍花样,你逃不了的!”退去了先前的亲善和蔼,脸上尽是尖酸刻薄。
她回想起那老婆子的厉色,至今犹感到后脊发凉。细一听,又不像是她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稳厚重,难道是那个白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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