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兽围在夜阑殇身边欢愉闹腾,争抢夜阑殇投喂的食物。那场景温暖极了,若是寒妹也在多好,她最爱毛茸茸的东西了。夜阑殇眼里流露一丝遗憾,不过一闪而逝,继续爱抚这些善将。
鱼塘镇,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一家扁上题着“长天门”的府邸坐落于一繁华街道旁。看那装潢颇为讲究,高墙绿瓦,红漆镶金大门大敞而开,黑木门槛直接就拦住了一部分有志而无银钱的清贫之人。
这违背修行宗旨,满是铜臭意味的灵修宅邸一看就是熊贵自作主张修建的。
那日被墨天教训的五个劫匪如今摇身一变自立门户,做起了正经人还对外广收闲徒。就是不知道被他们师父的朋友知道了会不会把他们的腿给打断,因为这五人居然敢打着九渊真人的旗号!
其实众人也十分好奇,一贫如洗带着几个小弟混吃骗喝搞打劫的熊贵是哪来的银子造了这么华丽的府邸的?
其实他也是走了狗屎运,经历若干次碰壁终于撞见一个光有钱却不长脑子的商人之子,向他诉说了自己的奇遇,说是什么自己遇到仙人,拜其为师,入了他门下。把墨天形容得十分夸大,似能飞天遁地一般,唬的那傻儿子真信了,给了他大把大把的银子让他发扬仙人之德。
深墙院内,熊贵一身上好缎子定制的锦衣,脚踏锦靴,正倒在椅子上磕着瓜子考核前来拜师求艺之人。一旁的几个喽啰同样穿的人模狗样,端茶递水,不敢怠慢。
椅榻上的熊贵一副慵懒的样子,眼睛半睁不合地瞥着眼睛舞拳弄脚之人。
“除了你比划的这几下花拳绣腿,你还会点别的吗?比如说……”
熊贵吐了嘴里的瓜子皮继续道:“比如说剑术什么的,暗器也可以啊!咱们这里修行讲究多才多艺,十八般武艺弟子数不胜数,你只会一样是不占有势的,而且容易被淘汰!”
顿了半晌,见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熊贵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绕着这位参试者转了一圈,眯起那双财迷的小眼细细打量他,补充说道:“不过,若是你不想被淘汰,及时交纳延学金,也是可以的!”
这个前来拜师的少年立刻知晓了怎么回事,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凑齐学费的。”说完提起自己的包裹转身出去了,看样子是筹钱去了。
熊贵得意洋洋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诡笑。
虽然他们打出了“长天门”的旗号,但是毕竟是混子起的头,诸多有志之士前来投靠,见到门主是这等泼皮,猜出这八成是场骗局,料他们也兴不起多大浪花,大多一怒留下几句骂人的话便挥袖离开了,大家也还相安无事。
但是渐渐地不知怎么竟然就传到了凝冉耳里。
这日,凝冉正携师弟的手在热闹的街市上晃悠。以往他二人私自偷跑出来最长也就不过半月,但是这次已过一月有余,这二人依旧玩心不减,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们辗转已经去过若干村镇,一边寻觅墨天的踪迹,一边游荡。
二人行至一茶馆前,偶然听闻高声阔谈的几个粗人这般说道。
“好吧!我就代师兄收了你们几个吧!日后再禀明门主和师父。但是说好,学费明天乖乖给我送来,一分不少,否则休想入门!我长天门下岂会收些无用之徒,想要日后出人头地,学有所成,就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说话的这人看起来油腻肮脏,凹凸不平十天未洗过似的脸上满是潮红醉意,酒气熏天。看起来没少喝,说话间舌头都打了结,所以敢满口胡言,唾沫横飞。
“大哥,哦不,师兄,长天门是何门派啊?怎么以前没怎么听说过。”
一个小弟用手戳了戳问话的这人,小声道:“你不想拜师啦!敢这么问。”
果然那油腻之人脸现怒意,以雷霆之声怼道:“哼!尔等无名小辈知道自己是只菜鸡就行了,还想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是百晓生啊~嗝……长天门这个门派隐居世外多年,以低调着称,从不张扬。咱们师兄可是亲眼目过睹门主风姿,那日门主携咱们师父一同出游……”
原本爱路见不平的凝冉以为这个醉酒之人要蓄意挑事,没想到所听到的让他脸上一黑。
这等下流之辈也敢自称是长天门下,活腻了吗?还有,谁告诉他们这个门派的,除了江湖上少数几个灵修大派的领头人,知道九渊这个门派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况且又是这等只会点三角猫功夫低等泼皮,接触的也不过是平民而已,又怎么会知道“长天门”?是偶然吗?还是……
正疑惑间,这个油腻之人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带着醉意继续往下说。
“我告诉你们,咱们门主生的可是英俊,相貌不凡,眉间有一缕鬼兰花瓣,墨蓝外衣,束发紫冠,衣带随风飘飘然,俨然仙人之姿。咱们师父是个美貌女子,可谓年少有成,才貌双全,超凡脱俗。师父八成就是咱们的门主夫人,二人举动亲昵,同进同出。”
眉间鬼兰花瓣,墨蓝衣服,看样子像是墨天,他怎么还成门主了,冒充师父?凝冉心里疑惑间,小林露开口要问,一句“大师兄怎么敢冒充师父?”刚说出前两个字就被凝冉捂住了嘴。那油腻胡渣男继续说道。
“那日咱们大师兄途径一荒山,正巧遇上门主和师父,那时咱们师兄还是靠打家劫舍度日的混混。咳咳,只怪师兄有眼不识泰山,挡了门主的路,结果被教训一番后收入长天门下,做了首席大弟子。自此以后,师兄便改邪归正,承担起发扬门派之责,广纳贤良。”
话罢,油腻胡渣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哪又冒出个门主夫人,难道墨天偷跑出来的这段日子还结识了另一半,两人已经成了亲,他这是想怎样?就算是成了亲,不至于小气的都不通知自己一声吧!就算不稀罕自己的份子钱起码念及以前的同门情谊吧?
越想越气,这墨天真是无情,以后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凝冉上前一把揪住油腻男子的衣领问道:“你们的师兄在哪里?门主又在哪里?”
那男人先是被凝冉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到,目瞪口呆,一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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