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励最后是被韩珍一针扎晕了塞进箱子里,托人送回青元帮的,她可不想让知道这位少帮主新婚前夕还来找她的事情。
好在这些日子因少帮主大婚送去青元帮的箱子数不胜数,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至于闫励回去后怎么被自家老爹狠狠揍一顿,就不是韩珍这个外人需要窥探的了。
翌日晌午时分,韩珍、许哲宁带着胡蕊儿和几个女徒弟一同辞别了特来送行的至交好友,登上了即将前往北地的大船,这个养育许哲宁十四年的城镇随着湍急的江水逐渐远离了视野,他站在甲板上眺望着水汽氤氲下的江景,一时间感慨万千。
“在发什么呆?行李都安置好了?”
韩珍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即使偶有矫情也很快就能平复,是以她见不得儿子这副忧郁模样,被她打断回忆的许哲宁无奈地回道:“蕊儿早就帮我收拾好了。”
“哼,她事儿比你还多,就惯着吧!”韩珍随口吐槽一句没再管,年初许家和胡家便已定下婚约,两小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帮小未婚夫归置行李是情趣,她才不做管东管西的恶婆婆。
母子俩静默了一会儿,许哲宁突然问道:“娘,您有想找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韩珍感应了一下原身的残魂,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从未想过自己,她叹了口气顺从心意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亲身父母家世显赫,因为特殊原因才不得不抛弃你,娘你会原谅他们吗?”许哲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韩珍挑高眉头,心道这小子不会在给她剧透吧?她反问道:“那要看是具体什么原因了,换做是你,你会原谅吗?”
许哲宁想起那个女人说过的话,神色复杂道:“可能…不会吧。”
“为什么不呢?”韩珍压低声线反向引导着这个话题,她很好奇原主的身世。
“如果出发点就是错的,那么多无论事后怎么补救都是错的,又有什么意义呢?”许哲宁少年模样的脸庞景显出几分沧桑来,他又问,“娘,如果您发现一切都是错的,我们应该推倒重来,还是将错就错?”
“既然错了为何要放任?”
“因为现有的一切太美好,我不忍打破。”说到此,许哲宁露出忧虑而迟疑的神色。
韩珍一愣,她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心思明澈的少年,他真的在担忧和犹豫,自己不会把反派boss养废了吧?!韩珍想着要不要学电视剧里那样抬手给儿子一巴掌,扇醒他的优柔寡断,以及耽于享乐、固步自封,就听许哲宁自言自语道:
“可我不甘心啊,我要让那个女人血债血偿……”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尾音几乎飘散在猛烈的江风中。
韩珍眯起双眼,通过许哲宁的几句话简单拼凑出事情的真相:原身本应家世显赫却因为‘特殊原因’被父母抛弃,如果要认回身份会面临很大风险,说明原主的回归不是父母希望看到的,这便排除了原主被拐被偷,而是父母主动遗弃的。
家世显赫不存在养不活孩子,而且古人重视子嗣,哪怕是命硬克亲这些原因最多也就是安置在庵堂、庄子等地方长大,不至于随意丢弃。
遗弃新生儿长大后又不愿认回的,韩珍只想到了“狸猫换太子”!她悚然一惊,又想起当今圣上子嗣繁多不至于稀罕多一个少一个皇子,后妃没必要搞这一出便松了口气,看来原主的家世没‘那么’显赫。
以上再加上之前韩珍查到的信息,原主身世的谜云逐渐在眼前拨开,还不等她继续套话,许哲宁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娘您那么聪明,孩儿知道您定然猜到了什么,等孩儿想到怎么解释时会与您和盘托出的,在那之前无论孩儿做什么您能全心信任孩儿不随便干涉吗?”
韩珍故作沉吟地想了片刻,见儿子满脸惶然才笑眯眯地应承下来。
许哲宁立刻明白自己又双叒叕被母亲戏耍了,他眼珠子一转,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母亲小声道:“娘,今早您派人送去青元帮的‘大礼’是什么呀?”
一手养大的孩子韩珍能不了解,看他挤眉弄眼的模样就明白这孩子知道内情,“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元宝路过时听见里面好像有人声偷偷打开看的,您知道他开锁有两手,娘,闫励怎么会在箱子里?”
“你猜。”
“我猜他是不是得罪你了?”
“差不多吧,那小子昨晚发酒疯闯到我屋里了。”
“什么?!”许哲宁闻言顿时炸了一身毛,他瞬间跳起来怒吼道:“那不要脸的混蛋,看我不揍死他!”
“回来回来,在船上呢!没多大事儿,我一针就把人放倒了。”
许哲宁在甲板上来回走了两圈才平息了怒意,“那是您本事大,要是换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不就被他占了便宜?他倒好,说自己吃醉了酒,天亮了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名声都毁了!”
“所以我骂了他一顿,再用箱子给装回去,他少不了一顿打。”
“便宜他了!”许哲宁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而又喜滋滋道:“不过我娘魅力真大,闫励那混蛋整天想着方讨好我,要不是孩儿从小意志坚定绝对被他腐蚀了~”
“娘,两城那么多青年才俊,您真一个都看不上吗?”许哲宁有些愧疚、有些切齿道:“孩儿已经长大了,只要您过得开心,孩儿不介意多个后爸。”
“你知道我昨晚怎么骂他的吗?”
许哲宁好奇地看向母亲,只听她道:“我嫌他脏,我不仅嫌弃他一个人脏,这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就没几个干净的。你知道娘亲做什么的吧?哪怕我没有给这些人诊过脉,但他们家里的妻妾通房有个头疼脑热总会找堂里的女医去看诊,尤其是……”妇科病。
这年头,女人得妇科病是真难捱,无法宣之于口,光喝药往往很难好得快,特别像淋病这种性病,一旦延误了治疗拖着拖着就成了顽疾。
“您是说…他们都有脏病?”房里的妻妾患了脏病肯定是自家男人传染的,男人则一般是从青楼暗chang的姑娘们那传染的,许哲宁一听就明白了,他露出嫌恶的表情,想到上辈子漕帮兄弟们私生活确实有些放dang,身为少帮主的闫励绝少不了‘逢场作戏’的时候,得病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许哲宁说的‘脏病’指的是民间难以治愈的花柳病,后期称为梅毒,与相对好治愈的淋病并不一样,但韩珍没必要就此过多解释,只道:“这世道男人在外眠花宿柳、家里一堆妾室通房,鲜少没病的,娘找这种男人再嫁,难不成是打算效仿神农以身试药?”
“阿宁,你以后可别学这些人,否则……”
许哲宁瞧着母亲指间闪烁的银针,不禁咽了咽口水,心里怂怂地吐槽道:他两辈子都还是个雏儿呢!他就算想学也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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