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陆母睡到自然醒地睁开了双眼,她下意识往身侧摸结果摸了个空,吓得她猛地坐起身,“囡囡!”
孩子不见了?!
大冬天地,陆母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她批了件外套就往外走,一旁被惊醒的陆轩逸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糖糖在爸爸屋里。”他昨晚兴奋到半夜才睡着,满脑子都是给妹妹取得小名,现下嘟囔了一句便翻身继续睡了。
陆母没反应过来‘糖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孩子被他爸抱过去了顿时松口气,“这不省心的,孩子抱走也不知道说一声!”
她嘴上抱怨心下却很受用,不过只以为儿子是早上起来抱走孙女的,陆母为了操持婚事连轴转了好几天,昨晚累狠了睡得沉半点没发现屋里的动静。
陆家后院的小厨房旁砌了一处洗漱台,平时洗菜洗脸都很方便,台子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脸盆、水杯、肥皂盒,另一边煤炉上架着温了一晚的水壶,陆母刚要打开煤炉的通风口,就发现风口已经开好,水也快沸了。
“妈,您起啦~”
听到屋外动静的穆瑟走了过来,笑道:“水快开了,您正好把热水瓶里的水用掉。冉之出去买早点了,我去喊小逸起来。”
“啊,哦!好的,你去喊吧。”
陆母有些不适应地避过了称呼,一边接水刷牙,一边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对话:
“小逸,起床啦,爸爸去给你买最爱吃的糖包子咯~”
“嗯?糖包子……”
突然陆母想到什么,嘴里含着牙刷叫道:“穆瑟啊,今儿年初三食堂还没开门呐!”
穆瑟一拍脑袋,“哎呀,冉之一大早兴致勃勃地跑出去,我都没想起来!哈哈小逸你爸爸是个大笨蛋~”
“爸爸是笨蛋!嘿嘿嘿……”
“快穿好衣服,我们去看妹妹。”
“妹妹!糖糖妹妹!”
两人笑闹间陆轩逸套好厚毛衣,两只小短腿一蹬抻上棉裤就想往妹妹房里跑,“哎!要先刷牙,不然哥哥嘴巴臭臭的会熏到糖糖的哦~”
“唔!”陆轩逸赶紧捂住嘴巴,乖乖地被穆瑟拉去洗漱台刷牙。
陆母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对相处融洽的继母子,一晚上发生了什么?她这是一觉睡了半个月嘛!
“妈,您看着小逸刷牙,我去给糖糖泡奶粉……哦对了,糖糖是小逸给妹妹起得乳名,他爸定了大名叫陆萱棠,年后可以给糖糖上户口了。”
穆瑟知道陆母是个爽利性子,是以说话做事也快人快语、有事说事,她这边解释了一番便回房去看囡囡。
昨晚大约是新床和身边人让婴儿不太适应,囡囡夜里醒了好几次,现下还在睡。
院子里陆母打水给孙子洗脸,悄悄问道:“小逸很喜欢新妈妈?”
“不是新妈妈!”陆轩逸生气地吐出漱口水,不满道:“阿姨让我叫她穆姨,还说我和糖糖只有一个妈妈!妈妈只是在家里住的不习惯才搬回外婆家的。”
陆冉之常年不在家,结婚七年只回家过三五次,小逸没有形成父母必须住在一起的观念,昨晚听到穆瑟说妈妈不是不要自己,只是住不习惯奶奶家,小逸立刻就接受了这个理由,毕竟他也住不惯外婆家呢。
“穆姨还说只要我乖乖听话,每周都会带我去外婆家看妈妈!”
陆母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催促着小逸快些洗脸,天冷水凉的快。
这新媳妇是太善良还是心太大?哪有把继子往前妻家里推的,这有了亲妈谁还会把后妈放在眼里,时间久了心都养野了,还指望继子女给你养老送终?
就算以后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兄弟姊妹要是心不齐,家宅难宁!
资源是有限的,给了亲妈就得疏忽后妈,给了亲子女就会疏忽继子女。
新媳妇还太年轻,只以为现下讨好了孩子,却不知后续隐患有多大。
陆母决定抽空得好好和新媳妇说道说道,这媳妇要确实是心善,那就把俩孩子当亲生的养大,以后也好给她养老,不管家里多少孩子都要一碗水端平,再加上有她看着,前面那个别想翻出花儿来!
想那么多也不过一瞬间的事,煤炉上的水壶发出“嗡嗡”的声响,陆母提起水壶灌进热水瓶,想了想,把柜子里的挂面和鸡蛋拿出来,再把昨天的剩菜挟出小半热一热。
这时,在大院溜达一圈的陆冉之也回来了,他拎着一盆饺子跨进后院,陆母见了笑他,“大清早就跑出去讨好媳妇,食堂都没开从哪儿要的饺子?”
“路上遇到李婶子硬塞的,您别下面了,快把饺子下进去,盆还是人家的我得送回去。”
“这饺子也就够你一个人吃的,我还是再下点面吧!你装点水果和喜糖送回去。”
“我知道。”陆冉之把饺子一股脑儿全扔进锅里,转头就走,路过客厅时正看到穆瑟抱着刚醒的小女儿出房门,大儿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一个奶瓶。
陆冉之有些恍惚,他张了张嘴只吐出句:“喂奶呢?”
穆瑟嗔他一眼,见怀里的宝宝彻底清醒了才拿过奶瓶慢慢喂着,“快去快回,宝宝还要加辅食,等会你把鸡蛋黄给她挑出来磨碎,再喂点面汤。”
“唉!我这就走。”陆冉之脚步略显飘忽地离开。
小逸睁大眼睛看着妹妹喝奶,以前奶奶喂的时候怕他吵到妹妹,总撵他去玩,小逸见妹妹喝得香甜,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小小声道:“姨,我能喂妹妹吗?”
穆瑟昨晚就发现这孩子是能听进话的,也乐于与他沟通,“你现在手不稳,容易误伤妹妹,等会你去帮爸爸剥鸡蛋,然后把妹妹不能吃的蛋白吃掉,好不好?”
“好!”
于是,陆家新婚第二天的饭桌上,陆母一脸嫌弃地看着陆家父子,他俩正手忙脚乱地喂小婴儿,穆瑟则香喷喷地吃着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顺带给婆婆夹菜,真是一片和谐。
饭后,穆瑟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一把按住想起身忙碌的婆婆,将吃饱饭开始犯困的宝宝塞进她怀里,“妈,您看着孩子就行,让冉之去洗尿布。”
“啥?那哪儿行!哪有男人干家务的?”
“有啥不行的,冉之在部队家务不都得自己做?让他给亲女儿洗个尿布还委屈他了?”穆瑟不以为意道。
原主的声线绵软柔和,嗔怪的话说出口像是在撒娇,至少陆冉之很受用,他二话不说地端起一盆尿布就蹲院里搓揉起来,嘴上却说着昨晚媳妇教的话:“妈,您平时照顾俩孩子太辛苦了,我只是洗几片尿布而已。这几天您就歇着,也让儿子好好孝顺您!”
“这孩子……”
陆母闻言红了眼眶,她素来强势不愿在儿孙面前露怯,偷偷摸了泪,她环顾一圈,儿子在院里干活,儿媳带着小逸在收拾碗筷。
不大的屋子里,哗啦啦的水声、碟碗碰撞声、女人和孩子的交谈声、婴儿咿咿呀呀的学语声交汇在一起充满了家的琐碎与温馨,真是难有的鲜活气!
陆母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惬意地逗小孙女,“我们糖糖有大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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