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骏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是有些事情,拿不准。”
萧骏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若木就很好奇,有什么事让他这么为难。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还是跟她有关系。
那个兰斯先生很欣赏若木制作的陶器,想在他的私人艺术馆里,专门给若木开辟一个展厅,并邀请若木出席开幕式。
但若木向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露过脸,她的作品都是全权交给萧骏负责。
因此,这几年她作品获得的收益,萧骏都存在了她名下账户里,供她随意支配。
至于那些展出或者拍卖会,若木也会去参加,但都是以路人身份参加,因此她成名好几年,见过她本人的却不多。
在艺术界里,这样的神秘大佬是很多的。
若木也很喜欢这样。
她觉得自在,不用走到哪儿都戴墨镜和口罩,也不会担心被人拍照或者围着要签名。
不然,以她这个性子,一个签名都不拒绝,出了门什么都别干了,就站在那给人签名,跟人合影好了。
萧骏不让她参加活动,则是担心若木年龄小,抗压能力差。毕竟有人支持她,就会有人攻击她。
当然也怕她被那些虚名所影响,耽误了前途。
他曾给若木讲过一个悬疑小说作家的故事,那位作家写了一本畅销几十个国家的作品,一夜之间爆火,成名之后,金钱、名誉都来了。
作家被人越捧越高,捧成了神,于是开始到处开讲座,去各个国家和他的粉丝见面。
然后晚上就去各种风月场醉生梦死,同时与好几个女人有情人关系。
最终,家庭破裂,妻子与他离婚,分割了一大部分财产,他本人又穷奢极欲,挥霍了很多稿酬。
日子终于是过不下去了,这位作家又继续开始写作。
第二部作品差强人意,但借着之前的人气,销售也还不错。
但出版到第三本书时,因为实在无趣,根本无人问津了。
那位作家一辈子也就写了那三本书,此后消失在了文艺界。
而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若木也算是出道既巅峰的那类,这样就更要小心。
因为巅峰之后,都是下坡路。
萧骏很珍惜若木的才华,认为她的创作不止于此。
因此若木的作品斩获国际大奖之后,萧骏也不建议她去参加活动。
这几年,萧骏替她挡下了太多邀请。
若木摒除外界干扰,不断提升自己,作品也确实更加成熟了。
所以今天兰斯提出要展览若木的作品,还让她出席开幕式的时候,萧骏同样拒绝了。
但兰斯却说,萧骏这是自私的行为,说他打着为若木好的旗号,却不让若木去体验自己的人生,这样把若木困在家里,和养一只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兰斯还说,不要以为你娶了她,就可以去控制她的人生,你要做的,是在她迷茫和困惑的时候,拉她一把,而不是当她的上帝!
萧骏和兰斯三观不合,不作理会。
兰斯便提出了决斗邀请,谁赢了,若木就跟谁走。
兰斯认为,他才是那个能给若木更自由,更丰富人生体验的男人。
萧骏虽然不接受他的决斗,但这番争论之后,心里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限制了若木的人生,于是晚上和几个助理一起吃饭,就多喝了两杯。
若木听完他这番解释后,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怕我认识了更多人之后,也像那个悬疑小说家一样,去找情人?”
萧骏掐住她的腰:“敢!”
若木被他掐得很痒,但又不敢大声笑,强忍着笑意,推开他的手。
昏暗的房间里,若木凝视着萧骏的双眼,“但我不觉得自己是金丝雀,那兰斯才是把自己当成上帝了。”
他沉默了片刻,“不过我确实有私心……我不想让你抛头露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你被人发现,到时候今天一个兰斯,明天一个查理,你早晚也会发现,比我优秀的男人,多的是。”
若木主动亲了他一下:“我现在也知道,比你优秀的男人有很多。”
萧骏皱起眉头。
她继续说:“但萧骏只有一个。反正现在这样很好,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萧骏舒展了眉心,“不会遗憾么?”
若木摇摇头:“我不喜欢和人接触,也不愿意让人关注我,我就想在家做做陶器,烧烧窑。”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比萧骏还要社恐。
萧骏现在已经克服了心理障碍,她却连克服都不想克服。
就连去幼儿园接孩子,她都不喜欢和人坐一起聊天,不知道说什么,也总是觉得自己和那些人格格不入。
听了她的话,萧骏的心结似乎打开了,但还是问了她一句:“那兰斯的邀请,你也不想接受吗?”
“不想,再说他对我有别的心思,我就算想展出作品,也不会选择他的艺术馆。”
因为那样萧骏会不高兴。
若木不做那些让自己家人难过的事情。
说到这,若木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是,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的陶瓶!”
“瓶子怎么了?”
“今晚打算烧窑的,我给忘了!”
今天不烧,明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天气一潮,刚风干的陶瓶,就又潮了,到时候又得晾两天。
反反复复的折腾,非得开裂了!
“那现在开始烧,晚了么?”
若木看看时间,还好,才一点,不算很晚,来得及。
萧骏穿上衣服下了床,然后从地毯上捡起若木的小裙子,递给她。
她麻溜穿好衣服下了床,对萧骏说:“你接着睡吧,不用陪我,我自己盯着就行。”
烧窑一般要二十四小时,若木用的是电炉,但也得盯着。
她一般是错过用电晚高峰,开始烧,然后一直持续二十四小时。
这期间,她基本是全天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吃饭什么的就让家里佣人送来,孩子也交给佣人去带。
当然,每个月最多烧这一次,而且是很多作品集中烧制,这就更马虎不得。
萧骏却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反正明天不用工作,你困了,我还能帮你盯一会儿。”
若木见他执意要去,只好同意。
这一晚,两人相依着,坐在工作室的躺椅上,静静地守着窑炉,好像全世界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外面已经起风,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
若木听着那风声,对萧骏说:“这应该是场大雨。”
“估计又要降温。”
说着,萧骏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
在他怀里,若木有点犯困,但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萧骏说:“木木,你今天就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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