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盈信了少爷的话，深吸一口气，跟着他沉入水面之下，去看他说的大鱼。

来到水下，慢慢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大鱼，只看到少爷近在咫尺的俊脸。

阳光穿过澄澈的水面，照在他们的身上，成群的小鱼在他们的周围快速游动。

他们好像变成了这条古老河流里的两只鱼，远离世俗的烦恼，好的坏的，都不去想。过去的未来的，都不去看，宛如进入奇幻梦境，梦里只有他们两人。

而随着口中氧气变少，慕盈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更深地吻着少爷的唇，想从他口中借来一口氧气。

于是他们争夺氧气，也共享氧气。

但氧气渐渐变少，胸腔感到强烈的压迫，慕盈快要撑不住了，少爷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慕盈有点慌，不知道少爷要做什么。

她想推开少爷，但少爷抱她更紧，好像故意不许她上浮。

在濒临窒息的状态下，这个吻的滋味被无限放大。

她感到少爷冰冷的表面下，其实藏着一团烈火。

不管那么多，她紧紧环抱住少爷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交给他。

至于是浮出水面呼吸，还是溺在这河里，都随他去。

当脑袋开始昏沉的时候，当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永远沉在河里，少爷带她浮出了水面。

肺部重新获得了氧气，就像一株枯萎的植物吸饱了水份，慕盈大口呼吸。

“害怕了么？”少爷笑看着她。

慕盈点点头，又摇摇头，气喘吁吁地说：“反正……反正要死一起死。”

她知道少爷才不会溺死她，他们为了活下去，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至于刚才那个让人窒息的吻……

姑且当做少爷给她的另类体验。

少爷深深看着她，“阿盈跟我在一起，连死都不怕吗？”

“怕死的话，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少爷的生活里，危机四伏，所以从她为少爷做事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要真害怕的话，她早就跑了。

少爷又吻了下她的唇，“那我努力，让阿盈早点过上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眼神里带着歉意，话题也好像有点沉重了，本来是要带少爷好好放松一下的，怎么反而还让他压力更大了呢。

于是慕盈开玩笑地说：“只要你以后别老板着脸凶我，我就不会担惊受怕。”

“我不是故意板着脸，我从小就这样……”少爷抿了下唇，“而且我也没有老凶你吧？”

慕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少爷最近尝到阿盈的甜头了，自然是不凶了，但以前可不一样。”

她说完，少爷搂着她的手紧了，目光也变得浓郁。

这一走神，就忘记踩水了，头沉入水下。

慕盈没有防备，呛了一大口。

少爷抱着她浮出水面，笑道：“我又没要怎样，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