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笑傲开始》

第39章混江湖的看上兵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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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珊眼见卓凌风不将嵩山派瞧在眼里,在她内心深处,是有几分快意的。

她虽年幼,可身为华山掌门的闺女,自是知晓嵩山派乃五岳剑派之首,‘嵩山十三太保’无一不是武功卓绝的高手,决非他们华山派的二代弟子所能对敌,华山派与之实力之悬殊,判若云泥。

而那嵩山掌门左冷禅更是当今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武功固出神入化,为人尤富智计,机变百出,江湖上一提到“左盟主”三字,无不惕然心惊。

父母对嵩山派之忌惮,平时虽在一众弟子前尽量掩饰。可她身份不同,与父母私下相处甚多,从两人的言谈举止中,总能察觉出几分。

此时听了卓凌风狂傲之语,生怕以他的傲气,真的连嵩山一派都没瞧在眼里,那日后遇上左冷禅,说不得就得吃大亏,这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毕竟父母都讲,无论是修炼武功,还是与人对敌,戒骄戒躁乃是第一要义。

她是个没有什么识见的女儿家,更没有机心,便忍不住轻哼了一句。可大厅内本是针落可闻,自是引来了不少人向她看去。

岳灵珊俏生生立于岳不群身畔,眼见众人竟将目光投向自己,颇为局促,又向着父亲身边靠了靠。

岳不群折扇轻摇,一脸淡然,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

可众人也只看了一眼父女两,便又向卓凌风看去。

但见他也如岳不群一般仿若未觉,有些浅薄之人不免心想:“卓凌风狂傲至此,但对这岳家姑娘确实包容的紧哪。

几次三番都不与她计较,嘿嘿,年少慕艾,概莫如是啊!”

卓凌风自然清楚众人以为他这样说,看似谦虚,实则是在故意显摆,用现代的口吻,那就是在装逼。

如岳灵珊这般想法的,绝非个例!

只是别的人不敢如岳灵珊一般形之于色罢了!

可他说这话,还真不是出于自谦,亦或有意装逼。

盖因他所通神功中,无论是“弹指神通”,还是“蛤蟆功”都有蕴劲于回之法门。

他隔着几尺距离,拔起一把无人控制的长剑,纯属小道耳!

没有丝毫值得夸耀之处!

而他见识纬度与这些人也不在一个层面,就他知道的,什么乔峰、鸠摩智、段延庆都会这手功夫。

而这手段练到高深之处,隔空拿人、夺人兵刃都只举手之间,这才到哪儿啊?

尤其施展此手段最为厉害的郭靖,更是让人无限向往。

十八岁的他,武功尚未大成,一招就将处于飞退之中的几人,定在半空,招手就夺了几人兵刃,那是何等神通?

要知道那几人可不是武林中的普通货色,都是南帝一灯大师的徒弟,武功各有所长,也是当世一流水准。

至于三十岁的郭靖,回缩之力一出,能将全真教布成“天罡北斗阵”,功力相连的七名弟子一齐拉翻!

且不提他们本身功力如何,就七个人体重加在一起都有千斤了,如此手段,更让人细思极恐。

正是出于此想,卓凌风虽傲,可这点小手段和人一比,也就不得不谦虚了!

但卓凌风拔剑邀战,让嵩山众人不由心跳加快,可丁勉、陆柏、费彬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知道卓凌风武功了得,早就定下了策略:“此子当智取,不能斗力!”

“仙鹤手”陆柏乃是三位太保中心计最深的一个,也是此次事件的主事之人,忽向定逸师太拜倒一揖道:“定逸师姐,您年老德韶,人所共敬,在下有一事不明,特向师太请教。”

定逸斜眼一睨,很是不耐道:“少给贫尼戴高帽,有事就说。”

陆柏敛容正色道:“武林之中究竟是以道义为先,还是凭武功高下而论是非?”

定逸师太不加犹豫,很是义正严辞道:“自然是道义为先,江湖是非若以武功高下而定,那这江湖岂不成了强梁世界,我等还有何面目自居侠义道?”

言语之间,目光向着控制刘家满门的嵩山弟子掠去。

陆柏恍若未见,只点点头道:“是啊,师太所言极是。然则敝派几人自认武功不敌卓凌风,那么五岳令旗被抢,与我门下弟子的血仇,又当如何了断?

江湖上众所周知,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我等是否该当受此奇耻大辱,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说着目光一转,又朝天门道人与岳不群拱手道:“天门道兄,岳师兄,你们与定逸师姐都是我五岳首脑,也请拿个章程出来。

只要有你们三位首肯,在下率领弟子拔腿就走,让卓少侠踩着我们五岳剑派扶摇直上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能让陆某与丁师兄、费师弟回去能对左盟主有个交代,也就行了。”

群雄面面相觑,心下暗惊,好厉害的“仙鹤手”。

这番话的威力有多大?

总之远比嵩山派数十名弟子手持匕首抵人后心,更能让人为之恐惧!

定逸师太也明白自己被陆柏牵入彀中了,不过他所言亦不无道理,一时间委实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至于天门道人与岳不群互一对视,也是捋须不语,谁也不知再想什么。

卓凌风也颇感压抑,实则是有种无处着手的感觉,嵩山派的人没有武人的直爽,满脑子都是既当又立。

他心中极为不屑,有心直接出剑。

可这却是江湖大势,自己一剑挥出,自个念头是通达了,但立马就会成了魔道中人,这几乎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来。

嵩山派之所以迟迟不揭刘正风与曲洋之事,在等什么?

还不是在等自己出手,他们再顺势爆料,刘正风勾结魔教,自己又为了强护刘正风,不讲江湖道义,出手杀人,必然也是一丘之貉。

多么顺理成章的理由,他这个魔教恶贼的头衔就顶稳了,那将会陷入极大被动!

面对群情汹涌的正道豪杰,他与嵩山派之争,也必以完败告终!

卓凌风能想到这里,自然清楚以嵩山派的脑力,肯定也能想到这里。

这陆柏特意询问定逸师太,借她的口,就是再潜移默化的影响众人判断。

这也让卓凌风心中陡然生起一个想法,待等过了今日,必得将那些鬼蜮之辈统统诛灭,将这江湖风气改上一改。

因为这个江湖太不合理了,也太累人了!

也难怪有人想要隐居度世!

以他这身武功,都生出了一种无从着力的感觉,那其他人呢?

这个江湖趋势就是,武功、实力胜,那就暗地里用强力逼你就范,还要落个好名声。

若实力不如,则以大义压你,毁了你的江湖名声,让你无法立足江湖!

若无强力大门派在后背书,几乎是举步维艰!

这让卓凌风如何受得了这股子鸟气?

整顿江湖的欲望,空前强烈!

卓凌风心念一定,忽地朗然一笑,道:“呵呵,好好的江湖人,大家爽爽快快来个了断,岂不美哉?

未曾想竟都玩起兵法来了,看来你们嵩山派也真是所谋者大啊!”

陆柏眼神中精芒一闪,说道:“你倒是说说,我们嵩山派怎么就所谋者大了?”

卓凌风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不过你说的不错,大家都是武林中人,道义为先。

可刘正风洗手之礼已成,再非江湖中人。按照江湖规矩,有天大的事也轮不到你们嵩山派管,你们扣着他的家人,这算不算有违侠义之道?”

陆柏眉头一挑,沉声道:“你也说了,我们只是扣人,况且我等扣人时,刘正风并未洗手,还是衡山弟子,这总强过阁下直接偷袭杀人吧?

至于为何要扣人的理由,我等自会向天下英雄解释,届时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又急个什么?

你一直想要动武,莫非是想借机杀人灭口,好掩饰什么秘密不成?”

卓凌风眼睛微眯,杀机一闪即逝,心想:“这老头好生阴险,今日不诛此贼,以后定然有数不尽的麻烦!”

点点头道:“好,五岳令旗的确是我抢的,但我不知其作用,还以为是那史登达在哪个裁缝铺做出来,跑这里糊弄人的!”

“噗嗤——”

这一声脆笑可不是岳灵珊发出来的,她再胆大,也不敢拿五岳令旗之事发笑。

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站在刘正风女儿旁边的小女童,看起来就十三四岁,自然是曲非烟了。

丁勉、陆柏、费彬等人现在不知她的身份,纵然再横,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对一个无关此事的小女娃做什么,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卓凌风又接着一本正经道:“虽然可笑,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堂堂五岳令旗怎能是一个低辈弟子执掌呢,定逸师太告知我它的作用后,我便将其还给了那时还属衡山派的刘三爷,让他在五岳令旗的见证下金盆洗手,这也是一桩美谈,又何谈什么不敬五岳之言?”

说到这,面色陡然峻厉,一字一句道:“但我卓凌风从始至终,就是看不惯你们嵩山派横行霸道,耀武扬威!

嵩山弟子是我打杀的,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你嵩山弟子报仇!”

他双眼神光暴涨,仿若利刃,似要将人刺穿。

丁勉、陆柏、费彬不禁齐齐倒退半步,握紧腰间宝剑。

嵩山弟子定力太差,霎时间屋里屋外之人全都拔剑在手,剑光闪闪。

费彬眉头一扬道:“卓凌风,你莫要发狠,这世上不是谁武功高,谁就有理,谁就能说了算!

想那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武功强如天下第一又如何,我等正道豪杰何曾惧怕于他?”

众人听他提到“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八字,脸色都为之一变,但又点了点头。

大家可都是正道中人,心中对东方不败再是惧怕,那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岂不为人所笑?

卓凌风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若非东方不败因为葵花宝典,十二年未下黑木崖,也不理江湖事,还有你在这里嘴炮的功夫!”

可他斜眼一睨群雄,见他们各个一脸昂然,形与色同,那样子就仿佛东方不败若敢出现在他们眼前,就得将其剁为肉泥一般。

卓凌风情知嵩山派终究是五岳盟主,正道大宗,群雄又自居侠义道,不管内心如何想,口号却是喊的震天响。

最难缠的就是,嵩山派到现在为止,也只是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扣了其家人,并未伤人性命。

而且刘正风现在已经退出江湖,按道理他们不能再对其动手,此际若因自己处置不当,反让刘正风被灭门。

那他救人不成,反而成了罪魁祸首。

那就有些太扯了!

卓凌风非常清楚,直到现在群雄还以为嵩山派只是吓唬人,绝无灭杀刘正风全家的狠辣心肠!

看来还得虚与委蛇,让他们将最后的底牌打出来后,再图后续,方是上策。

言念及此,卓凌风目光忽又变得柔和起来。

费彬自是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眼角余光一扫众人反应,心神稍定,又接着道:“况且你纵然神功盖世,却恃强凌弱、暗中伤我门中后辈子弟,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与那些魔教妖人的做派如出一辙,有何资格在天下英雄面前拿架摆谱?”。

卓凌风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将自己有意往魔教方向引了。

不由冷笑道:“呵呵,暗中伤人也就罢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提什么恃强凌弱?

敢情你与你的师兄弟还有一众弟子,一直面对的对手,都是比你们强的?”

说着眼光向刘家一众家眷及门人看去。

慢说费彬,就是众人也当即一怔。

是啊,对敌时谁挑比自己更强的?

还不都是在以强击弱吗?

若都选择以弱对强,这当今天下高手,最少也得少一半。

因为那一半没成长起来时,就死了。

就如嵩山弟子用匕首顶着刘家一门,可不就是明证?

那刘正风的夫人一看就不会武功,其中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小孩童,他们与嵩山弟子相比,孰强孰弱?显而易见!

你嵩山弟子若有本事,怎不去顶着卓凌风、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刘正风这些一流高手?

卓凌风紧接着话锋一转,悠悠道:“不过你也说的对,我们正道中人处事得讲原则,就得讲理。

那就按你说的,是我暗中伤了你门下弟子,那你们就再派人出来,与我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也好,还是运用暗器的比试都是可以的,无论是杀了我还是伤了我,那也是姓卓的技不如人,咎由自取!如何?”

定逸师太眼神一瞥费彬,冷冷地道:“剑都飞梁上去了,还比什么?

刘贤弟府邸虽大,这大梁也就这么点,能插几柄剑?”

此言一出,群雄也都抬头去望那四柄插在梁上的嵩山铁剑,有人更是为了强忍笑意,憋的脸通红!

这老尼姑猛然冒出一句话,也能噎死人啊!

四名被夺了配剑的嵩山弟子更是面如土色,腿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丢了人,还连累三位师叔也被人当众揶揄。这辈子在嵩山派估计也难混出头了。

定逸师太虽莽,但不傻,眼见陆柏、费彬居心叵测,言语之间又是算计自己,还想将卓凌风推到魔教一方上去。

卓凌风在人前对她推崇备至,遇上嵩山派来袭,还有意不让自己与他们硬顶,自是深感其情。

又怎能在如此情况下,装聋做哑,不做声援呢?

丁勉、陆柏、费彬自是面红过耳,双眼如欲喷出火来。

他们没想到卓凌风如此难缠。

说他狂,说他傲,他又忍耐力极好,他们就等着卓凌风出手,若是再杀几名弟子更好,他们立马给他扣上魔教妖人的帽子,号召群雄将刘正风一家与卓凌风乱刃分尸。

纵然杀不了卓凌风,这一千多人传出话去,只需要几天时间,“终南一风”这号人物也就可以在侠义道上消失了。

那么怎么对付一个魔教妖人也是可以的,还怕他不死?

嵩山派的人想的都挺好,又怎料他开始处处讲理了,说的话还能将人给噎死!

还再派弟子出来,派谁上去,还不是多添一具尸体罢了。

定逸老尼胳膊肘往外拐,话说的虽难听,可也是实情。

况且恼羞成怒,也不符合他们正道中人得做派,当下只能强忍恚怒,不去向定逸看上一眼。

卓凌风见三人都是乌龟做派,什么武林高手,又对费彬很是不屑道:“费彬,我们都是做长辈的,若让嵩山弟子上来的确有些为难,那你就代替弟子过来赐教几招。

你总不会在我面前也自认小辈吧?”

费彬脸色涨红,手里紧紧握住剑柄,他是多想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可陆柏将他的胳膊紧紧拽住,什么含义很是明显。

卓凌风嗤笑一声,道:“你若还是没种,那我就再让让,只要你接的住我三剑,卓某人不但拔腿就走,日后遇上你嵩山派也退避三舍,这总不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了吧?”

这时的费彬被师兄紧紧拉住,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木高峰怎么死的,他早就有所耳闻。

卓凌风说是三剑,可又哪敢接战?

他自忖与木高峰的武功也就伯仲之间,能不能接的住尚属未知,只要应了就是自取其辱?

敢情堂堂“大嵩阳手”就只敢接“终南一风”三剑,这话也太难听了。

他以后还有脸行走江湖?

只得重重哼了一声,侧头瞧向三师兄陆柏。

场上群雄见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他哪像是威震江湖的“大嵩阳手”,就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孩童,打不过找大人一样。

陆柏双眉一皱,上前一步,将费彬拦在身后,朝卓凌风当头一揖,朗声说道:“阁下前程远大,今日之事,你实在没必要趟这浑水。

我嵩山派今日当着阁下眼前,搅扰刘正风洗手大会,行虽无状,但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你也夺了五岳令旗,扬了威风,还杀了我们一名弟子,这事我嵩山派都可以不追究!

只希望阁下看在我等为了维护武林正气,又事关万千英雄豪杰的性命份上,高高手,让我等先将这事料理了,日后敝兄弟一定登门拜访,加以赔罪!”

众人不由心想,仙鹤手陆柏乃是混迹武林数十年的老江湖,眼里撒不进半粒沙子的主。

今日他嵩山派大兵压境,被卓凌风多番欺侮也就罢了。

此刻竟还要对卓凌风作揖赔话,希望他不要伸手管这事。

何以如此卑微?

还说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竟还扯到万千性命上去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呢?

一时间,群雄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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