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雪仍然不止,因为临近年关,沿街的店铺中人满为患,就是路边搭了棚子的小摊前,也围了不少人。
“这几年连续丰收,百姓都有了余粮,年关了也都舍得买些肉吃,这南京城的肉铺明显多了不少。”姚启圣、郑成功、施琅三人骑着马,慢速走在大街上,由于人比较多,想快也快不了。
“不知姚老师哪年来过南京?”施琅问。
“二十多年了,自京城南下任职,路过此地,刚好也是临近年关,那时候了没现在热闹。”
“是啊,自平定李自成、张献忠之后,朝廷都没有再发动过战争,只有一些局部和平盗贼的战事,皇上一门心思的精简机构和改善民生,成效显著,听说如今内府的收入比正项课税都高,可谓生财有道。”郑成功道。
“那香烟真是个好东西,我这老烟枪赶上这样的美事,算是有福气喽,不贵还好抽,现在国外异邦都排着队来抢购这东西,等赶走了荷兰红毛,海面平静,外贸再繁荣起来以后,我估计仅出口关税这一项收入就不少,皇上曾经说的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的愿望,真的有可能实现啊。”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皇宫,韩赞周早已在宫门等候。
“三位大人可算来了,让咱家在这好等。”
“有劳韩公公——”
“不敢,三位大人请——”
姚启圣三人跟着韩赞周来到御书房,高一鸣正站在火炉前烤火。
“天寒地冻的,你们来的早啊,看茶,都坐。”
姚启圣和施琅都是第一次见崇祯皇帝,听说这家伙小气的很,心眼儿也不大,所以听了他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出他们两人有些局促,高一鸣笑道:“姚大人和施琅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俩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来来,我们坐下说,天比较冷,我们就靠着火笼坐吧。”说吧他带头搬把椅子先坐下,郑成功也是有样学样。
姚启圣和施琅见郑成功都随意了,于是也连忙搬凳子过来。
“呵呵,都不要拘谨,马上过年了,提前给你们拜个早年。成功这次回来也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个节再回去,你们两位难得在南京过个年,当然了,如果着急回去,明天朝会之后,乘船出海,应该也能回去过个年啊。”
“谢皇上!”三人齐声道。
“此次召你们来,主要是想要谈一下收台的事,如今北边虽然暂时安定下来了,但是要不了几年,我们对外战争还是在北边,为了营造一个安定的大后方。我准备明后两年将台湾收回,把荷兰人赶走,把海上商道也打通,不知道你们三人有什么意见。”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先开口。
高一鸣笑道:“今天不是朝会,我们畅所欲言就行,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言者无罪,姚大人,三人之中你不但官位最高,年龄也是最长,你先说说。”
“是!——既然皇上让臣说,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臣认为我们最近几年不宜发起渡海作战。”
“哦?为何?你说来听听。”
“原因有二,第一我们的水军还没有经过海战,战船也不如荷兰人的快,此时开战我们必吃亏。第二我和荷兰人打过几次交道,他们的火器比我们的三眼鸟铳先进,火炮的射程也较我们选。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对战船进行升级,制造新式武器,三四年之后,再考虑收台。”
高一鸣点点头:“你们俩怎么看,也说说。”
“皇上,臣同意姚大人的话。”
“臣也同意。”
高一鸣点点头道:“你们的忧虑是对的,不过你们也该会奇怪,为什么你们一早就将荷兰人战船的模型进贡给了朝廷,朝廷为什么这两年一直没动静吧。”
三人互看一眼,高一鸣笑着继续道:“走,让你们看看我们大明朝的犀利武器。”
说罢就站起来带头往外面走,在广场停着一辆无任何标识的双马拉车,高一鸣率先走了上去,让他们三人也上来,然后吩咐一声车夫,马车就朝着屹立在长江边上的造船厂而来。
来到船厂,已经得到信的一众官员,冒雪早早等候在门口,高一鸣走下马车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回皇上,振兴号战备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海。”
“办的不错。”夸了面前船厂的主事官员,回头又对姚启圣三人道:“跟我来吧。”
说完,高一鸣带头来到码头,走上烟筒里已经冒着烟的振兴号。
“这船整个都是铁的啊。”施琅惊讶道:“这到海里,浪子一打还不马上翻船啊,况且纯铁的重量也是个弊端,得增加多少帆和人力才能开动啊。”
“大人说笑了,振兴号人力可划不走,它是靠着两台蒸汽机带动的。”
“你这船载重是多少?”姚启圣问。
“八百吨是毫无问题,是普通战船的十多倍。”
“速度呢?”施琅问。
“不管是顺风还是逆风,都能达到二十节以上,而且对抗七八级风绝无问题。”
“战力如何?”郑成功接着问道。
“此船配置了二十门升级版的107毫米火箭炮和十挺加特林,无论是近战和远程攻击,都是完美的,一艘船能敌老式战船二十来艘,名副其实的海上移动堡垒。”
“不能只说,还是要试验一下才行。”姚启圣道:“还请皇上恩准。”
高一鸣笑道:“姚大人所言甚是,我同意,现在此船武器满基数,人员也是满编,立即起锚,成功负责指挥,你们去吧,我在皇宫等你们,试验过后此船就和你们一起南下,承担收台主力。”
三人一起应:“是!——”
等高一鸣走下振兴号,郑成功立马指挥开船,由于长江水面有限,所以他们准备顺江而下,开到海面上去试。
高一鸣站在码头,听着振兴号渐行渐远,面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雪下的更急了,回宫吧。”韩赞周在一旁提醒。
高一鸣回过神来,看着满天的雪花在风中乱舞,几乎遮住了视线,他伸手接雪花道:“此等天气,不知道振兴号航行如何——”
这话没人能回答他,要得到答案,只能等振兴号试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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