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看着奔驰靠边停下,约翰连忙迎过去打开车门,“李,欢迎光临华尔街,”
“你好约翰,”特意从英国赶过来的李睿远,热情的和约翰拥抱了一下,看着约翰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情况很好?”
“非常好!”约翰笑道。
他看着周围经过的脸上没什么笑容的人,低声说道,“欢迎前来收割,”
李睿远笑了一下,说起来,他今年真的有些像一个勤劳的老农,而往ri里牛哄哄的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就是他家里的责任田,此时田里全是沉甸甸的稻子。
约翰敏锐的察觉到了李睿远的反应,好像,老板最倚重的这位cāo盘人,听到自己的这个好消息时,并不是太激动的样子?
李睿远确实不太激动。
要说,要让一个在一个月内,纯收益就已经超过150亿美元的人激动,真挺难。
何况,因为原油价格的持续下降,原来购买的合约,依然在源源不断的来钱,更别说,在这轮做空之前的做多,最后总收益整整超过400亿美元。
一个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挣下至少一个比尔盖茨身家的人,哪容易为这边在股市上的做空激动?
但李睿远也觉得,自己不好表现得无动于衷,“呵呵,这是个收获的季节啊!”
“他们可不会这么想,”约翰笑着了指了指身边经过的那些人,以及周围的那些高楼。
…………
名字看起来大气,实则非常敷衍的联合基金,办公室只有区区300多平米,即便这样,依然显得非常空旷。
虽然空旷,却一点也不冷清,人虽然不多,却显得格外欢乐。
大概有十来个人聚在大厅里,正背对着他们,看着墙上大屏幕里显示的数据,不停的握着双拳叫道,“跌,跌,跌,耶!”
因为,那上面显示的几支股票,就是一直在跌。
“一直在跌,”约翰看到这样的情形就觉得舒爽。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里一点都不像华尔街的公司?”李睿远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说。
“你说得对,就是在次贷之前,华尔街的公司,也不会有这样轻松的气氛,”约翰笑道,“我突然觉得,这有些像硅谷公司的架势,”
“这边添上几台游戏机,那边设置一个休息室,茶水间多放些零食糕点……”李睿远一手拿着西装外套,一手指指点点的,“那就有些像了,”
“我觉得你的规划挺好,”约翰重重的点头。
他们这里之所以轻松,是因为任务相对单纯,过程同样单纯,大多数人并不需要cāo心市场的变化,只需要按照指令,在合适的时机借入股票卖出,然后再在合适的时间买进并还掉就好。
此时聚在大厅的这十来个人,就是联合基金雇员的大多数。
“我想,冯也一定不会有意见,”约翰笑着拍了拍手,“各位,看看这是谁来了?”
“李?”“李!”那十多个人马上围住李睿远热情的寒暄,这个班底,本来就是李睿远搭建的。
在这样又将拿到好成绩的时候,他们自然非常期待见到李睿远。
“你好,”“嗨,”李睿远也一一和他们握手,还不忘和他们打趣,“在办公室可以笑得这么灿烂,出去的时候还是尽量收一收哦,”
“针对现在的局势,这还真难做到,”约翰的话,引得大家开心的大笑。
面对这么好的形势,有时候,哪怕其它人都是愁容满面,也真的很难控制住脸上的喜悦,要知道,在这之前,基金已经结算掉的CDS合约,就已经带来了超过亿美元的收益。
在市场上哀鸿片野,街上的公司,一家接一家的爆出大额亏损的时候,联合基金却能有这样大笔的进账,并且看起来,又要有不少进账,这带来的喜悦和自豪,至少是双倍的。
“好了各位,我和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约翰分开那些急着想向李睿远表现的家伙,带着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大家太热情了,不知道要是冯来了,他们会怎么欢迎,”李睿远笑道。
“五体投地?”约翰煞有介事的说。
“哈哈,说不定真有人做得出来,”李睿远笑。
因为大家其实都清楚,之所以效益这么好还这么轻松,主要都是因为冯一平的缘故。
“具体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一切顺利,”约翰忍不住搓手,“就等冯所说的最合适的时机,”
他在李睿远对面坐下来,“可惜,原本可以做空更多,但你知道,证监会在7月份禁止对金融类股票裸卖空,”
我们说的一般意义上的做空,是事先必须向券商借入股票,在高价时出售,然后在低价时买入相同数额的该股票,归还给券商。
所谓的裸卖空,原本是金融系统从业人员,为了得到更高的获利,而研发出的一个新工具。
它不需要事先借入股票即可抛售该股票,只要在交割ri期前买入相应的股票就可以。
因为这样的cāo作,卖出的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股票,所以量可能会非常大,因此获利也会更多。
这也经常被他们用来狙击一些合适的目标,比如,一些同时在几家交易所上市,所以交易活跃的股票,或者是基本盘不错,但受负面消息影响的目标。
趁他们股票价格还高的时候,大手笔抛空该股票,打压股价的同时,还会用组合手段,煽动其它不明真相的投资者也跟着抛售手中的股票,让股价暴跌,以增大获利空间。
如果能直接把那家公司给一棒子打死,那就再好不过,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只要用微不足道的成本,就能回购需要的股票。
相信他们在创造出这个工具,并且一次次的从其它行业获利的时候,绝不会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创造出的这把刀,终于砍到了他们身上。
受次贷影响最大的美国监管机构,最先对裸卖空说不,金融机构本来情况就一塌糊涂病入膏肓,如果再放任你人为的打压股价,那很多公司就将步贝尔斯登的后尘,出现总市值低到可笑,竟然没有他们的总部大楼值钱的荒诞地步。
“估计欧洲那边陆续也会禁止这样的cāo作,”李睿远说。
这是他和冯一平共同分析所得出的结论,主要是在这样的时候,裸卖空对一些本来就苟延残喘的金融机构,危害太大。
“好在我们准备得早,很早就借到股票,”约翰说,“冯,真的看得远!”
“要珍惜这次的机会,”李睿远低声说,“冯认为,不排除有的国家,接下来会禁止做空金融类的股票,”
“那对我们影响其实已经不大,想借的股票现在很难借到,”——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做空会获利。
“现在就是借到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因为那些合适的目标,股价已经足够低了,获利空间不大。
“还有,李,冯预计,时机什么时候会到来?”他低声问。
“应该就在最近几天,”李睿远说。
“ZhèngFu,真的会直接注资两房并控股,直接让股东卷铺盖走人?”约翰其实还是有些不确定。
贝尔斯登,虽然到最后股东都陪了个jing光,但好歹它是被小摩收购,美联储不过是为它总值300多亿美元的房贷证券资产担保而已。
而如果美国ZhèngFu直接注资两房并控股,那就是对市场粗暴的干涉,而这正是奉行市场经济的美国一向最反对的行为。
“等着吧,会的,”李睿远走到窗前,朝楼下看去,那边,华尔街的那头铜牛依然稳稳的屹立在那里,大批人匆匆的埋头从它身边走过。
在阳光照耀下,这满街光鲜的大楼,正投shè出长长的yin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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