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地族祠,炎族族长站起身,族祠内刹时安静下来。
“诸位,我接掌炎族族长之位已经有六千四百多年了,虽然刚刚承蒙神迹眷顾,寿元得以延长,但身已老朽,如果不能迈过神帝门槛,终归也要魂归魂,土归土,一样会忘记前尘,所以有些事,就利用今天的这个场合,交待清楚!”
炎族老族长的这番话,引来一片悲戚,族祠内弥漫着一种黯然生悲的氛围。
“事实上,这么多年,我并没有统率好全族,虽然一力遵循祖训,回归祖地,但也使得我炎族分崩离析,现如今只有这区区数万人留守祖地,皆是我之过也!”
“族长,你不要再说了,这和你毫无干系……”
“族长……”
“族长……”
一众长老悲愤不已,但老族长却展颜一笑,“你们不必伤感,我这个族长,多少都有些不合格的,不能竖立族威,不能约束全族。仙凡两界还存在时,太过墨守成规,对外人的欺凌,也一直禀持忍辱负重的原则,所以这些年,早已经失去了族心,今日因果,乃是必然!”
老族长扫视全场,“在座的诸位,多少都了解我族的一些往事,但真正的细情,恐怕你们都不甚清楚。要知道,我族昔日曾是远古八大古族之首,强绝鼎盛,无比荣耀,为什么后来会受八族唾弃,甚至不远疆域之限,拼了命的也要追杀我炎族呢,我想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量,“而后来,我们又为什么举族忍辱负重,委屈求全,在夹缝中求生存,虽然也挂着远古八族的头衔,但却要向古族和轩辕一族进贡,以至于族力日渐衰败,落魄成现如今这个样子。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原因,恐怕每个人都想搞清楚,弄明白,今日,正好有古小友和炎北在这里见证,我就把这个族里最大的一段秘辛说出来,以解大家的心头之谜,至于未来何去何从,大家再行抉择!”
所有人心头俱震,炎不古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族长,如果这段秘辛事关我族清誉,不说也罢!”
除了古霁和炎北,其它族人亦是如此,纷纷劝说。
不!
老族长坚辞拒绝,“这件事,是我炎族之痛,亦是远古八族的遮羞布。这些年,我们忍辱太久,久得已经忘记了往昔的尊严与荣耀,如今古小友出现,意味着这段陈年往事重新被翻出来,它会产生什么样的深远影响我并不清楚,但我们那个时候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需要你们自己来评说,我们只有重新审度自身,才能举族同心,才会有振兴和崛起的希望!”
老族长示意大家坐下,这才喟然长叹道,“有这么两句话,一直是仙城禁忌,任何人不得提及,仙界仙城还在时,知情的人不会说,不知情的人,也不可能知晓。”
“霁风邀明月,莲波映月痕!”
这两句一说出口,炎北就注意到古霁全身一震,两眼精芒乍现。
整个族祠中一片寂静,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久远岁月的一段秘闻,但到底来龙去脉如何,还真罕有人清楚,那些持反对意见的长老们,因心有成见,故而不想破坏炎族现有的氛围,归根结底,当年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他们也完全不明缘由。这两句,他们还真的从未听说过,也完全不明其意。
老族长苦涩的一笑,“你们可知这两句,是我炎族的大禁忌,上一任的老族长曾颁下严令,任何人不得提及,我刚刚就已经触犯了族规!”
老族长眸子里有精芒闪过,扫过全场,最终目光落在了古霁和炎北两人的身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在上古神界,人族有八大古族,那个时候,我炎族如日中天,在八大古族中位居翘楚,连现如今的古族和轩辕一族都要看我族的眼色行事。但那个时候,人族有八圣人,彼此对立,内讧,最终演变成水火不容之势,开启了自相残杀。他们在两败俱伤之际,被魔族和妖族联手侵袭,致整个人族势力分崩离析,在这个时候,人族的第九圣站了出来,他祭出自己的无上神宝,万源界碑,拘一拢天地为界,使得我们人族的最后一部分有生力量被保存下来,这个天地界域,就是后来的仙凡两界!”
虽然这个消息炎北早已经获悉,但炎族族人却毫不知情,包括炎不古和炎仇在内的所有长老都不由得惊呼,这显然是两界最大的秘闻,直到现在仍只有少部分人知晓内情。
老族长深沉的声音继续响起,“万源界碑,拘万源为界,拥有近乎完整的神界规则,据老族长说,当时尚不是仙凡两界,人族中兴,在万源天地中繁衍生息,恢复了部分元气,但是,因为人族八圣为魔、妖两族所乘,一个个匿迹藏踪,仅余的圣人坦言,我人族除非重现九圣局面,方能与魔、妖两族决一胜负。所以,当时诸强林立,圣位空悬,每个人都想争夺圣人之位,结果一场影响无比深远的灭世量劫降临,万源天地爆发了战乱,无数强者殒落,但站在大道巅峰的那些人都利用莫大的神通活了下来,他们用尽一切办法想要重新崛起,其中就涉及到了我们八大古族!”
老族长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就算是对事情经过有所了解的古霁都无比凝注。了解归了解,这些秘闻都是他通过无数的打探拼凑而来的,像炎族族长以一族之尊亲口陈述族典传承下来的内情,是绝无仅有的难得机会。
老族长苦涩的一笑,“那个时候,在八族中有一至强者想要成圣,他通过观想和推衍谋得一法,就是汇集八大古族的远古血脉,利用血脉之力融合八族真血血脉,以达到成圣的目的。不得不说,这个想法很新奇,另辟蹊径,至于融合的效果如何,没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最终是失败了,那个强者爆血而殒,大道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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