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风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一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昨天就像做了一场梦,梦中的事情是真是假却无从分辨?”
我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我确实分不清。
不想让他对我探究得太过深入,我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是觉得,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应该放任这些流言在校园里传播,除非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匪浅!”江临风坦然道。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你被送到这里来试毒才名正言顺!”
所以,他就可以任由大家将我编排成被他包养的情人?
心里那个气啊,可又没法撒,看他满身是毒的样子,估计也毒不死,不然真想给他两巴掌,让他变个猪头试试。
白子墨让我稍安勿躁,听他怎么解释,我也只有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火气,冷声道:“你该不会是想着等我被送来这里试毒,万一死在这,大家也只会以为我是被大款包养后休学了,不会有人管我的死活对不对?”
这些人的还真有心机啊。
江临风愣了愣神:“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想害你吗?”
“难道不是吗?从昨天你引我过来到今天我成为舆论的焦点,然后被送到这里来试毒,为的不是给你身上的毒找解药?而且在大众眼里,我还是自愿的!”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那邻家大哥的形象在我心里瞬间一落千丈。
江临风勾了勾嘴角:“如今的你被白子墨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判断真相的能力,但他现在抢走逆鳞离开你,很快你就会明白一切的,我们都是受害者。”
我心中一沉,江临风为什么认定白子墨已经拿走了逆鳞呢?
从他的表情看,不像是有意撒谎,而且凭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
这中间还有什么环节是我不清楚的?
为了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我装作不知情问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说很多黑影包围了白子墨,最后白子墨与逆鳞不知所踪吗?为什么现在又说白子墨拿着逆鳞走了?”
“凭他的能力,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难道不是离开你了吗?”江临风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江临风还真是有趣,要他知道白子墨此时正好端端的在我身上呆着,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白子墨说了,让我不要声张他回来的事,我想肯定就是这些原因。
便沉了沉神看向江临风道:“你们是想趁着白子墨不在,用我的身体做试验?”
江临风摇了摇头:“即使白子墨不在,你身边还有柳仙,我们又怎么可能造次?我只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我眉头紧皱起来,术门的人与我合作?
做什么?
难道对付白子墨吗?
想都不要想好吧。
“对,我们联合起来,解毒!”江临风看着我郑重的说道。
“我身上的毒解不了,没必要浪费表情,而且我百毒不侵,让我试毒也是没有用的!”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我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王乐鑫曾经是说过,会想办法替我解掉身上的毒,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我这并不是解毒就能解决的,否则凭白子墨的能力,难道会解不了?
孤独清那犀利的眼神一直在打量着我,似乎也在考量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毒一样。
听到我这么说,他也很识趣说道:“云小姐身上的毒确实无解,我甚至都看不出缘由,不过我曾有幸在先辈留下的古书上见过一种类似的体质——厄运毒体,不知道云小姐是否知情?”
这是独孤清第一次开口说话。
我抬眼看向他,就说这老人不一般吧,竟然也知道厄运毒体,绝对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但他这样的人竟然没能解得了江临风身上的毒,倒也奇怪。
于是我在心里朝白子墨问了句:“这江临风身上的毒并不难解,只是要点时间,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眉目?”
白子墨淡淡道:“因为他没有真正的解药!”
我本想问问什么是真正的解药,但白子墨却接着说道:“别着急,他撑不了多久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江临风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暗紫,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脚也想无处安放似的开始扭曲,整个人很难再维持着刚才那正襟危坐的状态,如坐针毡似的。
这变化来得太快,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孤独清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根银针,想要替他扎针。
看样子,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所以孤独清才能这么迅速反应过来。
江临风却吃力地抬起手阻止道:“清叔,别再费心,毒入心脉,应是无解了!”
那老人手有些抖,语气却十分坚定:“临风,别说丧气话,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一定会有办法的,是毒就会有解!你再让我试试!”
见此场景,我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了一些相似的画面,而且,我总觉得他身上的毒我能解。
甚至解毒的方法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就好像只要我伸出手,眼前那个江临风就可以解除痛苦似的。
看着江临风那绝望的眼神,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因为江临风拒绝扎针,老人只有拿出几颗药丸想给他喂进去,我突然感觉不对劲,几步上前将药丸给夺了过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说道:“这药丸不能给他吃,只会加重毒性,老师你去找只蜈蚣来,毒性越强越好!”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江临风的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解开他的上衣,开始查看他身上毒素的流动及变化。
做这一切,完全出于我自己的本能,我甚至都没有想过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江临风似乎并不意外,竟然任由我一顿操作什么都没说。
柳逸然和白子墨也十分缄默,好像我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有独孤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真会解毒?”
“别问,快去准备,不然谁也救不了他!”我没时间解释太多,只有催促道。
可能是让我死马当活马医,独孤清飞快地出去了,只剩下赤裸着上身的江临风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的不信任,仿佛还在鼓励我大胆做下去。
我替他诊了一下脉,脉像很乱,而且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发青,身上的血管一条条地全都暴露在皮肤之下,就像许许多多的蚯蚓在身上爬一样。
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从他淡定的眼神中,我也能猜得出一二,恐怕这种情形是常见的了。
只可惜他们这么多年的研究竟然没有成效,让他受了这么多罪。
我拿起一旁的银针,找准了一条最粗的血管,在它膨胀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直接在上面扎了一个小孔。
乌黑的血顺着那小孔流出来,我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玻璃瓶,将那些黑血引进玻璃瓶中。
江临风也挺能扛,额头上的汗都像下雨似的吧嗒往下掉,脖子上青筋直冒,可他愣是没出声,一副任我处置的样子。
不一会,独孤清拿着一个玻璃瓶进来,里面装着一条漆黑的蜈蚣,这种黑蜈蚣毒性十分强,平时很少见到,没想到这学校里竟然就有。
我随手将刚才接着毒血的瓶子递给了孤独清,接过他拿来的瓶子,直接用手捏出那条蜈蚣。
“你...你...想干什么?”江临风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眼神,只可惜他动不了,不然估计早跑了。
我扬了扬嘴角:“你引我来,不就是想试试我的能力,看我是否可以解你的毒吗?你瞧好了!”
说着,我将那条蜈蚣直接放到了刚才扎了小孔的血管处。
江临风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很多倍,他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我一个学生,竟然会用这样歹毒的办法来医毒吧。
他身体绷得紧紧的,想要去弄开蜈蚣,可身体的穴位被我定着,也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嚷道:“王乐鑫说你会医毒,你就是这么医的?你应该把我打晕才对......”
“打晕你,血液怎么可能流通得这么快,要想解除身上的毒素,你就乖乖听我的!”我根本没给他机会反驳,又在他身上扎了几针。
独孤清却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我,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那条蜈蚣不停的吸着江临风那流淌出来的黑血,我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行为,明明我从来没学过如何医毒,可我的动作却如此自然,就好像肌肉记忆一样,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一切便按步就班的做了。
虽然之前我也曾有过给村民解毒的经验,但这次不一样,这可不是白子墨的安排,而是真真实实的毒。
江临风被毒浸淫多年,若不是他还修习着术法强身健体,恐怕早就没人了。
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相信王乐鑫的话?
王乐鑫告诉他我是来江城解毒的,可又告诉他我会解毒,这样自相矛盾的话为什么有人信?
我回头看了一眼独孤清,他此时也正看向我:“云小姐,请你务必救活临风,其他的事,容我后续慢慢告诉你。”
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取出银针在自己的指尖扎了一针,引着血在江临风身上画了几道血痕,便在一旁坐下来。
独孤清却站不住了,开始急得左右转悠,还不时的自言自语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我懒得去理会,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黑蜈蚣。
心里也在想着,这术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他们的事,与我或者白子墨有什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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