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不知何处传来飘忽灵诡的长调吟唱,起伏不定的轻重音密异铿然每一声都踩在绯色死魂灵的心尖尖上,如果它有这个器官的话。
绯色死魂灵这才发现它被坑了,面前爆绽的灰白尾巴和身后锁死去路的电鳗呈前后夹击之势,覆山盖海的向他包来。他最后看到的是黑发少年兴致勃勃的黑亮眼珠,让它想起了家乡少女额上的黑珍珠。
沐兑玑丝毫不担心绯色死魂灵和电鳗会伤到他,就那么看着电鳗在半空卷成一个像是面粉质地的旋涡把绯色死魂灵给吸了进去,这让他想起了宝可梦被收服的样子。他在最后看清楚了绯色死魂灵的样子,好像是戒虞域的鲛人一族,空落落的眼神看着他有些莫名的伤怀。
“别发呆了!锁要开啦!”天天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声打断思绪,“快去接人,不然这电鳗就通吃啦!”
“好叻!”沐兑玑回神,连忙将神志转至女婴灵府内,他的神魂触须依然替代着中央倒霉蛋的灵力暂时输出,女婴混沌的灵府内景色渐慢转动,在默写转瞬即逝的裂缝里可以看到无数闪着寒光的铁链纵横。
灰白色的电鳗包着新电池回到灵府里才展露真身,那灰白色散去露出其中寒光湛湛的铁链,上面刻满了回旋扭曲的纹路,纹路中还隐隐传来飘渺的长调吟唱,刺耳又引人沉醉其中。
无数铁链冲出汇入中央云气,云气被铁链拦住渐渐稀薄,中间一样被锁链紧紧束缚的身形的倒霉蛋在沐兑玑紧张的眼神中终于慢慢张开了眼。
这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柴犬头套的小孩头颅。
小孩还迷糊着,他身上的锁链分了一部分出入接应绯色死魂灵入内。云气已分,锁链变少,就是现在!
沐兑玑风行电掣的冲过去轻巧的撬出巴掌大的小孩头,就头也不回的撤退!
沐兑玑都要跑出灵府了锁链才抖出愤怒的哗啦啦,但是相比起飞走的乳鸽,还是保住面前烤熟的鸭子才是正事。于是沐兑玑接着锁链转化,适应供能源的时候一溜烟成功收回了这丝神魂触须,还带出了倒霉蛋,大好事!
沐兑玑原本还打算锁链反扑他就引爆这丝神魂,反正他神魂本就稀碎,不会造成太大负面影响,而且后头养养就回来了。还有不亏他苦练了好久的手法,将建木通达十方的能力附在指间面对禁制真的是无往不利,底牌又多了一张。
玉盘散去血光,云间重现皎色。深夜的村庄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不同的是因死魂灵附身而带来的满村黑气也散了个干净,甚至在月光照耀下带上了些圣洁的味道。
沐兑玑将吃饱的女婴悄悄放回女孩的怀抱,强撑着走了一段路才‘噗通’一声跪下,口中吐血不止。他一手撑地,一手捂嘴,血液夹着肉糜从指缝中流下,沿着苍白的手腕濡湿了一大片衣袖。
“没事,天天,我感觉还不错,”沐兑玑安抚着慌张的天天,呛着血呵呵的笑到:“不必自责,一开始我就明了这样下场了不是吗?而且还没死呐,我们应该高兴!”
咳嗦着掏出在风水宝地里挖的泥巴,又一口血喷上去,“这血可不能浪费,天天,我的血应该比水更好用吧?”
他干脆一撩衣袍坐下,手中泥巴和着血沫就开始捏了起来,捏成了一个大致的人形。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左顾右盼,沐兑玑从地上抓了些他脏器肌肉混成的肉糜也捏了进去,还捡了根小树枝细细刻画出歪歪扭扭的五官,粗枝大叶的衣物。又看了看小玉瓶里的小柴犬,决定加上一队耳朵和尾巴在上面。
“四逆合剂、调和泄心、生泥寒水、内闭外脱、秽恶痰浊、神昏闷乱,七窍阻塞、五感失调,立锁魂魄、通行方达,急急如律令!”
将倒霉蛋一巴掌拍进泥人里,又往上吹了口气,向上一抛。
这是最基础的傀儡术,可以支使些小泥偶小纸人做事。天天将铭刻在材料上的符文改了一些,有重新调配了一下材料与比例,才能使这小泥偶容纳这虚弱到只剩神魂的倒霉蛋了。
小泥偶在半空中兀自变化了一阵,一个后空翻稳稳当当的落了地,对着沐兑玑行了一礼,开口就是一个沉稳敦和的大叔声:“感谢小友搭救,老夫在此谢过。”
沐兑玑在泥偶落地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对泥偶失去了控制权,知道自己这小小的试探这倒霉蛋没放在心上,干脆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对着变成一米九高的泥人大叔还了一礼,也同他文绉绉:“这是小辈应为之事,不敢当前辈隆重道谢。不知前辈对这梦境有多少了解?”
大叔抖了抖耳朵,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向沐兑玑伸手。沐兑玑也不矫情,一把拉过借力站了起来。“老夫姓授,字鱼获。小友若信得过老夫可容老夫看看你的伤势?”
“我姓沐,字曙雀。在此谢过鱼获先生了。”沐兑玑也不急,就放心的让面前的泥人大叔按着脉搏细细听了一阵。
“曙雀小友神魂强韧同龄少有,不愧是少年英才,”泥人大叔目光炯炯,看得沐兑玑有些不自在。“小友的神魂无碍,只是造势加快梦境历程身体受了些反噬,出去后将养几日便无大碍。”
沐兑玑搞了那么大的事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遭受反噬嘎嘣掉,是因为他不是改写事实,而是加快进程。按天天的推算,没有得到适当看护的女婴死后会将整个村子都吞噬。于是沐兑玑决定调换一下时间顺序,让女婴在死前就吞噬‘整个村子。’
死魂灵的提早被吃大大延长了女婴在世的时间,变相延长了与女婴绑定的女孩性命。或许这梦境的走向也是梦主所希冀的,沐兑玑发现自己所受反噬比天天估算中的还轻了一点。
“老夫原是手沐将军之托看护三公子安危,结果反倒是受三公子搭救,老夫真是愧对将军,面上无光啊。”
鱼获先生一脸愧疚,如果尾巴不摇的那么勤快那么这话可信度还会高上那么一点。沐兑玑不动声色,但还是有些吃惊:“先生是家父请来的?”
授智游隐去他的身份和目的,将其他一切都说了个明明白白,又和沐兑玑对上了沐家军的暗号,沐兑玑才放了心。于是而这就对当前形势和进度交流了一番。
“三公子作为甚是大胆,颇有沐将军之风。”鱼获先生捏了捏胡子,“公子如此行事甚好,老夫任凭公子差遣。”
副院长暗搓搓的想,这次就当入学考试了,看看这小子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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