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九幽之下》

第12章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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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少女微微向国主躬身行礼,国主点点头,示意她发言。

那宫女方才正色道:“仙子谕下,残谱已抄录副本。请各位俊才移步单独的雅间。

“仙子各备瑶琴一副,请诸位以琴试之。仙子说了,若能复原琴谱,定然当面厚谢,即便不能复原,也谨将平时炼就的极品仙音图腾,每位各赠送一枚,聊表雅意。”

众人听说仙子更有仙音图腾相赠,而且是一枚难求的极品仙音图腾,登时窃喜不已。

来宾都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这一枚仙音图腾对御技者的功用,即便不是御技者,便拿到黑市或拍卖场,均可售得重价,胜于炼技石数倍。

成宗宪听来听去,都是侍女说话,迟迟不见仙子露面,心下大恼,大声道:“仙子既然就在内室,何不出来相见。小王远道而来,便是要见仙子一面的。”

那青衫少女道:“云国少主要见仙子,倒也不难,云国素有雅国之称,只需要将琴谱复原即可,听闻云国‘梅兰竹菊’四君子琴棋书画造诣极高,可请他们一试。”

成宗宪登时语塞,自知理亏,便吱唔不再说话,只得道:“四君子因事未能前来,小王亦虽样貌粗犷,却也通些琴艺书画,此行便由小王担当。”

心下却道:“梅兰竹菊这四个混蛋东西,不听命令,擅自行动,乱我计划。”

于冰与顾人杰听到‘梅兰竹菊‘四君子时,把一双手篡得啪啪作响。

青衫少女缓缓说道:“诸位才俊,事不宜迟,请。”

众人登时兴奋起来,心想一道残谱,既无人复原,想必也无人知晓音律如何,说不定只需音律出众,便能胜之,俱跃跃欲试。

青衫少女又道:“来宾众多,雅间却只得十间。现下哪位公子愿意先行应试?”

这时众人却默不作声,均想道:“先行应试的反而吃亏,越迟出场说不定可以从旁人口中听得残谱情况。”

国主笑道:“众位贵宾,依孤来看,后答的反而吃亏。仙子初听音律,状态良好,越是往后,听得越多,便越易生厌。”

众人一听,纷纷道:“我先来!我先来!我准备好了!”

这样一来,一下子便有十人陆续上去,其中云国少主、冰国少主二人均在其中。

便只见十人离座,随青衫少女走进内堂。

过了两首曲子的时间,便见十人信步行出。

于冰放眼望去,见成宗宪胸有成竹,一边与冰国少主钟鼎侃侃而谈,信步走出。

那青衫少女随后行出,道:“诸位请稍作休息,请剩下的八位宾客随我前来。”

于冰位余光一扫,见莽国少主及身边一人肤白细腻,眉目如画,显然是女儿之身,心道:“原来竟有两位女扮男装的女子。看来乐这百枚仙音图腾着实令人心向神往。”

思索间,已到一个单独的雅间,信步走了进去。

正思索间,忽然听得一声音说道:“在下苏葵,久仰仙子芳名,特来拜会。”

声间虽故意压得低沉,却仍不掩女音。

青衫少女道:“原来是人称‘魅妖之主’的万狩宗苏宗主,奴婢虽久在御国内陆,却也素闻苏宗主大名,仙子与苏宗主同为人中之凤,亦是久仰宗主之名。”

众人闻言心中皆为之一动,“魅妖之主”乃以容为著,其容定然不输仙子。

苏葵心中一动:“莽国与御国相距千里,一直以为乐灵仙子不闻世事,想不到我这江湖浪名,仙子也曾知晓。”便说道:“不敢,不敢,区区草名恐辱了仙子清听。”

那青衫少女又道:“苏宗主与我家仙子同为巾帼须眉,定然不是为了迎娶我家仙子来吧。”

苏葵一听之下,立时双颊微微一红,学着男子拱手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仙子貌美,在下仰慕以久。若是摒弃世俗纲伦,我倒也想迎娶公主。”

于冰见她开诚布公,说出自己为女儿之身,虽言语中颇有调戏之意,但亦不甚觉有何不妥,不过姐妹间的玩笑尔尔。

青衫少女笑道:“苏宗主开玩笑了。请。”

苏葵点点头,这才走入雅间之中。

见众人落座,青衫少女又道:“请诸位以三刻时辰为限,以桌上抄本,独自完善琴谱。”

于冰拿起曲谱,见曲谱之名乃是《梅花引》,心道:“梅花洁白,傲雪凌霜。怪不得昨夜仙子不愿受人摆布,出手便欲自尽。”

一丝同情之心微微泛起。

翻开一看,见手抄着的一些断续的音符。

未及细看,琴音四起,原来另外几人早已着手补曲。

于冰也不迟疑,暗中调动乐圣之魂:乐道。

再看曲谱,一目十行,如若己出。

乐圣之魂加身,见了曲谱,如同见了故人一般。

于冰甚至觉得,若非自己用御力控制,乐圣之魂便要呼之欲出,定了定

神,着手调琴。

抚琴拨弦三两声,曲调未成梅情已生。

初时曲调韵律清新活泼,旋律流畅。

过得片刻,节奏登时随之明快。

帷幕后乐灵仙子品茶抚琴,怅然而坐,忽听得熟悉的天籁之音八方而至。仿佛置身于溪山夜月之中。

又过得片刻,仙子只听得旋律急转直下,立觉音律跌宕起伏,声入太霞,直入云中,似有青鸟啼魂之悲壮。

又过了一会,只闻得音调、节拍均变得不稳定,却又欲罢不能。

登时之间,这内堂之中也渲染了寒冬腊月之万,仙子顿感身处万木凋零的风雪之中,一抬头,却见千朵寒梅傲然于风雪之中,铁骨铮铮,迎寒而立。

一曲罢,仙子“啊”的一声低呼,啷当一声响,手中茶杯摔落到地下,摔得粉碎。

连众人也吓得惊呆,手中琴音也静默下来。

四方沉默之中,勿听得仙子低低地颤声身青衫少女唤道:“翠儿,翠儿,弹奏此曲者是何人?”

翠儿道:“回禀仙子,奏此曲者是御器宗弟子于冰,是少主带回来的朋友。”

乐灵仙子喃喃道:“于冰……是他……”

不由得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地止在原地不动,坐跌落椅子上,喃道:“爹爹……爹爹,是你吗?”

沉默无言。

帷幕之后,明眸之中,泛出泪光。

过了片刻,才淡淡说道:“翠儿,你让各位公子先回座休息吧。”

翠儿向众人道:“诸位,琴音既毕,请诸位先回厅堂休息。”

一书生模样的公子向着帷幕大声说道:“晚辈丁书杰,想请问在下是否中得式子?”

翠儿道:“结果尚未出来,请公子稍等片刻,待我家仙子筛选方能确定。诸位请先行回座。”

于冰心道:“乐圣之魂在此举之中举足轻重,弹奏下来竟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来此行必不负于少主之托。”

如此想着,倒放宽了心,出了内堂,回到座位。

须臾。

翠儿款款走出,向众人说道:“诸位,仙子将各位提交的佳作拜读完毕,各位公子的曲谱佳作天成,平分秋色。

“仙子视为上乘佳作,视为家珍。只是所复原的作品,与乐圣原有所偏差,是以较之平手。仙子赠各位上品仙音图腾一枚,以谢意,请诸位笑纳。”

说罢向国主躬身示意,得到许可后,方捧着一个锦盘行出,分发参赛诸人。

于冰领过仙音图腾,心中不喜反异,心道:“我得乐圣之魂附体,弹奏一气呵成,理应谱乐一贡便成,为何不被入选。”

忽地想起昨天夜里,自己海民的身份被乐灵仙子发现,思忖道:“是了。仙子孤傲至斯,见我手上烙印,知晓我是海上人家,歧视于我,才将我作品瞒天过海。”

此时一想,百枚仙音图腾失之交臂,说不出的心灰意冷,便欲起身离去,碍于顾人杰脸面,只好连斟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登时不少人鼓噪起来。

成宗宪嚷道:“什么平局歪局。我们不远万里携礼前来,便想一睹乐灵仙子风采。可如今仙子却以平局搪塞,却是对来客大之不敬,国主,您来评评理。”

钟鼎叫道:“成少主所言甚是,我们现在就要见仙子,我们远道而来,又送礼,还不辞劳苦作了一谱,现今却连个面也不能见,这不是消遣我们么?”

顾人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钟鼎,御国境内,你说的什么话?轮不得你撒野!”

国主喝道:“人杰,来者是客,不得胡闹。”

顾人杰悻悻不乐,狠狠瞥了成宗宪一眼,坐了下来。

成宗宪道:“国语大义。想必也不想两国交恶吧。我们远道而来,便想一睹仙子芳容。还望成全。”

下面一些人也聒噪起来,纷纷道:“就是,我们也想一见仙子清颜色。都说仙子容貌无双,如今就在几步之遥,为何见不得。”

国主却有点为难。

乐圣是他的生死挚交,他陨落之后,仙子与其母便一直住在国主府,受他一家照顾,收为义女。

只是她性格孤傲,便是她母亲的话,她也不一定会听。

如此一想,头痛不已,身为一国之主,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乌国少主章知秋道:“国主,臣下倒有个计较,不知行不行得通。”

国主见是友国少主解围,忙道:“知秋,你且说说看。”

章知秋道:“既然云国、冰国两位少主说这比试不公,主观性强。那何不请仙子与我们远道来客的几国以琴会武,如若我等侥幸胜之,便确实在仙音之上有所造诣。此时若请仙子见我们一面,也不算辱没仙子清誉,国主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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