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下午好。接下来由我代表零度饰品，为大家宣讲零度的竞标方案。”沈度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在台前，看着偌大会厅里面形形色色的人。

略作停顿，少年才紧接着开口说：“其实方案非常简单，具体的内容在上交的竞标投案里面更加具体。零度饰品在琅琊市市区和各县区均有分店，我们能够时刻确保快捷补货，并且承诺根据需求针对性的采购直供。”

“我们所属产品，均是自主设计，与制造厂有稳定的合作关系，品质保证的同时，又有远低于市场的价格。”

“最后，我们零度饰品为相应政策，还自愿将采买纳入市场监管体系，随时接受各方的监察。”

沈度说完，心里暗暗忐忑。自己也没有做这种事情的经验，这些方面还是想了好久之后做出的决定。最后一条接受监察，实际上是为了应对如今的大环境不得不做出的妥协。此前的直供，都借着机会赚差价，远没有沈度现在的魄力。

“关于远低于市价这一说法，方案中表示，市政府年所需经费为16万元。”这是财局的办公室主任，在沈度说完之后，继续补充上来的一句话。

此刻讲的经费单纯的指市政府经费。坐在第一排的众人，大部分人都彼此对视一眼，显然是心里有了自己的选择。

吕穆看着前方的沈度，眼神微微诧异，没想到他能够有这么大的决断力。毕竟，真的是16万的话，加上最后一条，恐怕是根本就赚不到什么收益，权当了一个跑腿的。

沈度看着第一排众人以及后面竞标商人的反应，将这些都尽收眼底。他们都以为沈度并没有赚到什么盈利，但是却不知道的是，沈度这家伙的进货直接走厂商，没有二路分销商，还是能赚不少的。

之所以众人这么想，很明显，是因为此前的直供，都是赚尽了中间差价。毕竟，拿着政府的钱，卖着自己的货，不把自己货的价格拉到最高，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胡夏胡市长，看着沈度下台的背影，稍稍愣神。真的是有一种失算了的感觉。在他的想法里，最具有竞争力的，应该就是他手下的琅琊市文体中心，在大家的经费需求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财局肯定会选择资格老的，加上自己微微示意，就基本大局已定。

奈何！

沈度的这个做法，让来竞标的商人都像是被塞了苍蝇一样恶心，偏偏沈度自己愿意这么做，你还奈何不了他。毕竟不赚钱的是沈度。

最后的结果不出沈度所料，在所有参与竞标的人里面，不会有人愿意将价格压缩到这么低，投标成功。

“吕书记，真是后生可畏啊！”胡夏似有意似无意的看着吕穆说了句。让周边的人纷纷缄默。对于这两位争主位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年轻人，脑子一热就容易上头，算不上什么。”吕穆平静的回答。

这个时候吕穆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沈度和自己女儿的事情，真的是叫人头大，明明工作上的事情一大堆，没想到还得为余卿操心。

等到会场散会的时候，沈度和余卿两个人就被吕穆给单独拎了出来。看着沈度和余卿并肩站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吕穆心头一阵火起。

“你确实足够大胆。”吕穆看着沈度。

沈度知道，吕穆说自己大胆，绝对是两重意思，这话也不好接，指不定一会儿惹恼了吕穆，自己和余卿就要被棒打鸳鸯。

“沈度，我记得我说过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这本是该学习的年纪。你让我很失望，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尺度的。”

听着这个话，沈度更加的胃疼了。自己不就是拉着余卿过来了一趟吗？怎么搞的自己罪大恶极的模样。奈何条件不允许自己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当缩头乌龟。

“我看，你们最近这一个月还是不要过度接触的好。卿卿，我们走。”吕穆抓起来余卿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余卿就朝着外面走。

临走的时候，余卿看了沈度一眼，沈度轻轻点头，给了余卿一个放心的眼神。说是不让自己过度接触，嘿嘿，可就不是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家长能够决定的了。

看着余卿和吕穆的背影，沈度叹了口气，真是痛恨自己现在没有二十岁。不然的话，非得带着余卿在大学城里双宿双飞，怎么可能搁到这里吃这个气！

而吕穆拉着余卿上了自己的别克车，母女两人坐在后座，司机在前面静静地开车，这会儿要先送余卿回家。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母女两个人谁都没有想要率先一步展开话题的想法，因此彼此都沉默着。

一直持续了好久，吕穆才忍不住的叹气发声：“知道为什么让你们保持点距离吗？”

吕穆看着自己女儿，真是出落的愈发美艳，感受到母亲的目光，余卿漠然，摇了摇头。

“因为你已经过犹不及了！你们才多大？他的心思真的会全部放在你这里吗?卿卿，你更应该好好的提升自己。女孩子，不能什么事情都靠男生。我知道两个人的时候是甜的，但是生活不可能一直都是甜的。”

“你总得面对其他的心酸苦楚，你的世界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好好的冷静冷静，处以一个平常心，你们的未来还很长。”

听着自己母亲的话，余卿微微愣神，没有想到母亲是要告诉自己这个。原本以为吕穆会因此而生气，甚至是对沈度有意见。

“嗯。”余卿点了点头。

吕穆见到余卿反应，才回过神来，希望吧。

以前的时候，她觉得，在女儿这个十字开头的年纪，吃顿饭都还要花家里钱的时候，懵懂的青春情感，不过是惊鸿一瞥之后就要被记忆深埋。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观念上的变化。年轻人的未来，就交给年轻人自己去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