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是哪个?”
夕阳下的武岗寨,迎来了一位灰头土脸的人。把守哨岗的在瞧见他后,赶忙持着砍刀拦住了去路。
“我是谁?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此人撤去头发的荆棘、袄上的藤蔓,有抹去了脸上的雪,才露出了面目。这也把守门的吓了一跳,赶忙换了副恭维的脸色:
“啊,是马三爷,马三爷回来啦!”
声音刻意嘹亮了起来,响彻了整个山寨,却让这位打了败仗的马三急忙捂住了对方的嘴巴,还压抑着怒火说道:
“你小子再敢这么大声,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被莫名其妙威胁了的小喽啰有些委屈,却又只能连声答应。看着偷偷摸进去的三当家背影,他才嘀咕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等哪天我练成了功夫,也把你不当人看!”
而这边已经进到大当家院子的马三哪管得上这不知姓名的看门,整理了衣裳,就两步作一步地踏进了门槛。
看这盘膝打坐的大当家,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哭丧道:
“大当家的,我的十七、八个兄弟们都死啦!”
坐于床榻之上的大当家没有马三狰狞的刀疤,也不像他这么的凶神恶煞,反倒是长发白衣,无须无髯,整就一个隐世之人的打扮。
见到了火急火燎的马三,他才悠悠地睁开了那双丹凤眸子。
这幅模样出现在市区,没有一个人回把他与武岗寨大当家联系在一起,更多的会以为是哪座山上的修道之人。甚至还会让一些独爱清幽的妇人暗送秋波......
不得不说,做山匪,真是浪费了皮囊骨啊。
“马三,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我能不着急嘛,大当家啊,那可是十八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还是咱们武岗寨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的命呐!”
房间内,一人云淡风轻,一人涕泗横流。
仿佛这人命和这位大当家没有丝毫的关系一般。
只见盘膝而坐的他一跃而下,落在了马三的面前。这让措手不及的他连忙后退两步,还纳闷地想到,
‘这些高人都喜欢出其不意嘛?’
只见大当家地打量着窝囊至极的马三,随后叹了口气说道:
“马三啊,我都和你说了,咱们武岗寨已经不是之前那些只会烧杀抢掠的土匪了!我们现在是娘娘的人了,就要收敛起杀戮。好好修行,难道不好嘛?”
这番言论让原本就极为憋屈的马三更加难受了。——他们武岗寨可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还会被人欺负?
虽说是他们埋伏在先,可以往那些商队、镖客在得知自己名头后,也不会剑拔弩张!
如今,作为掌舵者的大当家居然会劝他不要计较,这岂不是有辱了山匪的道德嘛?
像他们这种人,就应该加倍的报复回去才对!
“马三,现在正是我突破气海的时期,我不想节外生枝。若是等我进入了金丹境,那报仇什么的,岂不是易如反掌?”
大当家继续好言相劝。
可换来的却是马三的冷哼,以及阴阳怪气:
“方圆百里的江湖中人,都说咱们武岗寨没了锐气。如今看上去也不算假——你大当家为了成仙忍得了,我马三绝对不惯着他!”
“你拿什么和人家斗?用你那不思进取的脑瓜子?还是你只会吃喝嫖赌的身子?”
大当家也不恼怒,这是反驳到。
见自己的激将法没用,马三又换回了讨好的笑容。毕竟正值敏感时期,他的手下损失了十几员,若是再得不到大当家的支持,那他在寨子里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要知道,那四当家、五当家的可眼馋得紧呢!
如今,他也只好低下了头,沉默了起来。
见到马三还算识趣,那大当家也眯起了笑脸。不过既然自己的手下都妥协了,那他这个当寨主的要是再不表个态的话,可就是真无情无义了。
他是想修仙,但眼下还没成仙呢。
于是就像摸着狗脑袋一样,大当家的左手往马三的头顶轻轻一放。这下,一股纯精的灵气渡了过来,就连整个房间都变得流光溢彩。
“大当家,这是?”
他感受着巅顶的温和,疑惑到。
“这是娘娘赐给我的琼浆玉液,见你受了内伤,就先帮你恢复一下吧。”大当家和蔼地说道,这副青年面孔中居然有了一份违和的慈祥!
一瞬间,周身百脉、丹田气海都得到了温养。就连他有些颓唐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果然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宝贝!’
他想到了大当家口中的“娘娘”,在精神恢复的时候也有了一丝后悔。——对啊,自己已经是那位娘娘的手下了,突破气海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嘛,为什么还要四处张扬呢。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恩赐”时想到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终日找人麻烦的武岗寨终于迎来了为数不多的感上面挑衅的人。
准确来说,是这三个人。
此时的房中二人当然还沉浸在授法的爽快中,只有那名坚守在自己岗位的哨兵看到了晚霞中的上山人。
这时的他,变得机敏起来。脑海中将近日出寨而未归的大人物都想了个遍,才谨慎地大声问道:
“来者是寨子中的哪位当家?可说上姓名否?可有暗号否?”
方鸣站在了木头大门前,看着上方高声问话的人,一言不发。——也正是在对方靠近的时候,没有得到回复,他开始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人在危险来临面前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确的。
这不,只见方鸣原地腾空,视那两三层楼高的哨岗如平地台阶般,转眼便轻松跨上。站在后面的方二则没有过多的大惊小怪,毕竟他的老爷连更高的悬崖都能跨上......
那山匪有些发懵。
原先门下的三人居然突然少了一人。
一瞬间,让他想起了流传在山野林间的鬼怪故事。什么女鬼、树妖,让他寒毛竖起、背脊发凉。
于是当他回过身的时候,果然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因为晚霞中的影子遮挡了此人的面貌,所以这山匪直接吓倒在了地上。也不怪他胆子小,关键是这方世界里的鬼怪可不仅仅只是故事。
“你,你是什么人!敢闯我武岗寨!”
害怕归害怕,但还是说出了疑问。
可方鸣并没有废话,他一把抓住了此人脚踝,下一秒就将其扔出了哨岗。于是乎,绝美晚霞映衬这山中雪景的画面里,一个人被硬生生地吊在了哨岗之上。
但当他下意识地呼叫时,却又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呜咽声。
无论他怎么说话,说什么样的话,最终脱口而出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就像,就像他的嘴巴被捂了起来......
“我问,你答。敢多说一个字,你就会摔成肉酱!”
“恩、恩,呜、呜。”
他害怕自己的答应被无解,于是疯狂的点头。
“你们三当家在哪里?”
“可能回自己院子了,也、也有可能直接去大当家的房间了!”他脑袋飞速转动,记忆片段在与马三相遇时来回重复,最终想到了答案,“不对,马三爷就是去大当家屋里了!”
方鸣没有急着拉他回来,而是在选择继续吊着他。
反正这些无恶不作的山匪死了也就死了。
不过方鸣也不准备下来,反而在这个制高点观察起了这座土匪窝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的话,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影!
......
挂在哨岗上的山匪,是个略显轻稚的少年。感受着脚上系着的麻绳,他的内心只有一串字: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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