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从自家回到王忠于家后,忽然想起以前王忠于在工地上认识一个姓祝的要好朋友说过:家里一但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他,此人是工地管理员。
因为他的很多建筑上的理论、知识和生活中的应用都是王忠于讲的,何况现在听说他在工地混得很不错,是什么总施工,好像他以前留下一个电话在家里。
于是荷花翻箱倒柜,总算找到了,但不知道人家换了号码没有?
只能试试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她立马到有电话的小店,一次没接,再拨,两次不行,再拨,终于对方接了电话。
她激动地拿起话筒,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后,再说明自已目前所遇到的情况。
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问要多少?够不够?
让她原地等等,他立马开车赶来,就这样这事算解决了,还多给了一些,说这段时间用费大。
当荷花拿到这钱,心里充满了许多的感激说:
“谢谢你,谢谢你,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祝总工却说:
“感谢的应该是我,没有王忠于的,就没有我的今天,他教给我的东西在工地上实在太实用了,本来应该时常来看你们大家的,但工地上实在太忙,真对不起,有时间我一定来,王忠于应该要毕业了吗?”
“是的,听他说他要考免读的研。”荷花说。
“这不是好事啊!怎么了?”祝总工说。
“没什么,我担心他考不考得上。”荷花又说?
“你也不要紧张好了!我就知道他有出息,一定能考上,好了,我还得赶回工地,有时间我一定来看你们,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一起扛,千万不要闷在心里。”祝总工说。
“谢谢了!谢谢了!这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了。”
“这钱就不用还了,就当我们送给弟妹的吧!行了,你也回去了,家里有一个不方便的老人。”祝总工说。
“行,你也请回吧!”
等祝总工的车子走远后,荷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立马朝王忠刚兄妹俩的学校赶去,她先到王忠梅的学校,因王忠梅的学校在镇上不远,她把钱给了王忠梅,然后千叮万嘱的安慰王忠梅后。
王忠梅看了看荷花,这哪像嫂子,简直就是母亲!
荷花等王忠梅进了教室后,又朝王忠刚的学校奔去,坐上班车,来到学校门口,这门口她再也熟悉不过了。
想起每次给王忠于送东西的时候,今天再次重复,只是人不同。
等她把钱交给了王忠刚后,告诉了几句后又往回赶到家。
回到家天差不多天都快亮了,她洗把冷水脸去农药店买了一盒杀虫剂回来,背上喷雾器到田里,她把杀虫剂按说明兑上水,然后跟着依次喷洒在稻谷上。
把事情弄好后回来又差不多下午了,她觉得自已十分疲惫,很累。
就这样荷花洗了一个热水澡,来来回回的,里里外外都没看见王忠于的父亲,心里就特别着急,怕这次一时想不开。
她一边喊一边找,把所有屋外屋内都找了,没人,荷花心里一下子“轰隆”一声垮塌了。
荷花十分着急的走出屋外准备去其他别的地方找找,走到屋前的泥土晒坝上,抬头向山脚下望去,一个小小的黑影逐渐变大,那是王忠于的父亲,从前面很远的未跑过车的马路上慢慢的朝这里走来了。
等王忠于的父亲走到这晒坝上,荷花走向前说:
“爸,你去哪里了?找得我好苦啊!”
“你找我干啥,我想去借点钱啊!”王忠于的父亲说。
“借到了吗?”荷花问。
“没有。”王忠于的父亲说。
“我跟你说过,家里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们的报考费我也送过去了。”荷花说。
“闺女啊!你忙来忙去,够累的了,这是我做的‘好事’,真对不起!”王忠于的父亲说。
“莫说了。”
然后躺在竹椅子上准备休息一会儿,在起来给猪牛弄点食料,可不知不觉醒来,就这样躺到了第二早上了!
这太让荷花感到吃惊了,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看见王忠于的父亲说:
“爸,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啊!”
“闺女啊!你太累了,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哦!太苦了你,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没叫你是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王忠于的父亲说。
“你要记着叫醒我啊?抢时间才是最重要的,我还年轻,累点有啥关系吗?”
“闺女,我们全家欠你的实在太多了,你怎么就不为自已考虑一下啊!你知不知道你一但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事情就更严重了,我也不想活的了,还有你最近身体好,越来越不好啊?”
“爸,有这么严重?我有这么好?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是你把王忠于这么一个优秀的一个人交给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要替他把家守好,人看好,要是这次王忠刚也考上了,我们家就出了两个大学生了,你说在这大山不一件自豪的事吗?”荷花非常自豪的说。
时间匆匆而过,一转眼王忠刚和王忠梅的分数也下来了,王忠刚考了六百五十八分好成绩,被哈尔滨工业大学电子系录取。
王忠梅却以全满分的好成绩被省城第一中学录取。
这不外乎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全家都沉迷于高兴之中,荷花更加特别的高兴,她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也没白流。
当荷花把这一好消息告诉给王忠于,王忠于的眼睛都润湿了!又是一手惊人之笔出于荷花之手。
王忠于心里也为他俩高兴,更为荷花高兴,王忠于家三兄妹的事更加传遍了全县的大街小巷,接二连三的出现大学生,在一些认为不可能的事在王忠于家里出现了。
给大山贫穷的家庭增添了几分活跃的气氛和喜悦,也给贫穷的山村带来了许多美丽的光环,他们一时间成了饭前茶后的谈资。
荷花呢?
更加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已的闪光点,人们在赞美三兄妹的同时,也更加大大的赞美荷花所作的努力和付出。
王忠于来电说他这个假期不回来了,把时间用来找一份事情做,一是给自已增加生成的阅历和现实的残酷性认识,二是可挣点钱补贴自已。
目前,弟弟也要学费,妹妹也要到省城来,虽说她学费是全免,但生活费和零花钱自已得出。
王忠于坚持这么做,荷花也没办法了,在说王忠于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永远的在自已的指挥下生活,他有他的思维和方式,自已的原有框架也该放弃了,就让他自由飞翔吧!
因为他很快就要踏入社会,走自已的路,新的生活会给带来无穷无尽的撞景和乐趣,同时也可能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困难和障碍。
因此荷花也没有多说,对于王忠于来说找事情是不难的,只是好和差的区别,因为王忠于本身也不怕什么苦的,累的,脏的。
当然找事就好找得多,又加之他又不计较工资的高低,而且也有经验,事情就比一般人要好找得多了。
忽然,她大脑一闪:
“谁不想有一双坚强的翅膀
飞向蓝天白云之上自由飞翔
谁又不想有渊博的知识
去海洋里探赏
运用知识深挖巨掘宝藏
可惜啊!可惜啊!
命运的绳索把我捆绑
我好像什么天外之物
也好像路旁的瓜皮
被人们随便踢进垃圾——
我也有童年快乐美好的时光
更有那天真灿烂的幻想
我也好像什么丑八怪,
永远也改变不了模样
知心的话儿
不知对谁讲………”
这是黄昏的诗,她特别喜欢的一首。
尽管这样,荷花也担心开学的费用不够,她得多想办法,想来想去都行不通,因为该打扰的都也打扰了,再打扰都不好意思了,王忠刚要先走,因为他远。
王忠梅要晚点,又近。
现在王忠于的父亲的视力基本看不见了,加之年龄越来越大,也一天不如一天,人老百病出。
年龄大了,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三天两头痛是常有的事。
说明白一点也就是药在支撑着,还好的是身子骨还挺硬朗。
人上六十,天天防死。
眼看王忠于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工作了,好歹有个盼头,荷花也担心他父亲熬不到那一天。
现在,她也有些担心自已的身体状况也不那么好,最近好像身体总是有点力不从心。
完全是依靠强大的内心和强大的思维迫使她要坚持下去,她已经没别的选择。
目前离他们的学费和自用费还是有些差距的,唯一的也只有学那两人去卖点血,先把钱筹足后再说。
少卖点不应该有事吗?荷花也总是在一次次卖血时这么想,先解决燃眉之急。
那么多的人卖血都没有出事,我就不相信事情会偏偏出在我这儿!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下着毛毛细雨,又进不了地,未等王忠梅们起床,她找了一个斗笠,直奔医院而去,无论如何都要把学费凑齐才是正道。
就这样荷花来到了医院,心里也一直在提醒自已少抽点,可她又担心抽少了凑不足数,当医生问她抽多少,她却说一百五十cc。
然后结账回家,刚到家门,王忠梅接过雨伞问:
“姐姐,这么早,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找不着你吃早餐啊!大清早的,又是雨,不见人影,你最近是在干什么?”
“我出去了一下,你们吃饭了吗?”荷花问。
“吃了,你还没吃吗?最近有人说你老是往山下跑,说你在干些不干净的事?当然我们都不相信。”王忠梅说。
“不信就对了。”
“可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呢?你总得有个理由吗?”王忠梅说。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非要找个不切实际的理由,那么就离陌生不远了,我不需要这样的理由。”荷花说。
“那即使这样,你的身体也大不如以前,总该说说吧?你是不是去医院,结果如何?有问题吗?”王忠梅说。
“我会有什么问题?不是好好的吗?最近身体差,可能是焦虑,担心过多吧?”荷花说。
“不是的,有问题你得说啊!我们大家一起面对,千万不要一个人扛,好吧!”王忠刚从屋外走进屋里说。
“真没什么事?怎么你非要说我有事才好呢?”荷花反问说。
“趁天上现在又晴了,你们进地里把所有东西该收回来的给我收回来,在地里容易坏的,你们走了,确实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的,有时间的话也可以翻翻地,反正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愁多做一点点吧?等待要冬种了。”荷花说。
“不愁不愁,好的,我们去就是了,你怎么说都不能把身体累垮了,身体才是本钱,如果你把身体累坏了,这家就完了,你才是这家的主心骨,我们希望你注意身体。”王忠刚提醒说。
“你们就如此看重我!我也心满意足了。”荷花说。
“不是我们看重你,是这家太需要你?身体有不适的地方,提前去看看医生。”王忠刚说
“这不是屁话吗?好,我知道了,我到县城有一点小事,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也不要瞎猜,少听点外面的东西,外面的东西会腐浊人的。”
“是吗?但愿如此吧!”王忠梅说。
荷花虽嘴硬,话虽如此这么说,但始终觉得身体是有些疲惫异外感觉,四肢显得有些无力,周身有些酸软疼痛。
她先走进自已的卧室换了一套外套,本想把外衣换了趁现在雨停了,吃了饭就去干活,田间地头还有很多未收拾的东西。
还没等她把外衣换掉,就一下子倒在床沿上,头晕脑胀,四肢无力起来,于是她干脆躺一会儿在进地里。
可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抽过量了?反正自已无从知道。
还好王忠梅们没有发现自已的这种状况,荷花扶住床沿,慢慢再次坐起,准备站起来,可是始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实在浑身无力。
就只好向王忠梅说了一声:
“我头有些晕,休息一会后,才去地里。”
“好吧!,你休息,我走了。
于是躺下,慢慢也就睡熟了。
忽然她在睡梦中听到是否有人在叫她,等她醒来一看,王忠梅站在床前,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好像一切的事都让她知道了。
荷花看到王忠梅这样看她,心里特别害怕,生怕事情暴露了。
“多少时间了?”荷花问。
“多少时间?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王忠梅说。
“我睡了多久?你说啊!”荷花问。
“已经是第二天了。”王忠梅说。
“那你们怎么不叫我呢?”荷花说。
“父亲不让,说你太累了,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我看你才是父亲的小棉袄!”王忠梅说。
“是吗?我们都是,这样不好吗?”荷花说。
“好!真没问题?你还是去看看吧?也求过放心啊!”王忠梅说。
“你们这几天怎么了?是你们有病还是我有病?没病总让人家去什么医院?医院是那么好去的吗?”荷花十分生气的说。
“好,好,你没事,是我们有事?起来吃饭了,你不是说休息一会,你看看多少时间了。”王忠梅说。
“多少时间了看?不是太累了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荷花责怪说。
“下午了,你一回来就睡了,我准备来叫你,爸爸又不让我来,他说让你休息一下,可你却一觉睡这么长?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在不叫你,不知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去县城是不是检查身体?反正我觉得你不对,等下我和你一起去看一下医生,好吧。”
“没事的,谁又说的,进城就要去医院?可能确实是太累了吧!休息一下就应该没事了,好了!”荷花说。
她为了掩饰自已,就一下站起来:
“走,吃饭去吗?把饭吃了,你该准备的,抓紧准备,我跟你二哥弄点油辣椒和豆腐干,我们明天一起送送你二哥上车。”
“好的。”王忠梅这下也认为荷花没事。
然后荷花吃完饭后,大家各自去做自已的事,穷人家的孩子历来就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又十分自觉的,饭后各行其事。
荷花把碗筷收拾完后就开始给王忠刚弄油辣子和豆腐干。
她把油辣椒弄好后等油辣椒辣冷却后,再把油辣椒辣用葡萄糖吊瓶装好,保正不能漏油,而且这次她做了很多,等他们带走后有余下就给韩老板送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出发。
第二天早上,荷花和王忠梅都起了一个大早,王忠梅负责给王忠刚收拾食品的东西,荷花给王忠刚收拾衣服一类的东西。
然后三人一起到县城车站,送上去省城的班车,等班车远去了,去哈尔滨是要省城转车的,到省城有王忠于在车站接。
姐妹俩等看不到车子才转身回家,回家后,荷花问王忠梅有什么打算,王忠梅说没有。
荷花说:
“我想让你提前两天去省城,顺便给你哥哥带点他爱吃的豆腐干和油辣椒,你也可以熟悉一下环境,看看你哥哥怎么样。”
“好的”。
然后各行其事了,荷花先去地里去弄猪草,王忠梅去稻田里给翻地打农药翻耕等等。
姐妹俩都到了晚上才回来吃饭,吃完饭,忠梅去看书了,他们至今还在点煤油灯,未照电灯。
荷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检查看看让王忠梅带的东西是否有漏掉。
每天晚上都坚持劳动到晚上十一二点,这已经是常规了。
荷花一天总是有那么多做不完的事,操不完心,有时本想松动了休息一下,恰恰韩老板又要货来,这样一下子又让她马不停蹄的工作到晚上十二点了才能休息,有时她还探索一下新的东西。
一天的劳累和身体的匮乏使她很快进入梦乡,梦见自已成了白衣仙女,在空中飞来飞去,终于来到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很多美丽的姑娘们在桃花下一起翩翩起舞,十分优美的舞姿静静地吸引着她,动听的旋律来回飘荡,悠扬婉转的曲子传向四方。
姑娘们兴高采烈地在桃花下吸收桃花散发的清香,来来回回的蜜蜂忙忙碌碌的桃花下翻飞。
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非常高大十分凶猛狰狞的怪物,手里拿着自已不知道的兵器,出现在眼前,嘴里发出十分吓人的怪叫声,仙女们一下子也不见了,荷花努力的向外跑,跑啊!跑啊!
越跑越跑不动了,一下被这怪物抓个正着,“哇”的一声坐了起来,等荷花清醒了,原来是一场恶梦,头上直吓得冒汗。
荷花起身,摸到火柴盒,然后点亮煤油灯,向四周看了看,吐了一口气,才勉强缓解过来。
她起身下床,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压压惊,然后又倒下睡觉了。
这下一睡就是天大亮了,荷花知道自已起晚了,急急忙忙用冷水洗了脸,也快进秋深的大山天气,也带了一丝寒意,一把凉凉的冷水让荷花清醒了很多,也舒服了很多。
然后把头梳,正准备去煮早餐。
突然发现,那四方桌上,放着三碗油茶,和十多块豆腐干。
这油茶是大山人的待客之道,一般平时是没有的,王忠梅还在油茶里放上了几颗酥香豆和一个鸡蛋,桌中间的碗里放了十几块豆腐干。
王忠梅说:
“姐姐,没叫你,就起来了,想把我早点送走,少烦你是吗?”
“是啊!这么早,早餐都煮好了,我得尝尝。”
荷花端起碗喝了一口,正准备尝赏。
只听王忠梅说:
“不错吧?借花献佛都不会的话,我就不是大山才女了?什么东西都是现成的。“
“呸,还行吧!快点吃了上地里啊?把该收回来的收回来,该捆绑扎的捆扎好!不是过几天,我忙不完的事。”荷花说。
她们吃完早餐,荷花叫忠梅今天就不去地里,一是在家里等通知,估计最近一两天该到了。
二是,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那些该带走,那些该存放整理,该准备的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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