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定定地看着叶清玄,少顷方才失笑一声,疑惑问道:“亏你想得出来,要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可是一向不大妥当,为何却肯这么推心置腹地与我合作?难道不怕我在交手之时痛下杀手,将你们格毙么?就算你们信得过我,但我可不敢这么轻易的相信你们……”
叶清玄嬉笑一声尚未答话,一旁的夏侯清枫却接过话说道:“这一点还请李兄放心,叶兄弟的为人向来不轻易许诺,但言出必行。他的承诺我是可以打保票的,虽然叶兄与李兄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但年轻气盛之时,行为有些过火再所难免,此时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暗算了李兄,既少了有力的臂助,同时又得罪了一剑山庄,这又是何必呢……”
而一旁的如花和尚也是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你个鸟厮放心,洒家就算要干掉你,也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打倒你,绝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的……”
听到如花和尚不客气的话语,李道宗脸色立即一沉,不过却暗自有些认同,这个大和尚,直来直去,他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从来不掺假。
李道宗看了一眼叶清玄烁烁发光的双眼,转头看着窗外依然处于黑暗中的天空,微笑道:“李某向来习惯了独来独往,与你们合作只是权宜之计,只为了这对大家都有说不尽的天大益处,也是我们迈向武道最高峰的修练过程里无比重要的一步。”接着话锋一转,冷冷说道:“既然是权宜之计,那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和你们再次剑锋相对,到时可别说李某人翻脸无情,不念旧人……”
“说得好!”夏侯清枫拍腿叫道:“江湖英雄便应该有此气魄,我们生而便是为了追求武道巅峰,即便日后拔剑相向,也要力求公平一战……但在眼前这段日子里,我们为今唯一求存之法,就是拋开过去的一切恩怨,共抗大敌。”
李道宗眼睛一亮,缓缓说道:“如此,就依叶兄的计策吧。哼!谁想要我李道宗的命,我都不会让他有什么好日子过。”
一旁的“灰狼”沃尔夫同时点头道:“叶兄的计策算得上是稳妥至极,我听得非常心动。其实来到‘武林圣地’中的参赛者,有过不少都是已经到了后天大圆满境界的高手,等得到参赛资格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晋升先天境界。叶兄的策略跟这些人的方法大同小异,很有可行性。只是我们总不能整天打来打去,是否闲时还得出动去探听消息,看看敌人有什么动静呢?说句实话,兄弟我在‘武林圣地’混迹了这么多年,虽然如今成了光杆司令,但有些人脉还是存在的,打探个消息不在话下。”
夏侯清枫想了想,反对道:“为今之计,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既然我们商议出了以静制动的计策,就不要轻易破坏。要知道一旦我们暴露行踪,无论是那个山羊公爵的人,还是蓝迦帝国皇子的人,甚或是任何一个武团,都会把我们这些新手第一时间碾碎的。况且山羊公爵实力雄厚,我们又杀了他的两个先天高手,听闻他又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对他的防范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否则只要他们动员找寻我们,我们便极有可能会给他可乘之机。”
李道宗点头赞同,道:“夏侯兄说得好,这十天我们必须拋开一切,专志武道,与时间竞赛。其它一切,都要留待这十天之后再说。否则出去也只是白废,徒自取辱。更何况大丈夫处世,便要高歌猛进,勇博声名,若只是东躲西逃,惶惶不可终日,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叶清玄哈哈一笑,正容道:“说得好!我们就躲他娘的十天,然后发动雷霆万钧的反击,让‘武林圣地’中把我们当成肥羊的家伙们明白明白,我们几人可不是他们想要欺辱便能欺辱得了的。”
李道宗肃容道:“若我猜得不错,当敌人寻不着我们时,他们定会四处布下耳目,打探我们的消息,而主力自然不会为了我们几个新人而守在这里,必然会去执行其他的任务,所以,我们一旦准备好,敌人来最先来攻击我们的,定然不会是主力高手,那正好就是我们剪除对方党羽,展开反击的最佳时机了。”
夏侯清枫欣喜地说道:“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秘密躲起来,‘武林圣地’我们并不怎么熟悉,若是藏得不好,只是兵器与掌风的声响,便会把敌人引来。”
叶清玄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接着一把将“灰狼”搂在怀里,一脸坏笑地说道:“所以我才千方百计地把这头大灰狼揽入队中嘛,要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我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众人不由得一愣……
“灰狼”沃尔夫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悻悻地说道:“虽然这话不怎么好听,不过看到我还有些用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众人不由得哄然大笑。
就是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不但使叶清玄等人避过一场杀身之祸,更令他们几人在武道的修行上,再跨出关键性的一步。
昆吾山外一个小山坡上,彭宇和一干师兄弟,形容狼狈地在地上跪了一排。其中几个受了重伤的师兄弟,更是勉强才能保持身姿不倒,一个个面露惶惶之色,等待着师门长辈的责罚。
上百名白衣大汉排列整齐地将这些人围在中间,目不斜视,杀气逼人。
彭宇的师叔,也就是“血浪刀”彭飞廉的师弟“七杀杖”严重权,此时站在众小的跟前,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却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看了看除了彭宇以外的其他几个师兄弟,面露不忍之色,但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静立到了一旁。只是将手中的一根高达胸口的漆黑钢杖,猛地往地上一顿,吭哧一声,杖身陷入沙石地面达到一尺有余,显示出它的雄厚内功。
忽听数丈外传出一阵冷森森的笑声,笑声传来的方向,那一面的白衣大汉顿时裂开一条通路,露出队伍外面一个身着金袍的巍峨老者,须发如银,鼻钩如鹰,双目深陷,形成一张冷酷无比的面庞,老者缓步走来,他右手玩着一对铁胆,当啷当啷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在老者背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白衣青年,捧着一把厚背金丝大环刀,这便是举世闻名的“血浪刀”了。
面目冷酷的老者正是彭飞廉,一代黑道大雄,却喜欢四处抛头露面,与云州各大武林门派之间或多或少都有联系。斗恶山庄势力广大,各大镖行按年奉上买路银子,便是各地的商贾、世家、门派,只要是想做云州的生意,都免不了要跟彭飞廉拉扯上一点关系,免得被抢。
当年要不是彭飞廉无意水路生意,也就没有了铁旗门杨兴雄三兄弟的蓬勃发展。可以说,在整个云州,斗恶山庄和长空照剑门都是说一不二,跺一跺脚,整个云州都要抖三抖的强势人物。而且二者一黑一白,却相安无事几十年,说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都未免有些天真了,至于猜测两者暗中有什么勾结,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说笑的事情。
此时彭飞廉冷笑着出场,地上跪着的一排斗恶山庄弟子,连忙再将身子伏低了一些,个个混身直冒冷汗,因为他们了解这位庄主,当他冷笑连连的时候,便是他心情极度恶劣,杀人在即的时候。
彭飞廉淡定地走到了彭宇跟前,淡淡说道:“宇儿啊,宇儿,难得你一片孝心,前来想要给我争点面子,替我长长脸,可你看看,你的愚蠢反倒是让我这个当老子的失望透顶,早就让你勤习武艺,可你偏偏不听,到头来害了自己吧?”
彭宇连连磕头,不敢说只言片语。
彭飞廉缓缓转身,轻轻抚摸这自己的“血浪刀”,冷冷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要知道,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们这次的惩罚嘛……就是——”
彭飞廉眼光一狠,单手抽刀出鞘,呛郎一声,单刀猛地向身后一抖,刀光一闪而逝,等到众人再次定神观看的时候,“血浪刀”已然归鞘。
噗——
一阵如同喷泉爆发的声音响起,跪倒在地的其余斗恶山庄弟子,除了程俊和陶成二人,其余八个弟子,尽皆头颅滚滚,身死当场。
“这一次你们三个记着,不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是我的儿子或是徒弟,而只是因为你们尽了力,算是没有忘记为我这个庄主争面子,但尽力之后的结果实在丢人,你们三个回去后,给我好好反省,若是半年内武功没有突破,就都给我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掉脑袋吧……”
彭飞廉说完一席话,直接抬腿就走,直奔昆吾山而去。
百余名白衣大汉,紧随其后,杀气腾腾地向山上走去,“七杀杖”严重权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终于没有理睬在地上抖若筛糠的三人,紧随彭飞廉等人而去。(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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