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的睁开眼睛,浑身冷汗,彷佛撞破一层黑暗的膜回到了现实里。他他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诺诺,正轻柔的拍排着他的背,拍得他原本惧怕的身心,慢慢放松下来。空荡荡的考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嘉图,别怕,师姐我在。”诺诺仿佛姐姐一般都安慰着浑身发抖的路明非,拍着路明非背的那只手不觉得有放轻了几分力气。
路明非那因为恐惧而不停发抖的身体在诺诺的安抚下逐渐停止了跳动,抬头遍对上了诺诺那幅心疼的面孔,展颜一笑:“师姐,我没事啦,是不是该交卷了。
诺诺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路明非腰间的软肉,“睡觉都能睡成这熊样,让你那好室友芬格尔在传到论坛上,我都替你丢人。”说罢便松开了抱着路明非身体的那只手。
“呼…师姐,你……算了算了,没事啦。”路明非清楚的看到梦里的那个女生一定是眼前的诺诺,但他有不敢问,害怕了之后,就再也没办法陪在诺诺的身边了。
“怎么了?有事快说。”诺诺拿起路明非压着的那章答卷,清点了一下,一共3张,当诺诺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忽然停止了,第三张画的不就是上一世自己抱着路明非那早已停止呼吸的身体低声哭泣的画面么?难道灵视里,路明泽把路明非带到了那次大战之后,所以路明非才会画出这副画?诺诺心里想着。
“师姐…有什么不对的吗?”路明非看着愣神的诺诺不由的出声提醒道。
诺诺被路明非低声的提醒拉回了现实,“没什么,很棒。”说罢,拿订书机“咔”地一下,“一共九张答卷,我钉起来了。”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诺诺把答卷递给曼施坦因教授,被曼施坦因教授扔进黑色密码箱。随着箱盖“啪”地合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路明非无权再做修改了。
曼施坦因教授把密码拨乱之后,将箱子交给诺诺,“送诺玛阅卷。”
就再路明非快要走出教室之时,诺诺叫住了路明非,“师弟,等我一下,等会一起吃午饭,早餐没吃好。”诺诺语气虽然平静,但语气里藏着的邀请被路明非一眼拆穿。
“好啊,我等你师姐。”路明非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
……
他们坐在餐厅的弧形穹顶下。这座餐厅像是骑士时代的圣堂,穹顶正中央挂着巨大的树形吊灯,每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身穿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坐在餐桌旁,而桌子的尽头芬格尔真冲着路明非奸笑。
路明非扭头不看满脸奸笑的芬格尔,他的对面坐着的可是腰细腿长的师姐,而且还是师姐主动邀请我吃饭,这可是暗恋师姐的那些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放着这么好的待遇不去享受,看他那个粗糙汉子干什么,除非我脑子有泡,路明非心里默念到,眼睛一眨不眨的泛着花痴。
“依次传过去。”侍者把一份午餐放在芬格尔面前。
“还是这套菜色么?”诺诺叹了口气,“一成不变的菜系恐怕只有新来的学弟才能吃到惯了吧,欢迎新生的午餐会,我们除了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就没有其他的了么?这套菜色我已经连吃了第n次了。”诺诺无奈的看向真正递菜的侍着。
“没问题,我可以帮你做点调整。”侍者说。
“有什么让人期待的红酒牛肉之类的东西么?”路明非目光闪闪。
“我可以调整为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土豆泥;或者主菜是烤猪肘子,配菜是两份酸菜;你更喜欢前者还是后者?”
“你这脑瓜里是横着一只猪肘子么?”诺诺无语一般都看向侍着。
“为什么总吃德式菜?”路明非拿叉子拨弄着猪肘子,犹豫着不知从何下嘴。
“卡塞尔是一个德国家族的姓氏,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据说当代校长只是卡塞尔家族中的二线人物,”诺诺一本正经的说,“卡塞尔家族是学院的首席校董,所以这里的风格是徳式的。”
“校长姓卡塞尔?”
“不,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光了。”
“死光了?”
“想想他家那么多年是做什么营生你就明白了,能坚持到20世纪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正用叉子捣着让人看着就想吐的猪肘“反正考完了,放宽心等结果,明天应该就开课了,你选的那门魔动力机械设计学一级的老师是曼斯·龙德施泰特,可是个考试狂人,每堂课必然点名。小心点儿。”
“早晨八点!那不是没懒觉睡了?”路明非叹了口气。
就在诺诺想要说什么都适合,喇叭声突然向起
“请注意,一年级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上午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课取消,龙德施泰特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形式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诺玛的声音回荡在餐厅中。
“太贴心了!”路明非眉开眼笑。
“龙德施泰特教授一定是在中国出任务。”诺诺语气平淡,但语气中怀着一丝淡淡的伤感。既然重生了,就不可能让我身边的人在倒在自己眼前。诺诺嘴里嚼着用刀切下来的猪肘,心里默念。
“出任务?”路明非不解。
“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周,因为好些教授都兼职执行部,”诺诺头也不抬的说道,“执行部的秘密任务。”
“难道是……”路明非一惊。
“和龙有关,临时取消课程,他们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诺诺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一双暗红色的瞳孔盯着正在啃着猪肘的路明非,“哈哈哈,师弟,你吃饭的样子好滑稽啊,哈哈哈哈。”诺诺被路明非吃饭的动作逗的捧腹大笑。
路明非收起了难看的吃相,看到诺诺不吃了,便轻声问道:“师姐,你不吃了嘛?”
“这谁吃的下?”诺诺撇了撇嘴,“等会回寝室看看,有什么能吃到没。”
“哦哦。”路明非继续跟猪肘斗智斗勇了起来。
“就会哦哦,吃死你得了。”诺诺气呼呼的把路明非的头发抓的贼乱。
……
……
“所以,我们去哪?”路明非和诺诺沐浴在卡塞尔卡塞尔阳光灿烂的午后。
诺诺背着手走在了路明非的前面,阳光照耀下,那头暗红色的头发显的格外引人注目,四周弥漫着花草的芳香,耳朵上的四叶草随着风吹起的方向在空中迎风舞动。
“听说芝加哥晚上有场竞速赛,去那里玩玩吧。”诺诺说,“好久都没开过快车了。”
“那我们开车过去?”
“不然呢?参加比赛不开车你打算让我跑完比赛?”诺诺语气诙谐,打了个哈欠,似乎他总是很困。
于是他们就晃晃悠悠的走向凯撒在路明非出院那天送来的布加迪威龙。
路明非紧握住方向盘,长出一口气,第一次开这种级别的跑车,心里难免紧张,在脑海里练习了一下启动步骤,有把车坐往后调了点。
“师弟,不会开吗?”诺诺系好安全带后,看着一脸紧张的路明非不由得反问道。
“第一次……开,有点…紧张…”路明非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放轻松,熟悉一下。”诺诺说。
路明非点了点头,轻踩油门,
布加迪威龙直接窜了出去。
“百公里加速只要0.3秒还是猛的啊!”诺诺兴奋的把双手举过头顶,迎风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路明非拐上校门前的公路,山风迎面吹来,诺诺解开的发绳,暗红色的头发迎风飘起,耳朵上的四叶草耳坠泠泠作响。
“真的超级棒哎。”路明非跟着诺诺一起欢呼道,手里的方向盘却未松开半分。
……
……
“就再前面。”诺诺指了指乌瑞亚峰的右边。
路明非抬头望去,便看到了一个面积巨大的停车场,便小心翼翼的把车停了进去。
“你在这等着,我去报名。”说罢,诺诺从容不迫了开了车门大步的走向了报名场地。
乌瑞亚峰峰顶平坦开阔,整个右面峰顶面积被开拓为一个面积巨大的停车场。停车场东面造了一个小的船形会展中心。环山公路在峰顶左面呈东西走向贯穿乌瑞亚峰。
美国公路便是历年“北美地下竞速赛”的赛道,道路全长英里,有14个弯。这条赛道还设有长达0.8英里的卡丁车道。这条赛道有数不清的高度变化,较长的前伸展力,标志性的“扭结”和急转弯。以及不计其数的弯道和不知危险的盲区。
这是路明非通过停车场南面竖立着的超大型电子液晶显示屏得到的信息。路明非不紧不慢的朝着刚报完名朝着他走过来的诺诺走了过去,“师姐,真的要参加么?这太危险了,我们还说回去吧。”路明非满脸担忧的表情看向诺诺。
“怎么,不相信你师姐我?开快车我可没怕过谁,瞧你那样怕啥。”诺诺冲路明非扬了扬她那好看的下巴,表示要路明非相信自己。
“但这是比赛不是开快车啊师姐,盲区那么多,危险无处不在,怎么能保证自己能平安到达终点,况且着还没有什么法律保护,死了都没人知道。”路明非试图将诺诺说服,让她跟自己回去。
“我陈墨瞳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既然姐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况且我不还有你嘛,我怕什么?”诺诺用胳膊肘捅了捅路明非的腰,“愁你那一张跟苦瓜一样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给姐开心点。”说罢,诺诺遍捏住了路明非那面无表情的面颊,硬生生的从路明非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路明非无奈的将嘴角列了起来,原本让人看不清什么表情的脸在这一抹笑容的点缀下让眼前的诺诺愣在当场,她不是没有看过路明非的笑容,但刚刚那笑容真的好治愈,仿佛只要有路明非在自己的身边,什么牛鬼蛇神有算得了什么,我的全世界就再我的身边,我还怕什么?诺诺忍着想一亲芳泽的冲动,送开了捏住路明非的脸颊,起身遍去了更衣室更换塞车服。
路明非望着早已走进更衣室的背影,目光久久不能离开。
……
……
一共16名车手,第一轮后刷下去后四名,第二轮再次刷下后四名,接着八强赛将以积分赛制淘汰六名,最后举行终巅决赛。
冈洛维茨·奥廷加将车内音箱音量扭到最大,“I Just wanna run'hide away……”激扬的歌声不断挑拨着他的肾上腺素,今年的竞赛主题曲选的不错——尽管他在参加比赛的时候里问候了给自己提供音乐的布登,因为他周围的朋友都知道他跟布登有过节,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吐槽布登的机会。
他向左方看去,那是一辆纯黑色的GTR,就连轮毂也是乌黑如乌鸦的羽毛。
GTR放下了车窗,右驾驶位的车手仿佛能感受到冈洛维茨的窥视,他偏头看向这辆浅灰色的AMG,二人对视,即使隔着镀膜玻璃,冈洛维茨仍然从那目光中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今年“北美竞速赛”他听说过似乎有个身材不错的红发女生参加,几年了,好久都没女生参加这场与死神的比赛了。
冈洛维茨忽然向周围望去,仿佛在寻找那名红发女生。
诺诺别过头去,看了一眼时间,7:59。
烟花繁星般在夜空中轰然炸响,组成一个个数字,10,9,8…5,4,3,2…
赤红色的“1”在芝加哥上空引燃了半边夜空,四散开来的焰火宛如流星一般激扬四射。
他看向前方,妮可站在第一列火红色法拉利F70与侧面车身涂着暗金色字母“The Purge”的黑色兰博基尼Aventador中间前方位置。妮可是墨西哥女孩,每年“北美竞速赛”都担任开赛人,冈洛维茨打赌每年想跟她上床的人能从洛杉矶排到墨西哥城。
妮可穿着牛仔露脐上衣,甚至可以看出隐隐的几块腹肌,小麦色的光泽皮肤反射着夜空中烟花的火光。牛仔超短裤下,一双肌肉线条倾泻而下的长腿挑逗着无数人的心。
妮可拿着黑白格子的赛结旗挥向兰博基尼,同时不忘笑着向车内媚眼放电。接着又挥向F70,棕眸如电鳗一般持续放着高压电。
她忽然另一手变戏法似的将一个粉色的物体抛向空中。
那是一个粉色的C罩吊带文胸。
所有的车此时如饥饿的狼群一般低声嗥叫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汽油气味。
粉色的文胸轻轻落在柏油赛道上
时间仿佛凝滞了,无论车内车外,乌瑞亚峰顶嘈杂的人群此时也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空气中只有《I Just wanna run》寂寥地响着。
黑色的兰博基尼与赤红色的F70刹那间化作了两团残影!后面的GTR与诺诺开着那辆布加迪威龙紧紧咬住兰博基尼与F70拖曳的两道血红色尾灯,两道闪电般斩下乌瑞亚峰!
暴虐的发动机吼叫回荡在巴芬山脉群山之间,这是群山的回唱,回唱将人群点燃,疯狂的观赛者将手中的伏特加与香槟挥洒在空中。
粉色文胸被急剧高速的气流再次卷向半空之中,又飘飘扬扬地落向场外的人群之中,将点燃的气氛再次烘托催化到一个新的高峰。
乌瑞亚峰与下方的海德拉峰落差将近200米,环山公路在这一段是一段坡角约75°的急坡赛道,全长约1㎞。
高速冲出的赛车在空中短暂滞空后重重砸下,每一辆价值都在百万美美金之上的改装超级跑车底盘都与糙砺的柏油路面擦出无数半人多长炫目的火花。16道魅影席卷而过,高速气流将路边的草叶向一侧伏倒。
诺诺扫了一眼仪表盘,红色的指针已经颤巍着跳到了“180”。
急坡赛道完成后,将是第一个直角弯道。
冈洛维茨一脚踏下刹车,同时猛然拉下手刹收油减挡。
AMG如巡航导弹般冲向弯道apex!轮胎剧烈地摩擦生热。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橡胶焦痕!
AMG的车身如激流之船剧烈地摇摆着,车尾与金属护栏堪堪擦过。
诺诺心中轻轻舒了一口气。
黑色的魔鬼从奔驰AMG车身旁无声地滑过,如同一滴墨水从内圈甩尾而过,车头银色的铝合金标志“GTR”上面倒映着整个埃文纳斯流光溢彩的夜空!轮胎摩擦的氤氲热气四散开来。
GTR把握的apex点比他要好半个车身,冈
洛维茨为保险提前减挡,却没想到GTR把握apex点节奏却是恰好完美。
诺诺死死盯着着GTR车后拖曳如一把赤红尖刀的尾灯,一脚踩下油门。
AMG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裹挟着一股高速气流向前怒吼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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