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们处理。”靳啸寒抛下一句,拉着饶雪空出了门。
“将军!”长生跟了出来,道:“今天是你和姑娘的大喜之日,我给你们赶车!”他指着宋心月他们留下的那辆马车。
靳啸寒点了点头,抱起饶雪空进了马车。饶雪空的外衣刚才已经脱掉了,白色的里衣染满了血,这样实在不好直接骑着马进城。
长生坐上马车,扬起鞭。
马车里,靳啸寒将饶雪空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以自己的袖子替她细细擦干脸上残留的血迹,“我们回去拜堂。”
饶雪空呵呵笑了起来:“吉时不是已经过了吗?”
“我们拜堂的时辰就是吉时。”
靳啸寒将她紧紧搂着,一路上没再开口。饶雪空长长地吁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睡着了。
马车很快进了城,到了将军府。
“长生,让人去我房里拿两套新衣出来。”靳啸寒没有急着下车,“还有,让人奏乐,我要背着新娘进门。”
“哎!”长生欢欣地应了一句,飞快地跳下车,冲了进去。
不一会,一群人跟着涌了出来,将马车团团围住了。
长生递进两套衣裳来,靳啸寒自己先换好了,轻轻地叫醒饶雪空:“醒来换衣服。”
饶雪空揉了揉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靳啸寒干脆自己动手给她换衣服,换好之后叫了饶夫人上车给她梳头发。
“雪空,雪空你没事就太好了!”饶夫人一上了车就想抹眼泪,但是想着这是大喜之日,又把眼泪憋了回去。她替饶雪空梳了好了头发,插上步摇和金簪,佩戴上耳环项圈手镯等首饰,一下子将她从满身血迹的狼狈女子变成了雍容华贵满身喜气的新嫁娘。
喜乐又奏响起来。
靳啸寒将饶雪空背了起来,一步步走进了将军府。
用力拍手叫好的青狮等人紧紧跟着。
“你说咱们将军之前在饶府是不是察觉到不对劲了啊?”青虎一边跟着一边问青狮,“要不然。他本来说好了要从饶府将雪姑娘背出来,后来怎么没背?”
青狮点了点头:“自然是察觉到了,将军是什么人,雪姑娘又是什么人,哪里是别的女人随便就能冒充的!”
大厅里,皇帝众人都坐直了身子,看着靳啸寒背着饶雪空走了进来。天色已暗,灯火点了起来,照得这将军府里到处喜气洋洋。
扬王抚手笑道:“行,别的事都先不说了。先拜了堂再说!”
轩辕逸深深地看了一眼盖着盖头的新娘。道:“扬王所言极是。拜堂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饶雪空微低着头,轻轻弯腰一拜。紧接着,一只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忍不住一弯嘴角。
这样她便结婚了。在古代,以这样古老的婚礼仪式。
“送入洞房!”
太上皇道:“这就送入洞房了?之前的事,丫头先说两句,我等去替你报仇去。”
“咳咳,”鲁迎蓝一阵无语,斜了他一眼道:“总得留下来喝杯喜酒,再说,今儿是靳将军和雪空丫头的大喜之日,说什么报仇不报仇的?”
盖着盖头的饶雪空立即接声道:“大喜之日怎么就不能报仇了?这样吧。先给我将肖家围起来,特别是那肖老太太,可看好了。”
她倒真是不客气,真的指使起太上皇来了!
轩辕逸轻笑出声。
“肖家?”其他人却都愣了愣,这肖家不是靳啸寒的外祖家吗?怎么这事竟然跟他们有关系?莫非。仅仅是因为婚礼没有请他们过来?
太上皇站了起来:“行,肖家就肖家!薛止!”
他们要怎么对付肖家,靳啸寒此刻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饶雪空的手,牵着她出了正厅,向他的院子走去。
从此,将军府有了女主子,他的房里有了她。
进了房,外头,青川将房间关上,转身就开始轰跟过来想闹洞房的青虎他们,“去去去!主子说了,今儿谁都不许闹!”
“哎,为什么不许闹啊?这不闹不像啊。”
“像什么像?都滚滚滚,”青川横眉推着他们:“出去喝酒去!”
待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靳啸寒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直到饶雪空无奈道:“傻子,你还不给我揭了盖头啊?”
靳啸寒如梦初醒,拿了喜秤,挑起了红盖头。
饶雪空抬起脸来,对上了他的眼睛,却发现他眼眶发红,有泪水一划而下。
“你”饶雪空心中一震。
靳啸寒在她面前蹲下,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腿上,低声道:“我真怕把你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再也见不到你。”
饶雪空怔住了。
“我更怕找到你之后,发现你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不能对我说话。”靳啸寒继续说道:“我从来没试过这样恐慌,害怕,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没有了你,我会怎么样。”
饶雪空把手轻轻贴在他头上,道:“不用怕,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回来的,我会回来你身边。”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的脆弱,心里酸酸的。
靳啸寒抬起头来,看着她:“是的,你一定会回来。”
喜烛摇曳,照得她的脸红艳如霞。
靳啸寒端起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这是师兄留下的倾月,天下只此一坛,再也不会有了。”
“倾月?”饶雪空接过酒杯,端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醇香钻入鼻子里,让她顿时有点沉醉。“好酒,比醉月胜了不止一筹。”
“这坛酒,师兄酿了三年。”靳啸寒将手臂绕过她的臂,看着她,道:“交杯酒。”
饶雪空抿了抿唇,与他一起举起了杯。一饮而尽。
浓烈的火热在口腔里爆了开来,进入喉中却突然温醇浓厚,微微带甜。这个时候,饶雪空脑子里闪过那如月一般的男子,仿佛看到他正对着她微微一笑。
“想到师兄了?”靳啸寒与她一起放下酒杯,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允许你想他一会。我去给你备水。”
这家伙,允许她想?这不就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了。“备水?”
靳啸寒目光微闪:“是啊,本来得洞房之后再备水,但是。你身上有血腥味。你舍得弄脏我们的床吗?”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那张铺着鸳鸯戏水锦被的大床。
饶雪空斜了他一眼:“去吧,备水!”
青川的工作做得极好,这个院子谁都进不来一步,诺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饶雪空将自己清洗干净。一看靳啸寒为她准备的衣衫,立即就一头黑线。
那竟然是她自己画的情趣内衣!
他他他,他怎么会有?
她却不知道,自她画了那些图稿给了饶夫人之后,饶夫人就在花漾的拾缀之下,从中挑了一款最为精美而且她们觉得最是顺眼的,先给她赶制了出来。这个自然不能跟嫁妆一起抬进来,万一被人知道了怎么办?所以,今天去迎亲时。花漾就将一只小包袱先送到了青川手里,说是饶雪空的私人物品,得给放好了。
青川自然不会打开来看饶雪空的私人物品,就给送到了新房里。方才靳啸寒看到了,打开一看。愣了半天后一下子就热血沸腾了。
细细的吊带从胸前交叉而过,胸前缕空,只有左右两片绣着红梅的丝绸堪堪遮住胸部,再以细带子连接着裙摆,全露背,裙子长度只够遮住臀*部。
饶雪空穿上这么一件裙子,无语了再无语。她画的那些稿,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穿在自己身上啊!
“靳啸寒!给我重新拿衣衫!”她冲着外面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句。
靳啸寒的声音就在屏风后响起:“那件挺好的,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为夫进去抱你出来?”
听到他的脚步声,饶雪空翻了个白眼,这里面有脏衣水渍,她才不要在这里面跟他发生点什么。好在他好歹怕她冷着,还给了一件长披风。
将披风紧紧地裹上,她走了出去。
靳啸寒的目光一直在等着她,她包着披风自然看不到半点春光,但没有想到这样的效果更强烈,他只要想像着披风下是穿着那样一件裙子的身体,他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但是,他还要顾着她的肚子。
饶雪空见桌子突然摆了热气腾腾的菜肴米饭,不由得怔了怔。难得她竟然误会了这只狼,狼是真的要吃饭啊,不是要吃她!
“今天你定没有吃什么东西吧?”靳啸寒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饶雪空觉得自己有点感动了。
吃着香喷喷的饭菜,喝着香冽的倾月,看着眼前眉眼俊朗的男子,她觉得,生活最美好,也不过就是如此。
“你喝多了。”
见她又是一杯一饮而尽,靳啸寒目光闪了闪,忘了告诉她,师兄曾经说过,倾月的后劲很足。更忘了告诉她,师兄曾经说过,这是专门给他的花烛之夜酿的酒,能醉人,却醉不到彻底。
具体会如何?
靳啸寒觉得自己会有一夜的时间来验证。
饶雪空目光微微迷漓,烛光里,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更加伟岸好看了。
“将军,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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