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为赵其重新安排去处。”
六皇子讶道:“为何?你不是一直说能用的人太少吗?这个赵其,还是我费了不少功夫拉过来的。”能得六皇子这么看重,说明赵其不只上功夫好,肯定还有其他优点。
靳啸寒目光有些冷:“我讨厌他。”
六皇子:“”
“殿下,啸寒有事,先走一步。”
靳啸寒转身大步离开。
饶雪空在泠泠的帮助下洗了澡,换上轻薄宽松的衣裳,斜靠在榻上看泠泠收拾地板。
“小姐,清清已经去请大夫了,夫人等会若是来了,告不告诉她?”
“那不是让她瞎担心吗?不用说了。”
“不用说什么?”窗外,一道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泠泠吓了一大跳,“谁?”
饶雪空翻了个白眼,“将军,要是吓坏我家丫鬟,你赔得起吗?”
泠泠一听她叫出将军立即就淡定了,掩嘴偷笑,赶紧收拾了东西准备撤退:“小姐,等会大夫或是夫人来了,奴婢会给信号的。”
“去你的!”饶雪空无语,这丫头是本来如此,还是最近接触的人多,学坏了?
不止如此,她还给关上了门。
“泠泠这死丫头,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现在倒是知道。”靳啸寒从窗外进来,目光直接落在她右肩,“之前不是我叫还不想起身。”
“将军,你这心眼小得线都穿不过去了。”知道他的心思之后,饶雪空哪里不明白他这是吃醋。刚才她一个侧身砸,砸在赵其背上,差点爬不起来。她就不明白了,明明靳啸寒自己心眼那么小,独占欲那么强,连她跟别的男人这么点接触都耿耿于怀,他怎么就有脸让她当妾。自己还想拥有多个女人?
待见到靳啸寒突然怔忡,饶雪空才发现自己把这问题问了出来。既然问了,索性就再说多一句。
“你想想,咱们现在成亲了,啊,不,是你有正室了,我是你的妾,这会我受伤了,你来看我。正室突然跑了出来。说她肚子痛。让你去陪陪她,要不,去给她揉揉,你去不去?”
“这是什么破假设!”靳啸寒一听就不顺耳。“我吃饱撑着会给女人揉肚子?你这什么脑子?”
饶雪空不怒反笑,笑着笑着突然捂住肚子,神情痛苦:“不能说,一说还真肚子痛!”
靳啸寒立即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大掌贴向她肚子,皱眉道:“难道还伤了肚子?”心里疑惑着,是不是他看漏了?但是不可能啊,他看得很清楚。比武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伤到她肚子!
一边疑惑着,一边还是忍不住给她揉着,然后就看到某人笑得不行。
将军大人顺着她的目光,视线移向自己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上,立即反应过来。开始磨牙。
“你这女人”真是让他恨到心里面去了!
饶雪空边笑着边问道:“将军是吃了多少东西过来了?吃撑了,嗯?”
还说,还说!嘲笑他是吧!靳啸寒咬牙切齿,大手干脆从衣服里探了进去,往上攀。
她刚沐浴过,身上清香得很,肌肤很滑,令他爱不释手。而他看得出来她没有穿亵*衣,往上攀更方便。
“痛”
还没待他的手罩上他想要的,就听她轻声叫痛,他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哪里?”
饶雪空刚才本来是想拉开他的手阻止他的,一时忘了右手动不得,扯到了伤处。
她没想到自己叫痛叫得这么自然,以前她是不轻易叫痛的,军人流汗流血不流泪,师父天天在耳边说的。
而这一声痛叫了出来,她发现自己还真有点撒娇的意味。
饶雪空深深鄙视自己。
靳啸寒哪里再顾得上惩罚她,俯近她,轻轻拉下她宽松的衣领,血紫恐怖的伤露了出来,一下子刺痛他的眼睛他的心。
“该死的”他没有想到这么严重:“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然我要哭啊?”饶雪空撇嘴,“你有好药,快贡献出来。”她笃定他会过来,还会带着药,所以刚才洗完澡就没有让泠泠给她抹药。谁家的药比得过将军大人家传的那种啊。
靳啸寒抿紧唇,摸出药来,打开盖子倒在掌心,给她抹药。
他抹药的手法自然要比泠泠好很多,是用了内力将药催到皮肤里的,再加上按摩,这样能很快打散衍血,消肿,增强药效。
授受不亲什么的,一边去吧。
“赵其怎么会吐的?”他一直疑惑这一点。比武便比武,怎么会吐成那样。
饶雪空笑道:“胃。”她知道拼内力自己打不过赵其,以她的力道要伤他也很难,尤其是在她已经被一掌拍伤的情况下。所以她偷了巧,尽力攻击他的胃。
靳啸寒的理解能力不错,很快想通了,摇了摇头,觉得她这真是不能上台面的打法,但是结果她赢了不是吗?
“结果出来了,三万二千。”一边给她揉着,靳啸寒说道。
“征兵结果?三万二千?”饶雪空撇嘴:“真少,我以为至少能有四万呢。”
“轩辕中派了人出去,截杀记录官,围堵前来报名的百姓。”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打的仗也不少。
“想像得到。”
“赵其,是殿下授意的。”说起这个,靳啸寒脸色就不好看。
“什么?”饶雪空横眉:“那个混蛋有什么好?六皇子要收他?”
“嗯,想安排进征南军里。”
“六皇子亲自开口安排的人,至少也得当个什么头目吧?”饶雪空郁闷地道:“不过,他功夫是挺不错的,也许以后也能帮上什么大忙,若是有仗可打,哪个将军不想要悍将。”
所以,如果她是靳啸寒,肯定会收下赵其。
靳啸寒淡淡说道:“我拒绝了。”
饶雪空大感惊讶:“为什么?不是说赵其在武举夺魁的可能性很大吗?若是他成了武状元,岂不是大大提升了征南军的威名,壮大了你们的实力。”
“他伤了你。”
饶雪空怔住了,“只因为他伤了我?”
“对。”将军大人干脆利落。
饶雪空就不说话了。看着就在咫尺间的靳啸寒,打量起他来。
之前几次将军大人色心不小,对她总是恨不得马上吃了,但是现在替她上药,表情却很专注,不带半点色意。
他的眉很长,斜飞入鬓,从她这个角度看,眼睫毛极长,极浓,当然,比她的稍差那么一点点。额头高而光洁,微有美人尖。鼻梁削直,薄唇紧抿,而且皮肤还不错。
穿着一身素白绣银云纹的袍子,束以白玉发带。宽肩,衣料下肌肉结实,掌心的茧子磨过她的肌肤,有点麻麻的。
真是她所看到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没办法,她就喜欢这样高大的,有力量的男人,那种斯文俊秀绅士型,不是她的菜啊。
饶雪空就叹气。
靳啸寒抹好药,又将她的衣服往下拉:“受内伤了?”
击中肩膀,稍往下,也可能会伤及胸口。他想杀了赵其。
“嗯,伤了。”饶雪空坦白说道。总不至于瞒住自己的伤情这么愚蠢。
结果,她便被细细检查了。
好在将军大人在疗伤的时候真的挺一本正经的,没有趁机偷吃她豆腐。饶雪空感受了一番以内功治内伤的感觉。
他的手掌贴在她胸口,有难以言述的气流从他手里渗入她身体里,热热的,像蒸汽。
待他收功,替她拉好衣服,泠泠的声音正好在门外响起。
“小姐,清清带着大夫过来了。”
“现在还需要看大夫吗?”饶雪空看着靳啸寒。
“喝了药能好得快些,不许怕苦。”他到床上拿了一薄锦被过来,替她盖上,直盖到下巴去,严严实实的。
“这样子人家大夫还怎么看?”饶雪空无语。
“你还想让人家看?”靳啸寒扫了一眼她的胸口,道:“内伤,把脉可以检查出来,外伤不用别人的药。”
说完,他便走到里间去。
饶雪空才叫了泠泠。清清带着一大夫进来。
“小姐,夫人今天出去了呢,现在还未回府。”泠泠说道。
“哦?去哪里了?”饶雪空一边看着老大夫把脉,一边好奇地问道。饶夫人在京都也没有什么知交,最近有女红可忙更是哪都不去,怎么今天突然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清清道:“奴婢知道!夫人去薛府了!”
“薛府?哪个薛府?”
“小姐连薛府都不知道啊,薛府是京都八世家之一呢。”
好吧,八世家她哪一家都不知道。看来是她起点太高了,一来就接触了将军皇子,皇帝妃子,太后什么的,那些个世家,她还真的不知道。
有外人在,她自然也不会问饶夫人去薛府做什么。
大夫果真把了脉就知道她是内伤,开了滋养及疗伤的药方便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饶雪空的脸,很是守礼。
随后清清送了大夫出去,顺便要去抓药,泠泠看了一眼里间,笑了笑道:“小姐,奴婢去让厨房做些滋养些的饭菜,双份,双份。”
“死妮子!”饶雪空笑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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