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吗那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云镜拉着映甄的手臂,带着她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一片花田,花田中央伫立着一个温馨的小木屋,一条石子路直通木屋,云镜施法和映甄隐身起来,看着小木屋中的一举一动,只见木屋门缓缓开启,一身常服的千剑提着一个水桶出门给花田撒着水,不一会儿,戴月也从屋中出来给千剑擦着汉,而此时的她,正挺着大肚子,看样子,快要生了。
“怎么会,她不是……”
“千剑当年在问我是否该继续这段感情时,也同我道了他以防万一被发现而准备的后路,很早以前他就开始着手打理这个地方,对于修炼他看的很轻,若不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他恐怕早就向师祖请辞,与戴月离开了。”
“错就错在他恰是在那天被发现,我不能当众包庇他,给凌云门留下把柄,只能让所有人以为我对他们毫不留情。”
“而当时我给他的灵丹,实则是一种及其珍贵的丹药,整个五界只有一粒,无论相爱之人是否同族,服用的人生下的孩子,或是随父,或是随母,不必成为鸠儒,只是那灵丹副作用极大,会让服用之人虚弱至极,法力暂时性全部丧失,我当日亲自问过戴月,她愿意承担这个后果。”
“戴月已有身孕,即便当时戴月未被发现,千剑也会带着她离开凌云门,她是花精灵,也就是花妖,生产时需要化为原型,还需吸收许多花朵之气,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我本想在大典结束后告诉你前因后果,可你当时已对我误会至深,根本不愿听我所言。”
“至于我为何不告诉你润宛君的事,是因为润宛君在给你换眼之前,同我说,他不希望你活在自责之中。”
云镜一番话不间断地说下来,平淡的语气却令人心头一震。
“原来是这样……”映甄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但与此同时,她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对不起,我那天……”
“不必放在心上,你我是师徒,润宛君不愿你自责,我亦如此。”
更何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并未说错。早点认清我的真面目,以后就不会再对我有什么期待了。
云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被她误会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谁知道这段时间他心里是多么的阴郁。
“玩够了就回凌云门吧,凌云门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云镜说完就要离开,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了,有件事情,我认为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其实,他那张脸,原是我的。”
“什么!”映甄眼角染上一层粉红,颤抖着双唇:“你……你再说一遍。”
云镜有些不解,于是便真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东莱那张脸,是我的。”
映甄恍然大悟,她什么都阴白了,忧琳并没有说错,他当时就在森林里,造化弄人,自己要找的人,阴阴一直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却从未发觉。难怪,忧凌会说出那番话……
你们的姻缘早就定下了,生也好,死也好,你们都是分不开的。
“怎么我以为你爱他,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我当初,问过你的。”
映甄细想当时在凌云门云镜来挽留她的场景,他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要走,原来竟是自己误会了么,她当时以为云镜的意思是他认为她爱的只是东莱那张脸,却未曾往这方面想……映甄双手紧抓裙摆,用力到骨节泛白。
“所以,你本该寻找的人,应该是我”云镜心里不知作何滋味,他小心的观察着映甄的反应,映甄双腿一软,没站稳,身子向前一倾。
云镜见她这副模样,也顾不得此时狼狈的姿势,向前去将映甄拥入怀中,他楼的很轻,是那种一挣扎就可挣脱的拥抱,是生怕她情绪再度决堤而为她保持的距离感。却不料映甄伸出双手将他搂紧,将自己的鼻涕眼泪一把尽数抹在了云镜的领口:“你个榆木脑袋!我好讨厌你!你阴阴认识东莱,为什么不早说!你知道我有多煎熬么跳进黄河之前,我还在犹豫,但我告诉自己这才是我的初心,我背叛了我自己的意愿,我将对你的情感封存起来,你都不知道我多难受,我,我当时觉得我真是多情泛滥,我怎么会,我怎么能……”喜欢上一个不相干的人呢。映甄说着,泣不成声。
“阴阴是你一直在误会我,怎么竟怪到我头上来了。”云镜虽然嘴上数落着映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上扬,边说变拍着映甄因哭泣而起伏的脊背,如哄孩童一般哄着身旁任性哭闹的少女:“你知不知道,我的煎熬,一点也不比你少。”
映甄又用云镜的衣服蹭了蹭自己的眼泪,继续道:“不许插嘴!我还没说完!尤其是,当你来挽留我的时候,我其实知道你其实是真的喜欢我……但是,我,我心头却不知是悲还是喜,我真的狠不下心去拒绝你,但我也不能接受你,因为我以为你不是他,我以为,我们的这种感情是错的……”
“好了好了,我都懂。”云镜还是保持着拍她脊背的动作,以此来平复她激动的心情,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没有阻止,就这样不知道安抚了多久,映甄哭也哭累了,倒在云镜怀里就这么睡着了。
“回来了,就好。”他在花田中低语,花田中那对你侬我侬的早就进了屋,花田中一片寂静,而天色也已暗了下来,云镜抱着映甄回了凌云门。
云镜将映甄带回了摘星阁,他将映甄放在她的床上,迟迟舍不得离去,细细端详着映甄的睡颜,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映甄的脸颊,紧接着,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没关系,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
映甄醒来之后,特意去找云镜问了个清楚,原来他和东莱的相识,要从他很小时说起,流觞观的叶方丈曾一度对歪门邪道,神鬼妖术深信不疑,云镜之所以会在流觞观长大,也是出于他儿时的一次经历,云镜自记事起便生活在芸觅的树林中,他没有父母,小时候的他饿极了会去附近的流觞观偷拿贡品吃,有一次,他经过窗前,听见流觞观的叶方丈在自己房中对着一个小罐子说话,他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便趁叶方丈不在偷偷溜了进去,打开罐封后,被一团黑烟迷晕,他醒来后,已经在流觞观里,叶方丈见他醒后喜出望外,云镜的整张脸在那次流血溃烂,不过很快就结痂痊愈了,可伤口长好了的他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很久以后,云镜才知道叶方丈以为云镜是自己豢养的小鬼成了人形,而罐中真正之物,早在他打卡罐封时悄悄溜走,以人间贪欲为食,很快到了冥界,成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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