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宁沐的“意图”后,老头子就与邱律山等人离开了。.
离开前,青瑶顿了顿,落在了后面,问道:“茯苓去哪了,你知道吗?”
闻言宁沐皱了皱眉,“她不在盟中?”
“是呀,和你一样,三年前去抢功法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青瑶神色有些黯淡。
现在这环境,不回来,往往就意味着死亡,宁沐能回来已经算一个意外之喜了,那茯苓呢?是否也能成为另一个意外之喜?
两人沉默了会,都没有做声。
大概过了半盏茶时间,宁沐又开口道:“策议会少了不少人吧?”
“是呀,满打满算,少了四个。其中董舒方……”
说到这里,青瑶笑了下,改口道:“另外两个是郎绵雪和风四海,他们也分别在三年前、两年前遇难了,策议会现在只有十个席位,策议长只占七个。别人的组织是越发展越大,我们苍龙联盟,却是越发展越小了。”
宁沐笑了笑,没有搭话。
等把青瑶、青弘两人送走,左秋明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道:“帮主,您真的还要离开?”
虽然分别三年,但左秋明还是习惯以“帮主”二字称呼他,改不了。
“离开?”宁沐敲了敲椅扶手,悠然道:“这里有吃有喝的,我为什么要离开?”
这话直接把左秋明哽住了,傻傻地发了一会愣,才重新理清思路,道:“那您刚才怎么不答应……”
“答应接手禁楼?”宁沐笑道。
左秋明连连点头,“是呀。”
“禁楼……唉!”宁沐叹息了一声,轻靠在藤椅上,眼睛微微合上,过了将近两三分钟,才道:“我不适合接手禁楼。”
听到这话,左秋明怔一怔。
未等他开问,宁沐又道:“三年时间,可以让苍龙联盟从一省霸主,变成丧家之犬;可以让地底幽民从地下遗民,变成地上之雄。同样的,它也可以让禁楼变得面目全非。现在许子远虽然被我杀了,但禁楼中服我的并不多,不服我倒有不少,所以我并不适合当这个帮主。”
“那……”左秋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突然,宁沐笑了笑,道:“你想不想当这个帮主?”
“啊?”这话问得左秋明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有些讷讷地道:“我怕我当不好,禁楼……”
未等他说完,宁沐又摇了摇头,道:“嗯,你确实也不适合当这个帮主。”
左秋明闻言大囧,神情有些尴尬。自己不当是一回事,但被人说你不适合当,又是另一回事,这位太上帮主也太埋汰人了。
“那您看谁当这个帮主合适?”左秋明问道。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会这样问,但现在的形势他也看见了。禁楼这个帮主,只要宁沐还在苍龙联盟,就得由他说了算,即使是策议会,在这方面也得听他的意见。
“随便吧。”宁沐摆摆手,不在意道:“你随便找个人来当吧。许子远不是在禁楼还有亲信吗?就在他们中间找个好了。”
“这……”左秋明愕然地抬起头来,甚是不解。自己当这个帮主不合适,您当这个帮主也不合适,怎么反倒许子远的亲信合适了?
见他这般模样,宁沐笑了笑,也没解释。
这个帮主当然不能让左秋明来当,帮主与副帮主,那是有很大不同的。
有句话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过来也一样。如果在其位了,那必然要谋其政。假如真让左秋明来当这个帮主,因为自己的存在,他肯定有许多事无法自己做主,这样开始也许不会有事,但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必然糟糕,这就是“在其位”与“不在其位”的区别。
作为自己的根基,宁沐肯定不会放开对禁楼的控制。
既然这样,与其让个与自己关系亲近的人当禁楼帮主,还不如让个仇恨自己的人当禁楼帮主,反正都是个摆设,等对方真要搞小动作了,杀了也不可惜。
左秋明离开前,看了看四周倒塌的围墙,还有那小小的屋子,有些歉然:“帮主,这里我会让人尽快收拾好的,把房子重新建过……”
宁沐摇摇头,神秘地笑了笑,“你只要把前面那个大坑处理掉就行了,至于建房子……会有人给我们建的,你不用管。”
等左秋明带着疑惑离开,突然,后面密林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片刻后,一只长长的鼻子伸了出来,往外面探了探。过了一会,梦犸那大大的脑袋也伸了出来,好奇地往四周看了看,才道:“老板,他们都走了。”
“嗯。”宁沐点点头,“出来吧。”
梦犸一听,立刻“巴拉巴拉”地扒开树丛,钻了出来。
出来后,它并没有先去宁沐那里,而是窃手窃脚地走到后山边沿,好奇地往山下看了看。看了一会,这家伙突然趴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地面都跟着一阵阵颤动。
“好了,别笑了。”宁沐瞪了它一眼,“你再笑下去,后山都要塌陷了。”
听到这话,梦犸脸上表情一收,长鼻子捂住嘴巴,憋着气走了过来,样子要有多古怪有多古怪。
宁沐没理会它,手上离光一闪,自行练习起来。
“老板……”等了一会,梦犸凑了过来,讨好道:“人家的炒豆子……”
“炒豆子?”宁沐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笑道:“炒豆子会有的,你没看见你老板我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人吗?难道你要我去给你炒豆子?”
“不用,不用……”梦犸连连摇头,“对了,老板,你刚才说不离开,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们是回来当太上皇的,离开干吗?”
“那你刚才……”
“不当帮主是吧?”宁沐笑着摇摇头,道:“帮主而已,那可算不上太上皇,最多只能算山大王……只有不当山大王,才能当太上皇。”
“梦犸不懂。”智慧象睫毛上翘,两只大眼睛纯洁无暇看着他,一副讨教状。
宁沐笑了笑,神情有些飘忽,“我不在意,却有人在意;我要在意,却有人不乐意了……呵呵,世界就这样奇妙。”
果然,不久之后,青云山传来消息:盟主李敬贤提名禁楼太上帮主宁沐为“苍龙联盟策议会名誉策议长”,该提案被策议会成员一致通过,选日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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