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之上,许天明发现赤刃经常两眼茫然的望着碗中之物,然后附和着与大家饮酒作乐。
虽然他能做地毫不迟疑的与众人调笑,但是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就像是个会说会动的玩偶,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一开始遇到他时,赤刃就是一副心若死灰的颓丧样儿。虽然现在有了少许的希望之后变得正常一些,有时还能时不时的讲两句笑话,但许天明的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变化,只是被他刻意表现的‘活力’给遮掩掉了,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的‘表演’正常而已。
许天明心下不由得有些感慨,这人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事,才会变得如此?而自己呢?现在又何尝不是在遮掩着什么呢?
似乎是注意到许天明在看着自己,赤刃转头回看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赤刃内心不由的一震。
那目光,似曾相识。
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何会与这帮少年待在一起的原因吧!
从这个名叫许天明的青年那深邃的眼眸之中,他看到了那与自己相似的哀伤,虽然没有自己这般严重,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二人心领神会,捧起酒碗对饮,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酒桌上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这段小插曲,依旧在天南海北的诳着,然后捧起酒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
不久之后,大家都已吃饱喝足,郑武军见状,大模大样的起身,先是得意的环视了一周,然后可以的压低声音猥琐的笑道:“嘿嘿,想不想酒足饭饱之后再来点乐趣?”
江歌此时已然微醺,兴奋的道:“嘿嘿,乖徒儿!现在就行了吗?”
郑武军会意的点点头道:“那是!其实黄昏时分就开门了,现在正是最热闹时候。”
江歌兴奋的拉起许天明道:“走走走!乖徒儿,赶紧前头带路。”
虽然白天已经有所准备,但许天明依旧涨红了脸:“我,我看我还是算了吧!你们自己去玩好就行。”
江歌不悦道:“怕什么!?别扫了大伙的兴,赶紧走。”说着转到许天明背后将他朝门口推去。
许天明自然是不肯,于是二人就在那里拉拉扯扯的。
边上的世无为看出了苗头,拉住一脸猴急的郑武军道:“郑兄,你们是不是要去…嘿嘿,那儿?”
郑武军以一种原来是自己人的眼神看着世无为道:“嘿嘿,对头!”
世无为凑近他道:“却不知你们要去哪一间?”
郑武军嘿嘿一笑道:“你们读书人也对这事感兴趣?”
世无为理所当然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等地方正是我辈必经之地啊。”
郑武军自然是搞不懂这些,挠头道:“是吗?我们要去含香楼,那地方看起来不错,我白天早就看好了。”
世无为却皱眉道:“郑兄,你莫怪小生多嘴,只是你们都已经定好了晚上要去那地方,怎么还在这吃喝?”
郑武军大惑不解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世无为笑道:“嘿嘿,若是要去那地方消遣的话,最好是在那里叫上几个姑娘和一桌上好的酒菜,再请几个人来吹拉弹奏。到时偎红依绿,耳娱目乐,那吃饭才叫享受!”
郑武军大惊道:“什!什么!?那地方还能这样?我还以为就进去脱个裤子…唉,现在怎么办?”
在一旁力劝许天明的江歌插口道:“徒儿!你不是花中老手吗?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郑武军大叹一声道:“唉!我们泰一镇那地方,都是给了银钱脱了裤子塞进去动动完事走人,哪有那么讲究啊?唉!想不到这大城还有这种花样!?亏我刚才还吃那么多要攒力气呢。”
世无为笑劝道:“无妨。其实吃饭听曲儿倒是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怀中姑娘要可人。还望几位兄台莫要怪小生说话不好听,只是这含香楼……啧啧啧。”说完不断的摇头,叹息不止。
郑武军此时已把他当成神一样崇敬有加,当下虚心求教道:“那里不好?”
世无为不置可否的道:“并非不好,只是小生我知道有一家天香阁,那儿有七位姑娘,号称七仙女下凡。啧啧!那是个个国色天香,多才多艺,嘿嘿……”
郑武军早听得两眼放光,急不可耐的催道:“在哪在哪?快带我们去!!!到时你两个,我师父两个,剩下三个我们三人刚好一人一个”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郑武军又颓废的道:“可是钱是我师父出的,他可不一定让你跟着去啊,这可怎么办啊!”
世无为笑道:“郑兄放心,这钱小生自己有,只求大家一起去图个热闹。”说着递上一锭黄金。
郑武军不可置信的接过黄金,然后拿着黄金往嘴里塞去,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满脸的惊讶。
这大城市里的人都这么冲的吗?动不动就是黄金砸人?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拿着黄金转身似乎想对江歌说些什么,但是迟疑了一下,还是附在江歌耳边如此如此这般一番。
江歌听完,果然面露喜色,毫不客气的将黄金收入袋中,然后对许天明道:“许兄弟,你没听见吗?七仙女正等着咱们呢,七个啊,我那徒儿不顶用,差你一个我们顶不住啦!”
郑武军急道:“师父,你……”但最终为了晚上的大事,他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不实之名,默默的闭上了嘴。
“什,什么?七仙女?”但是等着许天明的不是回答,而是被江歌郑武军一人架住一边,不由分说的往外就走。
许天明大急,不断叫道:“别开玩笑,我不去,快放我下来……”
只是这时哪会有人理他啊?
世无为与赤刃欣然跟在后面,一行五人浩浩荡荡的向天香阁行去。
四人由世无为指路,架着一脸不甘的许天明穿街过巷。
路上的行人听着这一行人不断传出诸如“放下我!我不去……”“放心,我们是去天香阁,不是上断头台……”“一会儿姑娘来了,保证打你你都不走……”等此类的话,无不瞠目结舌骇而趋避,一面又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从未见过这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上青楼竟也如此这般当街聒噪。”
许天明大力挣扎以示清白,无奈双拳难敌四手。
在几人轮番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下,许天明终于遭不住这股热心的‘劝慰’。表示只是去‘看’一下,‘决不逾越雷池半步’!
众‘好’友自然是附和着只是带他去‘看’一下。
但随着话题的不断深入,说到最后,许天明却表示自己要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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