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峰明显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心痛又不敢表露出来,努力挤出点笑容说:“感谢,感谢。”
叶子衿没打算动手,毕竟一时半会也画不出个啥。莫大师用草书写了首杨慎的《临江仙》,但为了一气呵成,很多字明显走了样。
马小玲倒是来了画中有字,字又如画,但如此一来像是艺术字一般,失却了书法本身的魅力。
“你先写还是我先写呢?”彭勤问道。
董璐说:“我先写吧,看了你你写的我就不想写了。”
董璐拿笔用行草轻松的写了首《雁门太守行》,这每一笔虽继承于古人,却已形成自己的风格。
彭勤惊叹于董璐的成长之快,或许是心豁达了,字也变得愈加大气。
彭勤叹息道:“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写了。”
路峰显然对后面的比较满意,看着彭勤说:“久闻你的大名却不得见,今日可要让我大饱眼福啊!”
彭勤问道:“有什么要求没有?”
路峰想了想说:“杀气腾腾那种。”
彭勤脱掉西服外套,又将衬衫袖子卷起。走到服务员跟前问道:“有没有朱砂和酒精?”
服务员想了想说:“倒是开业时买了朱砂,不过质量可能不太好。”
彭勤说:“去拿来吧,用酒精和开。”
服务员把砚台放在桌上下楼去拿朱砂。
彭勤吩咐完,一手提笔一手端着砚台走到墙边。
晓远刚给董璐拍完照,看此情形急忙将手机交给董璐,过去帮彭勤端着墨。
彭勤感觉包扎的纱布碍事,便全解了下来,动作太过粗鲁导致伤口又渗出血了。只是彭勤已经顾不上了,拿起笔在墙上写下《破阵子》,脑中不禁浮现出辛弃疾的豪情壮志,再加上酒酣耳热意气风发,将手中毛笔化作剑与斧,写出的行书却像是刻出的碑文一般,一笔一划苍劲有力暗藏杀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通篇看来好似身处沙场,再加上彭勤矫健的动作,宛如在战场杀敌的剑客。
彭勤将赵拓洒在墙上的墨汁画了个形似执剑的武将,又将服务员和好的朱砂点在墙上。
看着完工的作品,彭勤心中的豪气仍未散尽,索性在空白之处继续写到:
西江月
自幼曾攻经史
长成亦有权谋
恰似猛虎卧荒丘
潜伏爪牙忍受
不幸刺文双颊
那堪配在江州
他日若得报怨仇
血染浔阳江口
写完将朱砂随意点在墙上,又倒了碗酒精泼在上面,走过去用火机将酒精点燃,顺便又点了根烟吸了口,吐着烟圈注视燃烧着的蓝色火焰,字迹与朱砂在火焰中渐渐变色,白墙上的烧出的青黑色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旁观的众人生怕着火,个个严阵以待时刻准备逃跑,好在酒精燃尽后自然熄灭了。
区明志略带慌张的说:“你这一招可要慎用呀。”
彭勤笑着说:“嗨,问题不大。”
路峰压低声音说:“我看出来了,这群人啊,只有你和董璐是认真搞书法的。”
彭勤憨笑着说:“安身立命的本事,自然不敢懈怠。区哥,好久不见你写字了,也动动手呗!”
区明志也不推辞,拿起笔在剩余的空白处欻欻写下“大道至简”四字,碑书字形厚重稳健,却又带了三分飘逸,在魏碑写手中只怕无人能及,足见他这些年用功之深。
彭勤暗暗叫好,看来偷偷进步的不只是自己。
“怎么样,和你那四个字比起来如何?”区明志问道。
彭勤说:“强我太多。”
区明志笑道:“别胡夸,要是用隶楷确实难写出你那种感觉,我也偷偷写过很多次的。”
大家聊了会天,看时间不早了,有人提出要走,区明志本来还想安排下一场节目,但年轻人却各有想法,只得作罢。
叶子衿走过来说:“要不要我送你们小两口回家啊?”
彭勤问董璐:“你怎么回去啊?”
董璐悄悄说:“要不咱们找地方再坐会儿?还有些事要问你呢!”
叶子衿说:“那一起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了。”
两位大师已经拉着各自的助理先走一步,那几个年轻人正在商量去哪儿消遣。
马小玲喊道:“彭勤,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彭勤说:“不去了,我不爱唱歌。”
马小玲用手势鄙视了彭勤一番后,又跑来加彭勤的微信。
晓远就在身边,彭勤拿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叶子衿打趣道:“男人有了女朋友就该删除所有女性朋友的联系方式。”
马小玲眉毛一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对弟弟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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