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儿能闻出玉髓的气味,让我吃了一惊。能闻出玉髓的气味,就说明他对玉髓熟悉,而且知道玉髓的来历。“小哥,这就是玉髓的味道,我不会闻错。”老头儿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双手哆哆嗦嗦的,朝我又走了一步:“小哥,你是……你是童家的人?童家的玉髓,不会落到外人手里。”这老头儿果然不简单,熟知玉髓,透过玉髓,就能猜出我的身份。我没有回答,老头儿的身份不明,我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的来历。“小哥!借问一句!”老头儿越来越激动,站在原地,不仅双手颤/抖,就连嘴唇也在轻轻的颤动:“万尘……万尘是否还在童家?”“万尘?”我又吃了一惊,这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不仅知道玉髓的来历,而且,还知道万尘是我们童家的保家仙。“是……多少年了,万尘一直都是童家的保家仙,他和童家有渊源,小哥,你若是知晓,还望告知。”“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万尘?”“万尘,是我的恩师,说起来,我和童家,也有那么一点渊源……”老头儿把话说明了,但我不能完全相信,还是抓着手里的女孩子不放。“小哥,你听我说,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老头儿唯恐我不相信,急忙开始解释。他叫胡山桥,是万尘为数不多的亲传弟子之一。万尘和我们童家的渊源很深,一直保持着密切的来往,有一年,万尘带着胡山桥,到了童家。“你们童家,有一个前辈,叫玉鹞子,你知道吗?”“玉鹞子,我知道。”“你知道,那便好说了。”当时,玉鹞子正在壮年,刚刚有了孩子,他想要到大河滩来一趟,万尘专门派了胡山桥和玉鹞子同行。临走之前,万尘反复叮嘱,一定要保证玉鹞子的安全,就算事情办不成,但人一定得平安无事。万尘的吩咐,胡山桥不敢违背,一路上明里暗里,全力维护着玉鹞子。不过,玉鹞子自己的本事就很了得,用不着胡山桥。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大河滩,在河滩这里滞留了一段时间。玉鹞子来河滩做什么,胡山桥并不知道,他就是记着万尘的吩咐,保证玉鹞子平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玉鹞子在河滩这边也混熟了,每次外出,都得好几天时间,有的时候,可能是带着胡山桥不方便,所以就让胡山桥在住处等候。有一次,玉鹞子外出,胡山桥照例在住处等待,连着等了七八天,玉鹞子没有回来,胡山桥就有点焦急,但他不敢乱走动,害怕玉鹞子回来之后找不到自己。
他惴惴不安的又等了几天,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他知道玉鹞子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果不是出了麻烦,肯定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胡山桥没办法了,就到外面去找,河滩那么大,找一个人非常费劲。胡山桥连着找了两个月,中间还不断回到之前的住处。根据细节来看,玉鹞子没有回来过。那么大一个人,好端端的就不见了,胡山桥心里发慌,这是万尘的嘱托,如今玉鹞子莫名其妙的消失,胡山桥不知道该怎么跟万尘交代。又接连找了两个月,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了,胡山桥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个人回去,给万尘交差。那时候,玉鹞子的孩子还很小,童家本来就人丁单薄,玉鹞子消失不见,生死未卜,万尘就发了很大的脾气,当时把胡山桥给逐出了师门,让他永远不要再回来。胡山桥不敢不听万尘的话,心里愧疚万分,他又回到了大河滩,还是在寻找玉鹞子的下落,他想着,如果能找到玉鹞子的话,自己的过错就能弥补。这一找,就是几十年,到了最后,连胡山桥也灰心了,他觉得,玉鹞子应该是死了。在河滩这里呆了几十年,师门也回不去了,胡山桥就只能留在河滩,后来有了妻儿,又有了孙女,专门住到了这片罕有人际的荒山里。听完胡山桥的讲述,我感觉他应该没有说谎,玉鹞子当年来到河滩,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最后被地仙救了,然后就一直留在地仙那条埋骨船上。埋骨船常年隐匿,行踪难寻,胡山桥根本不知道玉鹞子在埋骨船上,他肯定找不到。如果不是对童家,对万尘那么了解的人,也不可能知道这段往事。“小哥,我就是想问问,我师傅他老人家,现在……”“万尘羽化了。”我放开了那个女孩子,摇了摇头,说道:“去年羽化的。”这话一说出来,胡山桥立刻老泪纵横,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虽然是被万尘给赶走的,但当年的师徒之情,胡山桥没有忘记。“爷爷,你怎么了,你别哭啊……”那个女孩子急忙帮着胡山桥擦眼泪。胡山桥伤感不尽,过了好半天,才缓过了这股劲。他的老婆已经亡故了,儿子带着儿媳,在四方云游修行,胡山桥就领着孙女胡小仙在这里居住,平时很少跟外界接触,日子过的平静平淡。今天的确是个意外,他孙女胡小仙没有跟外人接触过,开玩笑也没个轻重,不过确实不曾害过人。胡山桥拿了酒菜,几杯酒下肚,他还是在感怀万尘。我也觉得感慨万千,在离家千里之外的河滩,遇见一个和童家有渊源的老人,实属不易。胡山桥询问万尘是如何故去的,我把当时的情景跟他讲了一讲,流落在外这么久,艰难险阻经历的多了,这一讲,足足讲了一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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