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烟鬼想要换地方聊,就感觉不太踏实。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聊?”
“二位……说出来是怕你们笑话。”/大/烟鬼尴尬一笑:“我在二道口欠着人家的账,这还在二道口的大门外,要是叫谁看见我出了货,一帮债主就要追过来讨债了。二位,你们是信不过我?那这样,地方你们选,只要是僻静的地方就行。”
“这正好到吃饭的时候,城里哪家馆子好?咱们边吃边聊?”花想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把镯子放回到大/烟鬼的包袱里,说道:“买卖不成,人情在,好歹也要吃顿饭。”
一说吃饭喝酒,大/烟鬼乐了,忙不迭的引路。
我一直在暗中观察,大/烟鬼应该是急着把东西出手,暂时也看不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那只镯子,我始终不敢完全确定,到底是不是花寡妇当时随身携带的东西。想要问问花想容,又害怕大/烟鬼起疑心,所以暂时隐忍下来。
我们找了个饭馆,选了个幽静的包间,好酒好肉要了一桌子。这汉子跟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一样,甩开腮帮子,酒肉流水般的朝嘴里塞。
我想找机会套套他的话,有意灌他,汉子也来者不拒,一口一杯。谁知道,这家伙的酒量特别大,他喝一杯,我喝半杯,他还没醉,我的头已经开始晕乎。
“二位,酒足饭饱了。”大/烟鬼喝下最后一杯酒,抹了抹嘴,说道:“这包袱里的东西,二位要是包圆的话,给八十块大洋,我可没多要。”
“八十块大洋,不是问题。”花想容随手一翻,从身上拿出一根小小的金条,放在桌上:“这根金条,值八十块大洋吧?”
“值!”大/烟鬼看见金条,两眼放绿光,伸手就要拿。
“先等等,东西我们买下了,但是,东西的来历,你得说清楚啊。”花想容指着包袱里的那只手镯,说道:“这镯子是什么来历?”
大/烟鬼还是原来的那套说辞,就说东西是定东陵附近出的。
“我怎么闻着这镯子上,似乎沾着一点血腥气呢?”花想容淡淡一笑,说道:“镯子是什么来历,你恐怕没说实话吧?”
“你们到底要不要?”大/烟鬼的神色里,陡然出现了一丝警觉,一下子收起包袱,站起身说道:“古行里的买卖就是这规矩,不问东西出处。现在你们就算想买,我也不卖了!”
“稍安勿躁。”花想容把那根金条拿起来,在对方眼前晃了晃,说道:“金灿灿的金条,你难道都不要了?”
金条在眼前晃动,散发着一缕一缕温润的金光,大/烟鬼的眼神似乎开始发直,盯着金条,嘴角也开始流口水。
就这么晃了一会儿,我发现,大/烟鬼的眼神已经呆滞了,傻不愣登的,站在桌边一动不动。
“跟我们走吧,这镯子的来历,你可真得好好说说。”
花想容拿起那只包袱,起身离开包间,大/烟鬼一句话不说,直挺挺的跟在后面。
三个人离开饭馆,就朝我们落脚的客店走去,大/烟鬼可能暂时迷失心智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魂儿,一步不停的跟着我们。
“好好的问,问不出来,没办法,只能逼着他说了。”花想容捏住那只镯子,对我说道:“童少爷,这是我姐姐随身的镯子。”
这只看似不起眼的手镯,在花想容的家族里,却是有来历的东西。花家历代当家做主的人,都用这只手镯当信物。
“这真的是你姐姐的东西?”花想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疑问就确定了,难怪看着手镯有点眼熟。
“情况可能有些不妙。”花想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这手镯,我们花家的人不会丢弃,我姥姥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姐姐,现在手镯离身,我姐姐她……”
“问问这个大/烟鬼!”我心里咯噔一声,当时听忠义堂的灰袍说起花寡妇被围攻的情景,灰袍就交代过,忠义堂的羊老四受了很重的伤,但花寡妇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如今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线索,必须得逼问清楚。
我们把大/烟鬼带回了客店,一进门,我就把他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没过多久,大/烟鬼回过神了,看到自己身上五花大绑,扭着身子叫道:“想要黑吃黑!?”
“黑吃黑?你配吗?”花想容拿着一把剪刀,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耐性不好,现在最后问你一次,那只手镯,是怎么来的?”
“你有种就把我杀了!”大/烟鬼活脱脱就像一块滚刀肉,身子一扭,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在地,扯开嗓子就要喊。
花想容的动作很快,抢上去一步,用一块抹布堵住大/烟鬼的嘴。
“杀人,我没那个胆子,杀人是要偿命的。”花想容另只手拿着剪刀,一下子把大/烟鬼左手的小拇指给剪了下来。
半截手指随着鲜血落到地上,大/烟鬼的嘴巴被堵着,疼的要死要活,却喊不出一句。
“你要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那就一直硬挺着别说。我耐性虽然不好,却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你只要不说,看看十根手指加上十根脚趾,够不够我剪的。”
大/烟鬼这时候死的心都有了,拼命的摇着头。
“我现在不堵你的嘴了,你要小心点。”
花想容慢慢拿开堵在大/烟鬼嘴巴上的抹布,大/烟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一大片,却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想明白了么?这只手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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