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还是原来的博雅，其实我也理解，有道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虽然我们百灵开出的条件十分优越，但博雅毕竟潜力无限。”

在林涛认真的倾听中。

傅少明没有像薛钊那样表达不满，而是注视着董琳琳，侃侃而谈道：“董总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不愿稀释博雅股份，我能理解。”

“我问的是，如果新成立一家公司的话，那产品岂不是和博雅重合了？”

“不！”

傅少明否决了林涛的揣测，道：“双方完全不会发生干预，而是让博雅继续独立发展，相当于，采用同一种技术，同一种产品，但完全不同的两个品牌。”

“……”“博雅可以走高端路线，新成立的公司走大众化路线。”

傅少明说着，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看向林涛问道：“林先生感觉这样处理如何？”

并不如何！因为傅少明这个提议，对于普通人具有很强烈的迷惑性，但林涛多少也不是没有一点见识。

稍稍懂一点商业常识就明白。

法拉利知名吧？

高端吧？

闻名全球的奢侈品超跑，对不对？

但实际盈利能力如何？

比起什么大众、丰田一年数千亿美金的营收，就是个小弟弟，一屁股就能坐死你。

同理，奢侈品化妆品，闻名全球的不再少数，说起体量，那也是一个个几十亿，上百亿美金的巨头。

但实际情况是，他们的总资产，还不足去年全球化妆品行业总销售额的百分之一。

所以，奢侈品很贵，但非要说奢侈品生意暴利，那可就不一定。

“为什么不可以调换一下？”

林涛稍稍一个思索，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傅少明愣了愣后，低下头，带着几分迟疑道：“这，这个还需要再商量一下……”不太情愿。

但并没有完全拒绝。

林涛酝酿了一下情绪，正准备抛出自己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一旁的董琳琳终于完成了她的思索，开口道：“傅先生，你这个提议乍听起来很新奇，但貌似与之前你们百灵集团给出的合作方案，区别不大。”

“这个嘛……也不能这么说。”

傅少明笑容微微一僵，随即转口道：“我能理解董总的担忧，毕竟独自面对我们百灵这样的行业巨头，难免是有所压力的。”

话说到这里，傅少明脸上不可抑制流露出一抹骄傲。

转头伸手指着薛钊道：“但之前是两方合作，现在变成了三方合作。”

言外之意，信不过我们百灵，还信不过薛钊吗？

林涛听着傅少明的解释，感觉脑中隐隐有些糊涂。

“这有区别吗？”

看着傅少明，林涛心中暗暗嘀咕着。

转头一看，却发现董琳琳摇头道：“抱歉，这件事恐怕不是在这咖啡桌上三言两语就能谈妥的，我想傅先生还要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不！”

薛钊出声道：“董总，具体合作细节，三方各占股份多少，这个咱们可以慢慢谈，不着急，但我现在必须知道你的态度，我这一趟行程很急切，我希望你能多少表个态。”

这个姿态就有些强硬了。

林涛默默扭头看着董琳琳。

没等到眉头紧锁的董琳琳出声，傅少明便帮腔道：“实际上董总应该明白，所谓的抗癌药物都能被三流制药厂给仿制，若非碍于专利，假药早就满天飞，这化妆品里面有多少技术含量，董总不比外行人更清楚？”

这一次，董琳琳没有选择沉默。

而是带着让薛钊与皱眉的冰冷语气，直接回击道：“傅先生，大家都是行内人，百灵是靠什么起家的，又是靠什么成为国产化妆品第一大企业的，我想不需要我再说出来吧？”

“……”宛若一个影帝一样，在导演的要求下。

上一秒还笑容灿烂的傅少明，下一秒随着董琳琳的反问，肌肉松弛下来，儒雅的面孔，瞬间再无任何笑意与热情。

“那董总的意思？”

被董琳琳回怼了一句，傅少明声音也变得生硬起来，语气不善道。

“没什么意思，你们百灵集团若是真能迫切‘神女系列’化妆品，完成山寨复制，现在怕傅先生根本就不会跑来江林，三番五次的找我谈了。”

声音略略一顿，董琳琳转移目光，不再看那面色泛青的傅少明，转而对薛钊道：“薛先生，你也明白，博雅值钱的就是‘神女系列’套装，你所希望投资的也就是在这个上面，但这也是我博雅的命根子。”

“然后？”

薛钊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技术一旦三方合作，外泄出去，我们博雅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薛先生得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好好考虑……”话说一半，薛钊便轻轻摇头道：“董总，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在江林待太久，所以希望你能立即给出答案。”

董琳琳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笑容：“那等我考虑好了，去中海亲自找薛先生……”“董总，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这样绕圈子？”

不满的掀起眼帘。

薛钊身体微微前倾，表情郑重的看着董琳琳：“‘神女系列’化妆品注定会惹得无数人眼红，而为了应对这些贪婪的目光，董总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舍弃一部分股份，快速完成融资，加快扩张的步伐，甚至是在一年以内完成上市，以最快的速度，让博雅变成一个巨人。”

稍稍停顿一下，薛钊伸手道：“如此，便再也没有人敢打博雅的主意，自身变强，才是硬道理。”

这话有没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

但薛钊说出这番话，也等同于撕破脸皮，刀枪相见了。

“董总，你可以考虑，但我希望，今天，在这张咖啡桌上，你就能给出我明确的答案。”

薛钊说着，伸手指了指桌子。

态度无比强硬，姿态步步紧逼。

见此，董琳琳也没有采取先前那种沉默应对的姿态，不疾不徐的风轻云淡开口反问道：“那如果我说没有这个意向？”

说罢，董琳琳平静的看向薛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