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光乍现,破晓将至。
白知武揣着手守在墨府的墙根地下,望着门楣上大大的’墨‘字哑然失笑。他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确定
这墨家的主人也是位穿越者,因为在额牌的右下角清清楚楚的刻着’‘两个字母。
初阳将墨府朱红色的大门照的熠熠生辉,吱呀一声,小杂役打着哈欠推门而出,无精打采地扫着地。扫帚打翻竹筒的声响引起了小杂役的注意,捡起一看,上面镌刻着’墨羽亲启‘的字样。
小杂役四处张望一番,才慌张的握住竹筒跑回府邸。白知武确认无误,心底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身影藏进阴影中急速离去。
“得漂得漂得咿的漂,我绕过山腰雨声敲敲。”
来到城郊外的山林,白知武再也忍不住放声高歌。
竹筒里的秘密白知武反复斟酌了许久,一开始打算将周董的《夜曲》写上,这首歌的歌词当初读书的时候可是抄烂了,反念一想,如果墨羽是蛋蛋后,喜欢练习两年半的吊带裤,那指定对这首歌是不感冒的。
计划b是准备预言一波历史的走向,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多方打听,白知武是彻底傻眼了。当朝皇帝是李世民没错,可为什么皇后却是卫子夫,这一前一后可是差了六百年。更离奇的是,卫子夫的外甥——冠军侯——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竟然没有病死!这历史还怎么预测啊!
“嘿嘿,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白知武想起自己的最终计划,忍不住暗暗赞叹自己是个大聪明,殊不知,竹简里的那封信将开启密谍时代的新纪元。
长安城郊,钱家村。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况且还是容貌姣好,细皮嫩肉的俏寡妇。
钱贾天刚亮就溜达到杨氏的庭院前,贼眉鼠眼的观察了许久,确认那个一米八的瘦高个没在,才嬉皮笑脸的闯了进去。
阳世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豆腐的售卖从古到今都是一个道理,讲究是绝对的新鲜和口感,过夜的豆腐很少会有人做,走出来也不会有人买,所以寡妇磨豆腐都是从凌晨两三点就起来开始工作,这是因为家里失去了男人这个劳动力,所以只能比别人更早,到了五六点集市开张的时候才会有新鲜豆腐出售。
钱贾望着磨坊里,身姿绰约的身影,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
寡妇三更磨豆腐,光棍半夜洗衣服。
“那个短命鬼钱季崖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娶了个这么个人间尤物,可惜了,再也无福消受了,我就勉为其难替他照顾照顾佳人。”钱贾嘿嘿一笑,再也耐不住内心的躁动,猛的推开虚掩的房门。
杨氏撩起额前的青丝,三更起时就没了白知武的动静,不禁奇怪万分,平日里,那傻小子可是要睡到自己卖完豆腐回来才起,也不知道今日为何改了性子。
想起从小河边捞起白知武的情景,杨氏脸上流露出久违的笑意。
“哥几个,真喝不了,改天,改天请你们洗脚,洗素脚,再不回去,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明早还要上班,上班,嗝……”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胡话,洗脚还需要请吗,好生奇怪。”杨氏俏脸一红,忽地又变得煞白,想到自己寡妇的身份,酸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双颊滑落。
哐当,门突然被推开,阴风将烛火吹的明暗不定。
杨氏刚想轻言责备两句,转眼一看,入目竟是一张猥琐至极的麻子脸。
“钱贾,你要干嘛!”杨氏向后退两步,悄悄地将洗衣棒握在手中,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怯意。
钱贾淫笑道:“小娘子别怕,我见你一人磨豆腐幸苦,来帮帮忙。”
说完,矮小的身子饿虎扑食般猛的扑向娇柔的杨氏。
杨氏躲闪不及,惊慌失措下,洗衣棒早已经跌落在地,只能奋力推开那张越靠越近的丑脸。
“这身子可真软啊,长安城里花柳巷的头牌也不过如此吧。”钱贾的双手如钳子紧紧钳住样氏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撅起香肠厚的嘴唇,向着杨氏光洁如玉的小脸拱去。
“救命呀,来人呀!你放开我!”杨氏死死捂住那张臭气熏天的大嘴,挣扎着呼喊着,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浮现起白知武高大瘦弱的身影。
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磨坊里的异响惊醒了周遭的邻居,钱槐树隐隐听见呼喊声,披上外衣打算出门看看。
老妇一把拽住钱槐树,蛮不讲理道:“你出去干啥,我早就发现你看那骚寡妇的眼神不对劲,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去多管闲事,我就,我就,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妇的哭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钱槐树只得作罢。
“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钱贾扒拉着杨氏的外衣,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竟然寸功未进,没成想这豆腐西施的力气还不小。
“钱麻子,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杨氏假意屈服道,反抗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来。
钱贾见事有转机,下意识地放松了对杨氏的控制,愣愣的盯着杨氏被细汗浸染的俏脸。
杨氏抓起一把豆腐甩在钱贾脸上,趁他分神之际向门外奔去。
怒从心头起的钱贾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豆腐,咆哮着追了出去,狠狠拽住杨氏的长辫。杨氏吃疼之下跌倒在地,钱贾骑坐再杨氏身上,恶向胆边生,手掌高高上扬。
下一秒,啪的一声脆响,钱贾的脸高高隆起,五道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白知武检查了一番呆坐在地上的杨氏,衣衫虽然凌乱但还算完整,此时庭院里已经挤进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白知武将杨氏搀扶起来,人多嘴杂,时间一长鬼知道风言风语会传成什么样,当下之急便是进屋避一避。
“发生了什么事?!”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大喝,钱贾瞧见钱伯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眼珠子提溜乱转,计上心头。
“钱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钱贾满嘴鲜血,看上去无比凄惨。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钱贾平日里无恶不作,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也不知道使得什么坏心眼。
钱伯崖瞧见钱贾,装腔作势地问道:“你这脸怎么了?是何人所为,加害于你!”
平日里两人就走得近,钱伯崖家大业大,钱贾没少巴结钱伯崖,说他是伯崖的走狗都不为过。大狗还需看主人,显然钱伯崖是要护着自己这条癞皮狗。
“是的是的,就是他!这个外乡人!”钱贾反咬一口道。
钱伯崖扫了一眼竹竿似的白知武,沉声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在这钱家村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欺负咱们!”
此话一出,白知武结结实实被定了性,俨然成了整个钱家村的敌人。
杨氏慌忙向前,打算理论解释一番,白知武将杨氏护在身后,给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然后冷眼旁观众人,准备见招拆招。
“既然钱老爷这么说了,那么就请各位乡亲为我做主。昨日夜里,杨氏找到我说有要事相商,我本着都是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的原则,就随她来了。谁成想刚进房门,杨氏就对我动手动脚,满嘴淫言乱语,不堪入耳。”
“我早就看出她是个不守妇道的荡妇!”
“听说钱季崖就是被她毒害的!”
“没错,没错,你看她跟那个野男人眉来眼去的贱样,这事八九不离十!”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男人们则是心里异常羡慕,这等香艳的好事怎么轮不到自己呢。
钱伯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说道:“然后呢,是不是他们两人串通起来,要谋害你钱财?!”
“就是这样的!我极力抗拒杨氏,不能让她残花败柳辱了我,突然这狗杂种不知从哪里跳出,殴打我,抢我钱财,还要挟我,说没有一百两银子,就把此事传出去,让我身败名裂!你可得为我做主啊,钱老爷!”
钱贾呼天抢地哭喊着,保住钱伯崖的大腿,血水混着眼泪沾染了一大片,看山去十分凄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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