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蛇,我又梦到蛇了。
每次都是掉进那个黑漆漆的蛇洞里,被无数条毒蛇缠。
梦境真实的可怕,能感觉到毒蛇触碰肌肤冰凉可怖的触感,醒过来浑身的酸痛更是让梦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掀开被褥时,常常能看到斑驳的暗红血点,是它来了,它又来了……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它!!
都说干盗墓的阴损。
折阳寿。
我祖上原本全是干这个。
还是朝廷亲自组织的,正宗的「摸金校尉」。
直到我爷爷那辈,不小心挖开了一座夏以前的上古人蛇墓。
墓中雕像壁画全是人面蛇身,包括棺椁也都是雕刻着人蛇的浮雕,同伙都怀疑墓中葬的是一具人蛇尸身。
可是就在打开棺椁的一瞬间,触动了机关,一行十几人都掉入了满是毒蛇的蛇洞。
只有我爷爷跌跌撞撞逃了出来,自此金盆洗手。
哪怕是这样,我家依然是接连发生祸事,都跟蛇有关。
直到我出生那年,依旧是这样。
寂静的黑夜,产房外全都是包围上来的,色彩斑斓的毒蛇。
我妈在产床上难产,还生了蛇鳞病。
两只胳膊上长出可怕的肉鳞,而后在老稳婆的帮助下终于生产。
却是先生出来一只还没睁眼的死蛇,才把我生下来。
我三岁那年,我妈身患蛇鳞病不幸去世。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来参加葬礼。
看到坐在那如同木偶般,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哭笑的我,对着我忌惮又猎奇的议论起来,
「不会和她大姑一样,一辈子都不会说话走路,身体跟条蛇一样,只会在地上爬。」
「沈家这一大家子都是妖孽吧,我昨天听到沈棉大姑说话了,嘴里嘀嘀咕咕的,是蛇嘶。」
「没听错吧?人怎么会发出蛇嘶,不是说沈家得罪了蛇神,才会灾祸不断么,真是罪过罪过。」
「反正沈家的子嗣,男的活不过三十岁,女的注定要变成人蛇,沈棉跟她大姑肯定是一个下场。」
……
那时母亲尸首刚入殓,还没有合上棺盖。
从来不哭不笑的我,指着母亲的棺椁,哭着道:「妈妈身上坐了一条大蛇。」
至今我还清晰的记得,在母亲的身上盘缠着一条巨大的斑斓大蛇。
大蛇足有三四根水管粗,乌亮的蛇眸如同宝玉,光可鉴人。
更可怕的是,它陡然口吐人言,「沈棉,吾妻,十四年后,我还会来寻你。」
只是周围的人根本看不见那条大蛇,唯一听见的就是我说的话。
我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把参加葬礼的村民吓得全都四散逃离,「沈家女」都是妖孽的名头更加响亮了。
没几年我爸满三十岁,却没和我几个伯伯一样重病去世。
我以为萦绕在我家的诅咒结束了,直到有天晚上在宿舍里,我梦见了自己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的蛇洞中。
噩梦每天每夜不断的纠缠着我,让我有一种会被这种恐怖的梦境折磨到死的错觉。
深夜,我这次没有梦见蛇,而是感觉到一双冰冷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一遍遍唤我的名字,「沈棉……沈棉……沈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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