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冲击到出窍后期还没有停下来，锦瑟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连续进阶三次还不停下，心里却更加担心云歌的安危。

挥手将整片区域围绕起来，从天而降，尝试着打开云歌四周围着的蓝色光芒。

“是我，没事的。”

锦瑟轻声唤道，一边试图破开云歌的自主防御，四周的温度已经升高至连土壤都变了色，带着磷粉的土壤已经燃起阵阵幽蓝色的鬼火。

这样的温度对于鬼修来说极其不适应，不过锦瑟好歹是鬼祖，这点温度完全难不倒他，在云歌防御减弱时冲了进去。

云歌此时已经被体内横冲直撞的能量痛的麻木，身体极高的温度仿佛连识海都要燃烧起来，察觉到锦瑟的靠近，连忙虚弱道：

“快离开，我有些不对劲……”

这种情况已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了，九幽冥域内没有灵气，选择在外面进阶冒了极大的风险。

锦瑟轻柔的将浑身四溢着蓝色能量的云歌抱了起来，不顾这霸道的能量企图侵袭他的魂魄，带着炽热的云歌瞬移至了灵泉之中。

两人直直沉没至灵液最深处，浓郁至极的灵气纷纷往云歌体内跑，似乎想压下高速旋转即将炸裂的星核。

云歌漂浮在上方，由锦瑟极致冰冷的气息配合着灵泉，缓缓将她的温度降下来。

在即将恢复正常的时候，星核却扩大了一倍，“刺啦”闪烁着蓝色的星体能量，云歌再度进阶。

合体初期！！！

由云歌体内冲撞而出的能量被锦瑟死死控制住，无数道黑色的怨气聚集在灵泉上方，阻隔了想要冲出去毁天灭地般的能量。

锦瑟不可避免的被云歌的力量伤到，原本鬼修凝结而成身体心口处破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

云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可那时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只依靠着强大的神识控制着接受最后一道能量的爆发。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呼吸略微不畅的云歌被锦瑟带出了灵泉，待锦瑟将她放在他的黑石床上，第一时间便是查看锦瑟的伤势。

“锦瑟，你的心脏……！”

心口处空荡荡的一处让云歌瞪大了眼睛，看着面色回到了那种毫无生机的苍白，心里慌乱不已。

锦瑟将外袍扯过遮住那空荡荡的一处，毫不在意道：“不过是损失了一些修为而已，很快就能恢复了。”

云歌的力量绝非这世间所有，他倒是有些想去云歌前世的世界看看了，这个世界待得有些腻。

这副身体缺了一点，只不过是会破坏美感而已，几万年来修到鬼道巅峰，其中的艰辛谁又能得知，这点伤不算什么。

听到锦瑟毫不在意的声音，云歌更是觉得愧疚不已，苍白的皮肤和黑色空荡荡的心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等着。”

说完让开了位置，把锦瑟扶到床上歇息，看着原本容貌如画的锦瑟变成了僵尸一般的苍白，瞬移出了房门。

锦瑟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望着云歌的背影，却是乖乖的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歇息。

让他等着，自然是要听话了。

云歌来到了开满彼岸花的黄泉路上，轻松刻画出圣域，淡金色的阵图在红得似血的彼岸花海里美轮美奂。

原本四根金色的线在云歌踏进合体期之后，多出来九根，代替着手将彼岸花花瓣缓缓摘下来。

这彼岸花除非亡人不可触碰，云歌还是有些忌讳，天乐曾经说过她太莽撞，如今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待收集到一定的数量，云歌看着一大堆彼岸花花瓣，满意的笑了，抓紧时间御剑回到了幽灵殿中。

“锦瑟，试试这个，里面长久以来由那些鬼魂哭出来的怨气，应该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云歌隔着布料将一大捧彼岸花花瓣堆在了锦瑟的玄石上，鲜红的花瓣和中间美如画的人，让云歌惊艳了一瞬间。

锦瑟眉眼含笑，静静的躺在黑色石头上，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柔声道：“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起，帮我把这些花瓣揉碎，将花枝滴进心里。”

将云歌纤细白皙的手拉了过来，用他的力量将云歌的手护住，指了指那一大堆鲜红的花瓣。

“行啊，这个也不难。”

云歌毫不犹豫的捧起一堆花瓣，并没有使用任何法力，缓缓加重手上的力气。

正准备移到锦瑟心口时发现，衣服还没解开，用眼神示意他，“衣服挡着伤口了，撩开一些。”

花瓣内黑色浓郁的怨气就要滴出来了，锦瑟见状缓缓将衣服解开，露出如瓷玉般的肌肤，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轻抿着唇道：

“可以了。”

云歌微微移开了视线，真看不得这些，即便是相处百年，两人之间也不过只是拥抱了一下。

伸出手确定了伤口的位置和深度，加大另一只手的力气，黑色如墨汁一般的怨气从花瓣里溢出，缓缓滴落至锦瑟的心口。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要提醒我，我也没尝试过。”

“没事，这彼岸花怨气浓郁，虽然没有我自身的力量强，暂时将身体恢复至正常人的模样还是可以的。”

“那就好。”

云歌松了一口气，将一堆堆彼岸花的花瓣捏在手里。

由于有些专注，越到后面靠得越近，直至所有花瓣全部用完，锦瑟的伤口终于被彼岸花花汁填满时，云歌已经压到了锦瑟的衣服。

璀璨的星眸与锦瑟浓如墨般的瞳孔对视，能感受到云歌缓慢的呼吸，如海棠花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气氛微微有些不对劲。

直到锦瑟身上不再冰冷阴寒，云歌准备打破着微妙的气氛时，一只手揽住云歌不盈一握瘦弱的腰，将她带到了云歌几年前为他准备宽大的软垫上。

当时的他并不喜欢这种柔软的垫子，还是觉得自己的玄石更加舒适，于是便将软垫丢在了一旁，没想到今日倒是大有用处。

“锦瑟？”

难不成这彼岸花还有什么副作用？

云歌有些蒙圈，仔细查看锦瑟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又或许是因为她进阶的力量和灵泉中浓郁的灵气配合下，锦瑟除了有一些白得过分之外，还是有光泽的，并不像是鬼修。

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精致的眉眼，也有温度，只是比普通人低一点点，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唯一的遗憾就是心脏永远不会再跳动了……

云歌有些惋惜，抬眸却对上了锦瑟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睛，呼吸微微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