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改天换日了，肖乐天说过这是东亚三千年未有的大变革时代，真是变的我都看不明白了！”

九帅回忆着自己和肖乐天所见的一幕一幕，尤其是百花楼里他偷窥肖乐天砸场子骂那些老腐儒的情景，就好像昨天一样清晰。

在恭王府里，他和恭亲王一起宴请肖乐天，那时候的肖乐天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

说他有见识吧，他连最简单的御膳流水席都不会吃，好多菜好多酒都不认识！

但是你说他没有见识吧，他却能纵论天下大事，能写出西行漫记这样的奇书出来。

“真是变天了，世人都传说肖乐天不是人间的凡物，现在想想还真是如此啊！就连他娘的鬼子六造反都得等他离开亚洲的这么一个空档期！”

“项少龙以前算什么？京师一个土寨子的寨主而已，说是武林高手，其实干的都是土匪的活儿！”

“可是就这样的一个练武粗人，如今居然成为了远东王，妥妥的一个王爵啊！”

“甚至还要建大学？”一说到大学这两个字，九帅心里就反酸，中国自古讲究立言之功，能传道受业解惑，成为一名师长，如果还能留下一所传承千年的学校，那人生可就太完美了。

自己身为九帅之尊，曾国藩的兄弟，所辖部队第一个打入天京城灭了长毛的大人物，却连个书斋都没有建成，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心中的遗憾实在让人唏嘘啊！

老鹰跟了九帅半辈子了，还能不知道老东家的这点执念“九帅也别想这些了，那项少龙不过就是弄一个精武大学，里面都是练武的，又不是读书人，没什么好羡慕的！”

“不！你不懂啊……”九帅长叹一声“这精武大学看起来是项少龙的，但其实幕后的大股东就是肖乐天。”

“你仔细看看这学校的规矩，不可能是项少龙能想的出来的，这些规矩可以说是能够改变人心，彻底吧武林的风气都给转变了！”

“只要成为教授，肯在学校里面传授武技，那就是终身教授，衣食无忧啊！就这一点武林中很多人物都会动心的！”

“哪里有天生就爱当土匪，去打打杀杀的人呢？还不都是讨生活而已？能躺着赚钱看，谁愿意站着赚？”

“能站着赚钱，谁会跪着赚？道理就是这样的，以华族现在的财力，这教授的收入肯定低不了的，更关键的是这还有身份！”

“出门一说自己是大学教授，可比山寨的寨主光宗耀祖啊！回头在祖坟上就可以立碑文的！老祖宗都跟着沾光！”

“都会动心的，你放心去当教授的人绝对少不了！”

老鹰也沉默了，苦笑道“让大帅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动心了！关键是如今这个世道，武技不值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所有人都知道洋枪大炮的厉害了！”

“除非学武到了龙爷、老农、满清老祖宗的那种地步，也包括我……到这个境地了或许还能找到一个给贵人当保镖的差事，一些功夫一般的武林中人，以后讨生活可就越来越难了！”

“如果不寻求改变，那么这些武林中人只能最后成为土匪，或者天下大乱成为军阀手中的棋子，到时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九死一生啊！”

老鹰突然想到一点“不过……远东王也有疏忽的一点，自古师徒传承都讲究留一手，这都成了武林恶习了！”

“好好的一套拳法，总有人喜欢偷偷吧一两点绝技给藏起来，带到棺材里面去！”

“中华武林技艺不兴，跟这个恶习也有很大的关系，呵呵……看样子很难改变了！”

九帅想想笑了“也是……当师傅的如果不留一手，回头年老体衰了还用什么制住徒弟呢？”

“算了，这跟咱们不相干，让老农和项少龙去头疼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在这江宁城里看戏了！”

和九帅远隔万里之遥，四月的海参崴依然寒冷，远方的山顶还有积雪，港口里的海冰虽然融化了，但是依然非常冰冷。

城市南郊，依山傍水之处，一处巨大的工地正在施工，华族产的吊车把一块块巨大的花岗岩堆砌起来，精武大学的正门全是用花岗岩堆砌的山字形。

无数工人在进行基础工作，黑土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阿嚏……阿嚏……

视察工地的项少龙突然打了连个喷嚏，老农在一旁笑道“昨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雾姐回来了，你们折腾的太狠了？哈哈哈……”

老农自从曾大帅去世之后，也就成了自由身，消沉了半年多，直到最后收到项少龙的邀请，这才乘船到了海参崴。

正是在这片蛮荒的土地，百废待兴的建设之地，当他听说了精武大学的计划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如同脱胎换骨一样，老农压抑沉闷的性格突然变得张扬了起来，要按照以前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跟龙爷开这种玩笑的。

项少龙跟他也熟透了，骂了一句“去你丫的！谁跟你一样啊，一辈子练童子功，活活的鳏夫……”

“雾姐负责的情报工作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回来！”

二人笑骂了几句言归正传，老农收起笑脸说道“不过你和雾姐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你毕竟是远东王，虽然这王爵有点虚，毕竟元首都没有封王呢，可是地位也够高的了！”

“你的身份，跟雾姐在一起，恐怕压力会大的很啊！人心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你惹不起这悠悠众口的！”

“雾姐在归顺之前，可是杀了咱们不少人，而且扶桑忍者的身份更是一个忌讳！”

“听老哥我一句劝，地下情终归是地下的，你还是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吧！”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一切，也非我之愿！你当我愿意当这个远东王？这是肖乐天逼着我干的！”

“这片白山黑水，属于蛮荒之地，当地的土人并没有接受过中原文明的教化！”

“这跟辽河平原那边的少数民不一样，那边毕竟已经半汉化，接受了汉族的文明！”

“这边不行啊！都是原始的土著，回头还有沙俄的罗刹鬼统治好久，满清二百年对这边还是封闭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