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无能,自东家出事之后飞腾实业的销售便发生了锐减,不仅没人买我们的东西,买了的很多人都当垃圾的往外面扔,平时卖的最好的香皂和牙膏被丢到大街上无人理睬,也就是硫磺皂还能稍微卖些出去。”
香皂和牙膏是为清洁所存在,用不用都可以。
最主要的是,虽说不好用些,但也是能够被替代的。
硫磺皂是用作治病的,一旦患上虱癣,瘙痒难耐,一般人不会为一个虚无缥缈不能确定的罪名忍受这些的。
再者说了,又并非只有民间有硫磺皂,军中使用硫磺皂那更普遍。
若是用了硫磺皂的人都要被治罪,那所有燕军军卒怕没有人能够幸免了。
若燕军军卒不被治罪,只治罪民间百姓,那朱棣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样的结果,秦锋多少有些准备。
东厂乃至主抓之下刚刚建立,以他现在所牵扯之事的重大,王金虎使了些钱就能见到他,从哪看都带着几分蹊跷的。
极大的可能,这是朱棣故意而为之。
其目的就是想要瞧瞧,他私下和王金虎说些什么,下一步又要如何行动。
而以他现在的能力,肯定不足以抗衡朱棣的。
既是如此,那只能做朱棣的顺民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有必要要让朱棣知晓他的委屈,知道他在朱棣计划中所付出的代价。
即便是棋子,那也不能只当不说话的棋子。
王金虎道歉,秦锋则摆摆手,道:“这不管你的事,若说有错,那也是我的错,都是被我牵连所致,目前的关键是保证飞腾实业内部不出乱子,别管卖出去与否,该怎么产还要怎么产,工人月钱,福利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把我在城里的那套房子卖了,在我完全没有能力担负这些之前,绝不能苦了工人。”
现在飞腾实业的这些东西受了影响不假,等他脱身之后,必定要有一大波抢购高潮的。
到时候,他滞销的这些东西会以最快的速度被抢购一通的。
只要他有货,那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的。
王金虎跟着秦锋才几年,飞腾实业一直顺风顺水的,王金虎哪有机会接触这些。
自不会想到秦锋所预料的那个可能,把秦锋的安排当真的情况下,肯定是要有些苦大仇深的。
货物积压着外,还在源源不断继续产出不说,一个铜板挣不到,还要支付工人呢的月钱和酬劳。
多大的家底,用不了多久都得被败光。
隔墙有耳的情况下,秦锋自不能开解王金虎的担忧,只道:“王老六的酒肆也有影响吧?”
他和王老六好歹也算是合作伙伴,他给自己鸣冤叫屈了,不管王老六,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
王老六酒肆的很多原料都是从飞腾实业拿的,拿多拿少这都从某与方面证明了酒肆生意的好与坏。
所以说,即便不去酒肆也是能知道有没有影响的。
秦锋询问,王金虎很快回道:“前几天秦政学和陈朔去酒肆找麻烦,被秦飞和王老六父子揍了一顿,连带着酒肆吃饭的客人都打了起来,弄的挺大的,五城兵马司都出面了,本来五城兵马司都调解好了,哪成想秦政学和陈朔出来后,又被曾先生他们揍了一顿,曾先生他们因此被赶出了文渊阁。
王老六酒肆的生意也因这场斗殴一落千丈,原本虽不用吃饭的人再预定了,但还能座无虚席,自从那次斗殴之后,很多人怕惹麻烦,都不愿去吃饭了。
飞腾实业为他们酒肆准备的那些存放不了多久的原料,只能诶飞腾实业的工人吃了,饶是这样,每天还有不少东西臭在仓库,光是这些损失每天保守估计都在百两上下。”
香皂之类的东西可以放在仓库,等到时机成熟再售卖。
时间不等人,碱蒿嫩苗那些东西,可存放不到那个时候。
平日人们趋之如骛的东西,现在却要烂在地里,怎么说都有些可惜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稀缺,人们才会趋之如骛。
哪怕是烂在地里,也是绝不能降价售卖的。
现在降了价,等到他的事情解决,那再想提价可就难了。
如此一来,再想保证其独一无二,那就更难了。
对于王金虎的话,秦锋微微沉思后,很快命道:“王伯酒肆被我牵连我还没说声不好意思,客源问题我没办法为他解决,原料上的损失由我飞腾实业一家负担,王伯酒肆需要多少那就往过去送多少,卖不出去那些造成的损失我们自己承担。
这样吧,别的方面我们帮不上忙,你不定期组织一下工人中表现出色者去酒肆吃上顿饭,为酒肆多增加一下客源,酒肆扩大了经营规模,又多招募了人手,若一直没有客源,怕是很难运营下去的。”
王老六酒肆是赚到了些钱,但规模扩大投进去也不少。
剩下的那些结余,在不盈利的情况下,是很难供养那么多人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他们帮忙支援一下了。
不管怎么说,飞腾实业的规模都要比他们的大,所能支撑的时间当然也要比他们更久一些的。
而现在唯一能支撑王老六酒肆的,也就只有飞腾实业了。
飞腾实业和王老六酒肆也算是剪不断的干系,两家谁也不怕被谁牵连,那些工人都能在飞腾实业干活,去王老六酒肆吃顿饭又有何不可。
王金虎倒也不是不愿支援王老六,只是如此一来,飞腾实业可就又加了一份压力。
还没等王金虎答应,秦锋随之又道:“即便如此,王老六的酒肆也只能维持日常运营,很难留下结余的,你转告他们,他们若找到合适的经营路径,可随时和飞腾实业脱离出去。”
一直以来,王老六倒一直够义气。
但是,能够共患难,却不见得一直能共患难下去。
王老六若是在坚持不下去,秦锋也不勉强。
当然,倘若王老六在这个事情选择退出,那将来飞腾实业的飞黄腾达,可就再没有他酒肆的份儿了。
秦锋命令,王金虎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嘟囔着道:“这个时候,好多人巴不得和东家划清界限呢,哪有人像东家这样主动让人家退出的。”
王金虎的不满,也全都是为秦锋所考虑。
朱棣有考验秦锋的意思,秦锋又何尝没有考验别人的意思。
只不过,这些话秦锋没办法和王金虎交流罢了。
对于王金虎的嘟囔,秦锋假装没听到,笑了笑道:“行了,你回去吧,把这些东西带给曾棨。”
话音落下,秦锋随之想到,他这东西虽说真的就只是些事关科学的东西,但很容易让人怀疑,他是把没办法直说的吩咐以书面的形式交给王金虎了。
既没做过的事情,又何必让人徒增怀疑。
秦锋把东西放在书面的一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想起来还有几处准备修改处没来及修改好,等我修改好之后请东厂的公公们帮忙转交吧,你没事的时候疚别过来了,把飞腾实业的事情做好,飞腾实业的工人寻到个能干的活儿不容易,不管多苦多难,一定得支撑下去。”
王金虎自进门之后说的就是邱新安的事情,秦锋都说了一大堆了了,自始至终都没对邱新安的事情给出结论。
这都离开了,还是没说邱新安的事情。
秦锋既迟迟不开口,那王金虎只能再次询问了。
王金河费这么大劲来一趟,总得把这个事情问明白。
万一守在外面的东厂番子换了人,那他再想进来可就难了。
“那个事情...”
王金虎已附耳与秦锋讲过,只需稍微一提就可心知肚明。
对于王金虎的询问,秦锋仍也没直接说明,只道:“你只需做好我吩咐你的这几个事情,把飞腾实业的事情做好,对,除此之外,保护好我娘,这段时间把我娘安排在飞腾实业,若有需要安排个人帮忙办了,绝不能让我娘离开飞腾实业半步。”
事情发展到,他看起来好像是出于劣势,但好歹也算还在他的掌控当中。
倘若他娘出个什么事情,那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
王金虎虽还有担忧,但秦锋既已开口,那也只能领命。
“好吧,东家放心,飞腾实业和婶子那里,小人都会以性命担保照顾好的。”
王金虎举一反三都没问题,要是告诉他方向,那他更会事无巨细做好的。
在王金虎离开后,秦锋走几圈之后,随之招呼道:“我有要紧之事要见你们厂督,快找你们厂督来。”
王金虎来他这里一趟,郑和那里既都已经掌握,那他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把郑和想知道的都告诉郑和呢。
郑和怕就在不远处监督者秦锋和王金虎。
秦锋才刚提出要求,片刻之后,郑和便出现在了秦锋面前。qqxδnew
见到郑和,秦锋也没卖关子,直接道:“有个事情怕是得告知郑公公一声,据秦某手下来告知,应天书院院长邱新安来寻,说是有办法协助秦某离开。”
邱新安来找他,很大程度不是什么好心。
但凡朱允炆真念着他的救命之恩,那默默感谢也就是了,绝不可能把他掩护的事情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去的。
之所以如此,不还是想以此办法逼迫他跟着他效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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