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领罚,回去后就把所有人的汤药费送到府上去。”
王老六当时一言不合就开干,不过就是想是情绪使然。
凭借一己之力,根本不足以把秦政学和陈朔怎么样的。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拿钱解决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若再坚持闹下去,他也落不了什么好的。
王老六应答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随之又询问其他人,道:“各位还有何要求,可现在就开口,出了兵马司的门,此事到此结束,兵马司将不再受理此案。”
参与打架的那些人都是有些身份的,他们巴不得这个事情就此解决呢,拖得时间越久,于他们各自脸面都不太好看。
“在酒肆本就没吃尽兴,免了饭钱也是应该的,至于汤药费那就算了吧,没多大事不说,又不是被酒肆的人打的。”
“我的汤药费也不要了,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早日离开,是很多人共同的夙愿。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巴不得这个事情早些解决,有人提及离开,当然不会阻拦。
没用多久,便只剩下了王老六和陈朔几个当事人了。
秦政学和陈朔是受害者不假,但刚才离开的那些人谁身上没有挂彩。
人家就能不追究,他们又怎好意思抓着不放。
他们刚刚进入仕途,太不合群了,于他们将来的发展是有极大不利的。
“陈监生,秦给事,你们可是有其他要求?”
陈朔还想多言,便被秦政学拦了下来。
“没有,在下虽中进士不久,但负担了汤药费还是可以的,在下的汤药费也可自己担负。”
秦政学话说完,瞅着欲要多言的陈朔,随之又补充道:“陈兄的汤药费在下一并都拿了,不需酒肆负担了。”
秦政学开口,王老六也没说什么感谢的话。
随之,告辞离开。
既然双方同意和解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当然不能拦着。
王老六离开后,秦政学才领着一脸不忿的陈朔离开了兵马司。
从兵马司出来,陈朔龇牙咧嘴,问道:“这明明就是王老六先动手的,五城兵马司他若是不能为我们做主,那就去刑部,总有能为我们说理的地方,秦兄现在好歹都算是个朝廷命官了,他王老六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人?”
秦政学在五城兵马司拦着陈朔,那必然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
对于陈朔的不忿,秦政学出言解释,道:“倘若今日只有王老六动手,那他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至少得吃一顿板子,可现在参与进来的人不少,别人都能就此了结,我们却要斤斤计较,要个结果,那只会让人觉着我们矫情。
虽说有陈御史在,我们不怕这些风言风语,但我们不能一辈子都靠着陈御史,总有一天我们还是得靠自己的,爱惜自己的名声也是很有必要的。”
陈朔能得到朱棣的赏识,进入国子监,和秦政学有着很大的关系。
现在的陈朔对秦政学是很相信的。
秦政学开口,陈朔不再辩驳。
“秦兄说得对,不过现在不能斤斤计较,不代表将来不能,这个仇迟早得报,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两人相伴走出几步,打算找个郎中上点药。
突然几个黑影窜出,措手不及下,被打了个人仰马翻。
等秦政学和陈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被打的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曾棨,你们要干什么?”
一向颇为理智的曾棨,现在特别不冷静,指着秦政学,怒斥道:“我恩师何时得罪了你,让你这么踩着他往上爬?”
秦政学和秦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深仇大恨,他与之有仇的只是曾棨这几个竞争对手。
当初的时候,曾棨他们投靠了秦锋。
而他们为了能够继续与曾棨抗衡,这才不得已寻了和曾棨有仇的陈瑛。
虽说秦政学做的事情基本算作是不公开的秘密了,但面对曾棨的指责,秦政学并不会亲口承认。
“你少血口喷人,我何时踩着秦锋往上爬了?”
不等曾棨开口,一旁的周孟简随之,道:“你还敢说你没有,你敢说不是你拿着我们演算热气球的结果交给了东厂的?”
此事传出的说来还是有些巧妙的。
当初陈朔把这东西交给郑和的时候,那可没有第三方在场。
按理来讲,东厂的能力再不济,在此事没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是不至于把提供情报者泄露出去的。
现在不知怎么的,好像全天下的都知道,正是因为秦政学和陈朔提供了消息,才坐实了秦锋是建文余党似的。
而且这个消息是什么,还隐约有些内情。
被周孟简质问,秦政学并没有哑口无言,只是道:“秦锋若行的正,那我又要何谈能够踩着他往上爬,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秦锋他自己的屎擦不干净。”
在曾棨这些门生眼里,秦锋也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秦政学出言不逊,曾棨等人又如何会当没听见。
一眨眼功夫,曾棨领头,几人的拳头很快又砸了下去。
五城兵马司门口就动手,即便是想睁一眼闭一眼也办不到。
没用多久,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亲自出面,把几人重新请了回去。
不过几炷香的功夫,陈朔和秦政学二人的伤势较之之前不知较之之前严重了多少。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对于陈朔和秦政学也很是无奈。
地痞斗殴,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这种身上有些权势,稍有不妥,那就要得罪人了。
“各位...”
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脸上全是无奈和为难。
不再等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说完,曾棨随之出言,道:“今日这个事情是我们几个动手在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是。”
曾棨虽说是有担当,但这个事情明显不是他这个职位所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看吧,这次总能为我们做主了吧?”
秦政学解释了五城兵马司在上一次事情的处理的缘由后虽说接受了,但心中总还是有些怨气的。
现在又出了事,难免会把上一次的怨气发泄出来。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踌躇片刻,终还是道:“几位都在朝中官职,本官之职恐难以处理,此事需呈秉朝廷,听陛下发落了。”
曾棨几个敢出手,那就告到哪里都不怕。
秦政学和陈朔倒是乐得高兴,他们现在负伤多少也可以说是因公负伤。
而因公负伤只有让上面知道,那才显得有意义。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出言之后,秦政学第一个表态,道:“那就禀听陛下决断吧。”
双方无异议,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马上去见了朱棣。
见到朱棣的第一时间,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便大致禀明了情况。
对这一消息,朱棣并不见什么太多的表情。
缓和片刻,仍未能等到针对的结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只能追问,道:“此事暂由五城兵马司处置,但臣之职只为京中治安,像这种牵扯于朝中官员之事属实不在臣所能解决范围之内,臣该如何解决,还望陛下指示?”
若普通的地痞斗殴,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来求朱棣的解决方法,朱棣肯定会有所不满。
但目前这个事情,牵扯于朝中目前各方的利益,朱棣还是愿意给出解决办法的。
“此事着实不是你五城兵马司所属范围之内,此事也不必再经其他有司衙门了,曾棨几人蒙受皇恩,却不思感恩,竟当街斗殴,败坏朝廷纲常,实属有是风化,即日起撤文渊阁就学资格,只保留在翰林院编修之职,若再有有失纲常之举,从重从严处置,绝不姑息。”
朱棣给出处理决定,那就好办多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二话不说,直接领命。
在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离开之后,朱棣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的功夫之后,朱棣起身往一偏殿而去。
偏殿当中,挂着朱元璋的画像。
朱棣上了三炷香,盘腿坐在了画像之前的蒲团之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儿子才知爹当初的不易,满朝文武,各有各的盘算,儿子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这些人利用起来,让他们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来。
爹,儿子这辈子唯一走了爹不愿看到的一步路,那就是发动了靖难之役,儿子不想推卸责任,说什么是允炆的削藩儿子不得已为之,儿子只想告诉爹,儿子才是那个最合适的皇帝。
大哥当皇帝,儿子心甘情愿,大哥死了,凭什么还要让允炆当储君,允炆他看起来是绵羊,其实不过就是恶狼,他但凡念些情义,就不会逼得老十二自焚,老五几个兄弟投入了大牢。
即便如此,儿子从未有要杀了允炆的心思,允炆倒是派刘晨元欲要行刺儿子,秦锋嫌疑还没洗清,儿子擢升了他的对头秦政学,陈朔,水浑了才能看得清谁是人是鬼。
允炆他又拉拢秦锋的想法,这个时候是最佳的机会,儿子感觉和允炆见面的机会已近在眼前了,要是儿子见到允炆了,定会带着允炆去见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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