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才拉开,入眼可瞧到处都是刀剑出鞘的官军。
刘晨元大惊之中,猛然关上门退了回屋子。
“怎么了?”秦锋好奇询问。
只是开了个门而已,这就像是踩到了狗尾巴似的,至于吗?
反应过来的刘晨元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一把架在了秦锋脖子上。
这是要搞哪样,刚才不还的好好的吗?
“是你把燕军待过来的?”
现在被称之以燕军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官军。
“燕军?”秦锋眼神当中的震惊比刘晨元还甚。
官军能摸到这里,可见已经掌握了刘晨元的行踪了。
这若是被发现他和刘晨元有牵连,那他还能逃脱的了干系吗?
秦锋躲开刘晨元的匕首,道:“刀剑无眼,刘东家可得小心些,伤了人可就不好了,燕军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还得两说。”
外面那些官军到底怎么过来,至少不是秦锋本意引来的。
秦锋开口,刘晨元简单思考后,终还是拿开了匕首。
没有了匕首的束缚,秦锋走至门口,在门缝中瞅了眼外面的动静。
手持刀剑来来往往这,皆都是东厂的番子。
“郑和怎找过来了?”
秦锋心中嘀咕,慢悠悠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就在秦锋考虑怎么脱身的时候,刘晨元直接站在秦锋旁边,询问道:“外面的燕军真不是你带来的?”
刘晨元倒还好意思怀疑他,连个藏身之处都选不好,竟还想刺杀朱棣?
但凡他能把藏身之地捂严实了,他何至于面临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
秦锋脸色有些不善,沉声道:“刘东家与其在这里暗自猜测秦某,不如想想该怎么脱身,秦某好心给建文打了掩护,刘东家反倒以此威胁秦某不得脱身,现在遇到事情又帅锅到秦某头上,秦某现在对刘东家能力真有所怀疑了。”
这事儿本就不是秦锋干的,秦锋自能说的理直气壮。
瞧秦锋这样说,刘晨元对秦锋的怀疑倒真松动了不少。
“既不是秦东家所为,那便是老夫冤枉秦东家了。”
两人正说这话,脚步声由远而近。
“厂督,刘晨元就在就在里面。”
片刻的功夫,郑和略显高大的身影,径直推门而入。
瞧见里面的动静,郑和眼神皆是震惊。
“秦侍讲?”
秦锋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嘿嘿一笑,道:“秦某说秦某来此烧香,郑公公信吗?”
王金虎查了半天都没查到这庙的踪迹,可见这庙并不需要香客。
一个平日连香客都不接受的庙,又谈何烧香。
郑和对秦锋所言不置可否,随之抬脚近前,拿起桌上秦锋之前不久给刘晨元演算过热气球的各种数据。
这些数据,秦锋本是准备再与刘晨元说过之后就直接销毁的,哪成想竟能被官军突然摸上来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没来及销毁了。
先是热气球的载重量,以及燃料等方面的,这些东西,郑和或许看的不是很清楚。
可接下来都是些,各处戒备宽松,压根没有军卒驻守处距宫里的距离,这可是一眼就能够看清楚的。
为了能让刘晨元能够看的清楚,秦锋再些这些的时候,特地以现在人常用的算筹以及文字所书写。
凡识字之人,没有人看不懂这些东西的的。
“秦某若说这是瞎写着玩的,郑公公肯定是不能信的。”
来此烧香虽不足以采信,但好歹还能说得过去。
郑和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些演算结果,秦锋就是想寻个解释的理由都很难寻到。
秦锋出言后,郑和收了手里的东西,开口道:“秦侍讲先随咱家回去吧,咱家会马上报于陛下,陛下若愿见秦侍讲,秦侍讲当面与陛下解释去吧。”
这个时候还能面见到朱棣,无疑是秦锋一个绝佳之机。
不管怎么说,只要还能见到朱棣,那一切就还有机会。
郑和在这个时候还能做到这点,也算是很够意思了。
秦锋连连道谢,对郑和表示感谢。
之后,郑和这才转而确认了刘晨元的身份。
对于这样的结果,刘晨元很早之前应该就有所预料。
对于郑和的询问,没有任何掩饰,直接便应了下来。
“老夫就是刘晨元,今日败在你手里是老夫运气不好,邪不压正,尔等跟着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终将不会有好下场的。”
郑和跟着朱棣一路走来,这样的话听过无数次,又岂能放在心上。
最关键的是,就凭郑和对朱棣的忠心,不说最后胜利者一直都是朱棣,就是有一天朱棣真败在了朱允炆手里,郑和绝对是能够唯朱棣马首是瞻的。
郑和脾气,品行都极好,刘晨元虽出言不逊,但郑和却并未与他们发脾气,面色都没变,只是道:“行,咱家等着。”
之后,抬手喊人带走了刘晨元。
秦锋虽没被与刘晨元一块带走,多少也给了秦锋些礼遇,但秦锋好歹也是当场被抓了包,肯定是不能轻易放他离开的。
刘晨元被带走,秦锋落在最后,故意放缓脚步,走在郑和身边,问道:“郑公公相信秦某吗?”
只要还有他人信他,那至少还会有人帮他说话的。
若连相信他的人都没有了,想要脱身那怕只能靠自己了。
郑和正色瞧了一眼秦锋,停顿片刻,道:“清者自清,秦侍讲若值得相信,咱家就会永远相信秦侍讲。”
作为穿越者,他肯定会永远坚定不移站在针对这边的。
可现在大部分的证据都不利于他,这个相信可就难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有郑和这句话,秦锋脱身的希望就大了些。
秦锋正欲要说些感谢的话时,走在最前面的刘晨元直到这个时候还不忘拉他下水,道:“秦先生,走快些啊。”
走就走呗,干嘛还拉着他。
刘晨元可他不够才见过两次面,两次都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从哪方面来看,都没必要喊着他的吧?
现在这个和刘晨元疏远关系还来不及,又怎会答应他的邀约。
秦锋口气不善,摆摆手道:“你先走就是,不用管我。”
刘晨元给秦锋邀约,郑和究竟怎么想不得而知,反而秦锋是觉郑和心里肯定是会更怀疑他和刘晨元的关系了。
不等郑和多言,秦锋便主动解释,道:“秦锋与刘晨元真不是郑公公表面看到的,说起来还有些复杂,郑公公千万别听刘晨元的一面之词,那厮就是想把秦某也拉下水。”
秦锋一再解释,郑和凡是不再多言了。
“先回吧,回去再说。”
这事儿说起来本就复杂,郑和不愿再听,秦锋更就无从说起了。
没用多久,秦锋便随同刘晨元一块被带回了东厂衙门。
满打满算也去过刘晨元那里两次了,这次回来的时候才算是看清楚了位置所在。
原来刘晨元落脚之处就在钟山附近的山坳当中,若是沿着近路走的话,也就几炷香便到了。
之所以会走半个时辰,怕是怕被他知道,专门绕路了。
郑和对秦锋多少还算有些优待,到了东厂衙门,秦锋并被与刘晨元那些人一块投入到牢房,而是专门寻了间房子供秦锋休息。
外面除了有两个守着的番子外,就像是来东厂做客,完全看不出来是被收押。
之后,郑和没顾得上审讯,便直接去见了朱棣。
之前就是说秦锋与刘晨元有些牵扯,现在直接在刘晨元那里扣押了秦锋,这事儿可比想象之中的大。
别看现在秦锋只是个侍讲,但朱棣对秦锋的器重可不言而喻。
如若不然,又怎会容忍秦锋和朱高炽和朱高煦都交情匪浅呢。
与朱高炽和朱高煦一人有所交情,那会促使储位之争。
但倘若与朱高炽和朱高熙两人都交情匪浅的话,那最低都有可能会成为不受控制的权臣的。
郑和以最快速度见到朱棣,停顿片刻之后说了酝酿已久之事。
“奴婢已缉拿了刘晨元全部党羽,奴婢在缉拿之际,秦侍讲正和刘晨元在一起,奴婢只能秦侍讲一并带回东厂收押了。”
与刘晨元都见面了,这已不是简单有所牵扯了。
在朱棣不快的眼神当中,郑和随之拿出了在刘晨元那里拿到的纸条。
“奴婢还在当时秦侍讲和刘晨元待过的屋子发现了这个。”
郑和送上,朱棣只一眼便看明白了情况。
“这是外面到宫里的距离?”
不用郑和回答,朱棣紧接着,又道:“这是热气球燃料的载量,这是要从外面以热气球进宫,那小兔崽子要干什么?”
与一个建文余党商讨这些能干什么。
不管是郑和还是朱棣,心里都有了一个不愿相信的怀疑。
在朱棣询问后,郑和道:“具体奴婢还没来及问,秦侍讲是个忠孝之人,也是个精明之人,应是不会糊涂到做这些事情的,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恐还得再做细致调查,说不准其中是有什么隐情的。”
其实,朱棣本身也是希望这事儿有隐情的。
秦锋若有问题,那只能说明他这几年都看错人了。
最关键的是,在他看来,秦锋绝非池中之物。
有秦锋在,大明都会焕然一新。
倘若秦锋不能成为他的人,还真是很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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