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姚广孝所说,东厂的成立于当下并没有太大弊端,相反还会起到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郑和的带领之下,至少不会有后世的那种威风邪气。
有姚广孝这一番话,秦锋倒好受了很多。
不能说惧怕后世可能发生出现的情况,当下连尝试的机会就不敢。
更何况,他的确只是一个凡人,即便是现在就有宦官乱整的可能,他也不见得一定就能阻止。
他唯一所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想明白这些后,秦锋心情舒畅了很多,亲自协助朱棣对刑场的布置。
因马文彬之事,他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功劳,本就消磨的一干二净了,若在这次行刑再出了差错,不仅捞不到一点儿功劳,怕还得被问罪了。
有了前车之鉴,不仅在所有在刑场周围,依旧往来刑场的各个交通要道,还在刑场周边各个制高点都做了把控。
之前只防止有人劫囚了,因而也就没管制高点。
毕竟现在的弓弩不像后世的枪械,一个狙击手就能改变战局。
现在的弓弩又不能连发,而且需携带的弓弩本就惹人耳目,单独深入敌人巢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锁定歼灭的。
哪能想到,竟会有人冲着囚犯下手。
吃了一次亏,自然也就不会吃第二次了。
行刑当日,马海生刚被带上来,便痛哭流涕,除了痛心疾首招供了几处藏匿财货之地,还保证会痛改前非,愿当牛做马之类的云云。
马海生本就不是什么看淡生死的人,死过一次,再瞧比之前严峻许多的场面,肯定是会被吓得奔溃。
就马海生那些罪行,就是招供上座金山银山,也很难赦免。
对马海生孝敬上的这些东西,秦锋欣然接受后,笑呵呵道:“马掌柜的心意秦某明白,马掌柜放心,秦某会安排人多给马掌柜烧些钱,美妾,房子什么,马掌柜若还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尽管开口,到了那边可就别再来找秦某了。”
秦锋话音才落,一旁早就看不过眼的朱高熙抬手招呼来了两个兵丁便拉走了马海生。
被兵丁架着,马海生还一个劲的喊着,道:“秦钦差,秦钦差...”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不说他没什么帮他的情分,即便有可也救不了他了。
午时刚到,不用其他人提醒,秦锋当即扔出了令牌。
早解决这个问题,他也能早松口气。
那些刽子手因之前的事情也变得高度紧张了,在秦锋令牌刚刚落地,他们连停顿都没有,便随之举起了刀。
随着他们的刀落下,行刑终于顺利结束。
之后,秦锋也没再那些繁琐的流程,直接安排衙役负责收了尸,全都埋在了乱葬岗。
这些人的家眷几乎都被牵连,自身都难保,哪顾得上给他们收尸。
而他们所干的那些事情,一般百姓几乎都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永远曝尸荒野,更不会管他们。
官府若不管,怕没人会管了。
解决完这些后,秦锋也没再北平多待,径直启程回京。
哪里都没有应天府安全,在应天府搞了那么大产业,出现的所有问题都没有在北平几天多。
他还是把外面的事情交给别人,他安安心心待在应天府算了。
出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人数众多。
回去的时候,朱高煦带出的亲信之声两三人了,剩下二十几人都是秦锋带出来的护卫。
之前或许没有太大感觉,但瞧着有些孤孤单单的队伍,还是让
朱高煦有些落寞。
一路上,朱高煦都窝在自己的房间没出去。
秦锋端着饭菜,送到朱高煦房间,问道:“殿下怎么了,有心事?”
朱高煦性子中带着些大大咧咧,其实很少会有如此愁眉不展的时候。
“这次跟着我出去的那些人,曾随我远征大漠,之后又在靖难的时候,跟着我出生入死,都是能为我挡刀枪的,哪里想到常年玩鹰,却是被鹰啄了眼,这么小的一个小战竟要了他们的性命。”
朱高煦带出去的那几个亲信确实是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正因他们一再谏言,才让朱高煦在第一次攻打云都山的时候贸然行动。
那个时候,若不是秦锋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救,朱高煦自己怕都回不来了。
就因为这一事,他们便足以以谎报军情被治罪了。
朱高熙在云都山两次失利,虽说秦锋已为朱高煦洗白。
但实际情况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有功要赏,有错要罚,朱棣他多少也得拿出一个交代的。
跟着朱高煦出去的那几个亲信死在了云都山,朱棣看在他们也曾立过功的份上,是不会把所有的过错让他们背的。
这种情况下,顶多也就是罚朱高煦个俸什么。
不管怎么说,朱高煦在这个事情上功还是大于过的。
但倘若那几个亲信活着回来,朱棣明知朱高煦屡次犯错是因为他们,又哪能轻易放过他们。
一怒之下,不杀了他们都是好的。
他们从军这么多年了,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若这么被杀那可就太亏了。
在这个问题上,秦锋肯定是不能与朱高煦讲实话的。
朱高煦若自己不以为这些亲信有时候所为是害了他,秦锋主动说这些,只会让朱高煦觉着他实在离间。
“他们的功劳朝廷会记着的,殿下惦记他们,那便给他们家眷多谢照顾,他们到了那边也会放心,他们跟着殿下这么多年,为殿下出生入死心甘情愿,肯定不希望看到殿下为他们太过伤心的。”
朱高煦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却也是重情重义的。
跟随这么多年的亲信战死,心情肯定不好受的。
该说的说完之后,秦锋也不再多劝。
数日之后,终于回到应天府。
到了地方,秦锋和朱高煦率先下船,朱高煦仅剩的几个亲信以及秦锋的护卫落在后面收拾行囊。
在北平一趟,虽说各式各样意料之外的事情层出不群,但他们毕竟也是出了一趟远门,怎么说都应该带些东西回来给亲近之人,也算是个情义问题。
对北平的事情朱高煦比秦锋熟悉多了,这些东西都是朱高煦负责准备的。
其实,秦锋也几个要给的人。
除了给他老娘,剩下就是给身边的合作伙伴,以及亲信了。
下了船,朱高煦问道:“你现在就去与父皇复命,还是歇歇再去?”
复了命他再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能安心去做,不复命睡个觉怕个得想着。
秦锋微微一笑,回道:“现在就去,殿下随臣一块去?”
朱高煦他若不去朱棣那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干,即便秦锋不去,朱高煦也得去。
秦锋开口询问,朱高煦二话不说,直接应道:“那就一块,说实话,你若不去,我自己去见父皇还真有些发怵的。”
两人相视一笑,秦锋正欲开口,一护卫匆匆走近,趴在秦锋耳朵上道:“官印不见了。”
什么?
官印是身份的象征,更是国家公器。
丢了官银,那可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条。
那东西他用是没用过几次,但保护的却异常小心,怎么会丢了呢。
瞧秦锋如此紧张,朱高煦出言询问,道:“怎么了?”
朱高煦现在与他也算一条船上的了,更何况朱高煦与朱高炽的竞争能用的人没多少,能拉拢倒他可能为他增加不少筹码的。
朱高熙可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倒霉的。
秦锋拧着眉头,回道:“官银不见了。”
“什么?”
朱高煦大吃一惊,比秦锋更甚。
之后,朱高煦招呼来了他的亲信,也没压着嗓门,直接问道:“我官印还在吗?”
朱高煦有调动北平,直沽等几地的驻兵,当然也是有官印的。
那亲信还着重检查了一遍,这才隔了老远举着官印,回道:“在这里啊。”
好吧,这怕是有人故意挑他的官印拿走的。
丢失官印是重罪,偷盗官印同样是重罪。
明知道官印还要偷盗,那怕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朱高煦顿了一下,问道:“何时不见的?”
要知道是何时不见的,那早就抓到人了。
秦锋摇头,那护卫道:“昨天应该还在的,小人收拾东家房间的时候还在。”
这船中途也是停靠的,昨天还在,那就是专门在快靠近应天府的时候偷走的。
确定无疑了,这还真是冲着他来的。
顿了一下,秦锋微微一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殿下,臣怕是没办法与殿下一块复命去了。”
去复命那就要上交官印,他现在官印都没有怎能复命去。
这是非主观原因,朱高煦也不能非强求秦锋,只略带关心问道:“那怎么办?要把戒严,或许还能找到。”
现在船上的人都已经下的差不多了,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即便现在戒严所起到的效果也没多大了。
若是逼急了,那偷盗者损毁官印,那他更找不到了。
秦锋摆摆手,道:“该找的时候总会找到的,不是多大的个事,殿下帮臣保密,臣脑袋绣住了,臣先回去睡一觉,办法自然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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