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肠荡气的天籁之音,让新加坡人林寒英彻彻底底浸泡在一片博大深远的海洋里,痛快酣畅地遨游着,欢愉着,那是他从小到大也没有体会过的。看来,真的要按照博洛尼亚的千叮万嘱,暑假不回去了,留在学校里好好恶补一下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只有这样,才能走进中国女孩刚柔相济的特殊境界里,和她同命运,共呼吸。
记住,博洛尼亚几乎命令说,在漫长的暑期,千万不要给沈青写信,打电话,更不要控制不住去上海找她,因为那样,只会让她看不起你。沉住气,一直坚持到女孩亲自来找你为止。
遵照意大利人的指示,林寒英开始了留校暑假生活,他想方设法,努力把忍受孤独转变成享受孤独,静静的时常一个人,独自走在寂寥得有点可怕的林荫小道上。记得自己曾和沈青一起,有事没事,顺着蝉儿鸣叫的方向,朝一条静谧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只见路旁的嫩叶清香,掺和着泥土气味儿,湿漉漉的散落在空中。当两人走到小路的最深处,眼前猛然一亮,那是一片池塘悠悠,荷花烂漫,倒映在水里千姿百态。有时女孩的头颈竟然透出了粉红色,在白净肌肤的衬托下,愈加光亮柔和,明媚可人。
本来以为假期肯定很枯燥,没曾想诗人向他抛来橄榄枝,邀请他随自己的社团去敦煌旅游。近来,王贵生的海潮文学社注册人数已经达到两百人,这在理工科大学里可算人丁兴旺。顾菲和毛慧琳也各自凭借一篇优美的散文打动了诗人,成为文学社的核心社员。通过沈青,顾菲还结识了王贵生的贤内助田恬,两人很快升华到姐妹情深的境界。另外,王大诗人还特邀了肖剑,主要是考虑到暑假结束一开学,肖公子将被任命为校学生会主席,今后要合作的事情还不少呢。至于如何坐火车去目的地敦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坚决放弃先从海龟到上海,再从上海抵达敦煌所属的酒泉站这一路线;而是选择从越东开来,终点到达兰州的特快列车。旅游人数二十多名,王贵生忍痛割爱,把近几年挣来的稿费拿出一部分,购买二十多张卧铺票,绝不让同学们由于长途乘车而劳累不堪。还有一部分用作门票、住宿和餐饮开支。
上车之后,田恬向林寒英介绍了顾菲,四个人不分彼此聊起了天南地北。
奇怪,同样是上海人,你和沈青的性格反差为什么如此巨大?林寒英惊讶地问顾菲。
不奇怪,田恬解释道,沈青祖籍浙江绍兴,顾菲的老家在江苏扬州,所以,同样喝黄浦江水长大,风格自然极具反差。
旧上海其实是一个移民城市,顾菲说,不过,也有本地人,比如国际象棋俱乐部的刘向东,他爷爷是浦东高桥人,跟杜老板还称兄道弟呢。
好恐怖!田恬手捂住脸,说,一定是他爸爸这代人漂白过了,否则,根本就不会有刘公子的齿白唇红。
这个刘向东,怎么看也像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想不到居然和帮会有瓜葛。王贵生调侃说。
什么波隆……斯库?林寒英看其他人笑呵呵的,非常困惑。
王贵生告诉他,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是十九世纪罗马尼亚杰出的音乐作曲家,擅长小提琴,可惜英年早逝。初中的时候,在全国上映的一部罗马尼亚电影,片名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生动讲述了这位爱国主义者短暂的一生。
十分浪漫的故事,好电影。顾菲评价。
拍得的确很好,风景秀丽,主题曲非常感人。田恬也说。
林寒英掏出笔记本和圆珠笔,仔仔细细在本子上写下了: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九个大字,并诙谐说,不知你们发现没有?罗马尼亚,斯库;南斯拉夫,维奇;保加利亚呢,总是什么夫,什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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