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的老道士,李修元郁闷不已。
“你身上已经有几块玉碟了,不要心急,要知道你的修行之路要从回到五域之后,才能算是新的开始!”
老道士心里暗自乐天了花,心道便是洪荒世界,也没有难住自己这个最小的徒儿。
至于玉碟残片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意,这是李修元的任务。
“这天山之巅的石碑是怎么回事?怎么只是雕刻着两条阴阳鱼?”李修元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
既然自己来到了天山巅峰,其他的事情的他也不再着急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两种不同的剑势,既然看到了天山之巅的阴阳鱼,他决定好好问问老道士。
争取替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静静地说道:“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
李修元一只愣住了,脱口问道:“何解?”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说道:“世间万物无限可分,永远没有什么最小的成分!佛法里说:极微与六合,一应成六分,若与六同处,聚应如极微。”
“说的便是组成世间万物的最小是‘极微’,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原因。”
“这......太深奥了,跟我的剑法有什么关系?”李修元入下茶杯,叹道:“弟子愚笨。”
老道士认真地说道:“不分阴阳,即说阴阳一体的叫无极。无极生太极分出阴阳,阴阳生万物,万物轮回的根本和本质是太极阴阳。”
“我好像有些懂了......”李修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宇宙一切的是阴阳两面组成的,世界分阴间阳间;人有男女,动物、和植物有雌雄,人心有善恶动静,任何事物都是相互矛盾两面性的。”
“这就是所谓的道,道就是阴阳,阴阳生万物,这就是真理,儒家讲中庸,道家叫太极,佛叫中道......”
老道士端起面前的灵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就像你的剑道一样,若水剑势好比太阴,而火焰剑势则是太阳!”
“换成天地之势便是天空中的太阳和月亮,有了白天的光明,便会有夜晩的黑暗。”
看着李修元迷惑的模样,老道士继续说道:“太阳白天出来,其气纯阳,故为太阳;而月亮与之相对,晚上出来,其性属阴,故为太阴。太阴太阳相互交替,阴阳相生......”
“阴阳相交,水火相融?......会化为什么样的剑势?”
如在头上响了一道惊雷,李修元傻住了。
怔怔地说道:“岂不是说弟子可以溯本回源,将原本是水火、阴阳两种不同的剑势炼化融合,最后回归......太极?!”
李修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着眼前微笑不语的老道士,一张嘴半天合不拢来。
老道士没有说话,而是拎起水壶往小火炉上倒下,只听轰的一声,壶里的泉水将熊熊燃烧的火焰浇灭。
完了挥手继续点燃火炉,随着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壶里仅剩下的泉水被烧干之后,化为一道雾气,往空中冲去......
看着发呆的徒儿,老道士说道:“火能将火烧沸,水也能将熊熊燃烧中的火浇灭,然后水跟火最终的形态会是什么?”
在老道士眼里的李修元,此时已经陷入了顿悟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修元才喃喃地说道:“化为一道氤氲之气,往天空升腾而去......然后变成云,云化为雨水......”
这一刻的李修元,想的不再是什么水与火之剑势,而是想到太天地间的太阴与太阳。原来天地间的阴阳,也可以跟水与火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
老道士看着他静静地说道:“这些道理你现在不用刻意去理解,等你化凡之后,为师再为你细细讲解!”
师徒两人聊着喝了三道茶,老道士看着脸色苍白的李修元心疼不已。
伸手捏住他的手,李修元只觉得有一股暖流往筋脉里涌去,浑身上下顿时温暖不已。
看着老道士嘿嘿笑道:“还是师父好。”
老道士看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记住水火交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先把道理想明白了,才有可能接着领悟新的剑势!”
“为什么?”李修元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老道士看着他笑道:“天之下大,阴阳无处不在......日月交替,无不是阴阳的体现......当你能理解天地之势,自然能领悟水火阴阳。”
李修元想了想,默默地说道:“弟子尽力而为,争取早些将这水火剑势融合!”
老道士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阴阳大道,还有些太远......眼下的你,还是想想如何住你的小命!”
李修元一听,嘿嘿笑道:“弟子怕死得很,师父您放心。”
老道叹了一口气,说道:“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你眼下的肉身已经强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接下来得细细感悟你的无相金身......”
“师父......”
李修元一抬头,眼前的老道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李修元默默无语。
自己还有许多的话没说出口,师父竟然跟每回一样,话说到一半便拍屁股走人。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玉碟藏在何处,自己还没一丝的消息!
老道士也不告诉自己要去哪里寻找?这样......自己岂不是白跑了一回天山?
想到这里,李修元不由得往神海中的玉碟看了过去。
隐藏在神海深处的玉碟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李修元喃喃自语道:“别急,我早晩会将所有的残片一一找回。”
神海中的玉碟仿佛听懂了他的声音,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有一道金光蔓延开来。
身在青石桌前的李修元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阵天旋地转,瞬间离开群山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来了雪山之巅......
“这是哪里?我这是离开了石碑世界了吗?”
恍然之间感觉眼前一亮,一道鲜活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天山石壁上的雕刻的那道模糊身影。
就在李修元目瞪口呆之间,一个鲜活的身影便坐在了他的面前。
跟他见到师父一样,在李修元的面前有一张冰雪打造的茶台。
面对这个威武的男子李修无深深一辑,问道:“晚辈一路行来并无前辈的消息,您是去了别一个世界吗?”
只见坐在他眼前男子伟岸沉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傲视群雄的气质。
中年男人看着他微笑道:“想不到万年过去,竟然等来一个修炼了肉身的少年,有意思!”
李修元一愣,喃喃地说道:“晚辈虽然差劲,可是晚辈的师父可是天地间传说中的存在!”
中年男人一愣,问道:“说说,你师父是谁?凭什么说他是天地间的传说?”
李修元心里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回道:“我那师父是一个老道士,穿得也不怎么讲究,还喜欢喝酒,脾气也不小......”
“本来嘛,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天地间的传奇,可是我曾经遇上一个老和尚,他说我师父是天地间的传说......”
中年男人一愣,一挥手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你说的老道士是他吗?”中年男人心里惊骇不已,若是这样说来......
李修元微笑回道:“没错,在前辈来之前,我师傅刚刚离开,他只是跟我喝了三道茶就溜掉了,我还有许多话想问他来着!”
中年男人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李修元说道:“你来自哪里?想在天山找什么?我告诉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中年男人摇摇头,看着李修元问道。
李修元没要立即回答,而是取了二个杯子放在桌上,又取了半壶在山下酿的灵酒,缓缓往两个杯里注入。
闻着淡淡的酒香,李修元静静地说道:“我叫李修元,来自遥远的天域,这灵酒是我在山下酿的......”
“这酿酒的灵果是我跟小蛟龙在天山群峰所摘,我师父也喜欢喝我酿的酒,前辈你想知道些什么?”
看清楚了中年男人的模样,李修元终于把老道士搬了出来。
一来为了那失去了消息的玉碟残片,还有那万年的天山雪莲。
中年男人端起杯子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接着一口喝光了杯里的灵酒。
然后叹道“此酒只应天上有......难不成,老道士便是因为你会酿酒才收你为徒?”
李修元看着他摇摇头,轻笑道:“前辈你可猜错了,师父在收我为徒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会酿酒呢......”
花了一会功夫,李修元将当日在打镇遇到老道士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得中年男人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李修元又给他杯里倒满了灵酒,这才喃喃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他还会去须弥山下......看来你确实不错!”
李修元心想你酒也喝了,事也问了,应该告诉那东西在哪里了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我说前辈,你能不能把你失落在天山上的玉碟残片给我啊,实在不行您给我一株天山雪莲吧,我的另一个师尊等着万年的神药破境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是那些家伙派来的奸细呢?”
中年男人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看着李修元静静地说道。
李修元一愣,脱口说道:“那好办啊,晚辈曾在玉山的月神湖底救了一只蛟龙,还给他起了名叫龙破天,眼下的他就在......”
“你可别问我为什么,我听他说他的主人让他陪着明月村里的一个小女孩,要他保护女孩离开洪荒之时,他才能化龙飞升......”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你说那小蛟龙啊?想不到他已经化形了......这事简单,你说的是这家伙吗?”
说完手一晃,有一道光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只见天山下的龙破天正躺在石坪上。
看着一旁边正在煮茶的姜海燕嚷嚷道:“你说我那兄弟差不多已经登上了天山之巅,也不见回来......”
姜海燕没有抬头,静静地回道:“这回有不少的人跟着一起?不知会不会在路上打起来?”
“他哪有这么快回来的,他应该在山上寻找万年的雪莲吧!”
正说话间,龙破天身后传来了姜灵儿的声音。
小姑娘蹦蹦跳跳从竹棚里钻出来,看着他说道:“龙破天,我要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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